“丁玫遇到事儿了!”
作为和丁玫认识超过十年的闺蜜,毛炎炎在收到微信的第一时间,就反应出了这句话。
毛炎炎正在老家休假,和父母、妹妹刚围坐在一起准备吃午饭,手机嘟的一响,屏幕跳出一行字:我决定了,买宝马!
发微信的人,正是丁玫。
在基数越来越大、中签几率越来越低的北京家用小客车摇号大军里,丁玫绝对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她参与摇号也有两三年了,但其实和很多人一样,根本没抱什么希望。何况,她家现在已经有一辆车挂着京牌——买得早,虽然车是个一般的国产品牌。但在北京,有京牌比有好车更值得有优越感。好车花钱就能买到,京牌却未必——特别有钱的除外。
她也基本没开过车。家里买车差不多有10年了,她都没碰过方向盘。自己上下班坐公交地铁,一家人出行有老公掌舵。丁玫觉得自己也没有对车的需求和渴望。
丁玫的老公秦正巍是毕业于清华的工科学霸,人高马大,看起来特别可靠。毕业的前10年,他都在一家高科技的研究院工作。两年前,他辞了工作,和人一起创业。以秦正巍的专业经验和背景,他的公司和项目被很多投资者看好。和合伙人去见各种投资人,是他作为创始人的重要工作内容。
秦正巍的事业欣欣向荣,对于丁玫来说当然是与有荣焉的事。只是,当初考虑到项目特点、创业环境、人工成本等各种因素,秦正巍和合伙人把公司的地址放在了长三角的A市。忙到脚不点地的他,大概平均两周回一次北京。回来也是忙着开各种会,见各种人,完全不是为了尽做丈夫和父亲的义务。
“要说尽丈夫的‘义务’,秦正巍可能早就没在尽了。”毛炎炎在心里是这么推测的。
大约6年前的夏天,她曾在中午工休的时候收到过丁玫的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丁玫尽力隐忍,但还是一直哭一直抽咽,她跟毛炎炎诉说的主要内容是:
秦正巍对她冷暴力。她从2008年怀孕后就几乎没再过过夫妻生活。偶有一次,还不小心怀孕了。秦因此倒足胃口,并且坚决不要这个意外的孩子。丁玫无奈,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医院做了人流。那之后,秦更不碰她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毛炎炎对丁玫的那通电话记忆犹新。每当回想起来,她甚至连当时自己所在的餐馆的环境、自己是朝哪个方向坐都如在眼前。
毛炎炎没法不刻骨铭心。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原话,但丁玫转述的秦正巍羞辱她、羞辱他们的婚姻的那些字句有多伤人,她之前的33年都没有在现实生活里遇到过。
她当时压根儿没想到丁玫和秦正巍的婚姻在那之后还能继续。而且,一转眼过了6年。
这6年里,丁玫夫妇的儿子秦亮已经从幼儿园上到了小学五年级。中间丁玫从杂志社离职,也创过业;得了场病做了手术,休息一年;重回职场,选择了去一家外资保险公司。
而丁玫电话哭诉后不知多久,毛炎炎和她一起吃饭,饭后在商场闲逛,丁玫在男装区给秦正巍选了好几件衣服,啥也没给自己买;丁玫创业的时候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各种妖魔鬼怪,秦正巍也多次出手摆平;丁玫被查出有个肿块需要手术后才能确定是不是恶性,秦正巍二话没说直接把她安排进了协和的国际病房……
没结过婚的毛炎炎是被彻底整蒙圈了。到底他俩啥情况?还是说,婚姻里的男女关系都是她搞不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