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炎炎决定忍忍再说。
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别的医院再检查一下。另外就是联系贾东。
无论是从时间的久远程度,还是从关系的密切程度来说,如果她有任何跟性方面有关的疾病,那么贾东毫无疑问是罪魁祸首。那个小伙,犯案的几率大约也就是贾东的几百分之一吧。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毛炎炎身体有问题,那么作为近四年来唯一的伴侣,贾东的命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贾东的回复不仅姗姗来迟,而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想我了?”
毛炎炎不想在短信或电话里说这么重要的事。她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贾东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是不是罪该万死的时候了。她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假如她真的确诊,贾东其实已经是事实上的不得好死了。
纠缠的五年半时间里,虽然贾东各种撒谎,各种没信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俩但凡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非常快乐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快乐,让毛炎炎从一个月拖到三个月,半年,一年,五年……分手分了一百次,还是在磨叽。
读博老毕不了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贾东本身不是那种特别有自我驱动力的人,非常懒散。但在这种时候,毛炎炎还是忍不住替他着想:他好不容易才毕业了,刚离开学校半年而已,就要面对这样让人崩溃的坏消息,太惨了!
因此,毛炎炎希望能尽量让贾东多过几天开心的日子。这件事,尽量晚点让他知道。
但同时,她又很矛盾。她不确定拖延对这个病症是不是极其不利。并且,她想着,如果贾东能尽快检验,结果出来,也能佐证她的健康状况。假如贾东是阳性,那她基本上也不用再跑医院了。如果贾东是阴性,那她的情况也会是乐观的。
毛炎炎没心情跟贾东隔空调情。电话打过去,响了好几声,贾东才接。
“我好想你啊!”开篇又是这句。
“你有空赶紧来趟北京行吗?特别重要的事。”毛炎炎开门见山。
“什么事啊?不能电话里说?”贾东问。
“不能!特别重大,要是无所谓的事,我压根儿不会这么着急。”毛炎炎说。
“到底啥事啊?这么吓人。”对方还是这样。
反正,连续好几天,贾东时不常冒出来问一次,但始终没松口说可以来北京。要不然就是非常敷衍地说什么五一后看看有没有时间。对他来说,毛炎炎的主动联系,更像是又在给彼此台阶下,保不齐是又一次和好的前戏。
毛炎炎气得在心里大骂:这个傻逼!害人害己!还不知深浅地瞎嘚瑟呢!真要把真相告诉你,你立刻吓瘫了!要死自己死,不要坑别人!
不过贾东的蠢和贱对毛炎炎来说,也不是才知道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男的,有趣是有趣,但准确地形容的话,毛炎炎以前都是用“蠢萌蠢萌的”这几个字。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意思,但又总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对贾东来说,世上的事根本就不分什么轻重缓急。按理说,以他对毛炎炎的了解,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毛炎炎会不计前嫌主动三番五次给他打电话?做梦吧!
可他就是没当回事。
不过也对。普通人谁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突然被怀疑得了艾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