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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无果

大殿上会发生什么,李幽隆曾想象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比他想象的好,至少百官所有的矛头还是他们自己,还没有对他这个皇帝评头论足。这是皇帝的特权,和李幽隆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至少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

李幽隆还在想那个问题,底下的这些人谁真的是为了这个国家,谁又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李幽隆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忠奸难辨对错却很清楚,他们没有犯过太大的错误,按照礼法李幽隆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有的这些官员中,李幽隆心里最顾忌的还是赵宏,他们的这个宰相做事只会在法理的框架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乍听之下是很矛盾的:有了想法,定然会和礼法起冲突,真的按照礼法就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初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李幽隆是一样的念头,这是不可能的,礼法和情绪之间很难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一般来说都做不好。这个准则放在赵宏身上就是从礼法来说,赵宏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从情绪来说赵宏是歪曲了对礼法的理解。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合理,不得不说赵宏是真的有本事,他确实不会委屈自己,只要自己不愿意,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能命令他怎么样;只要不尊重礼法,心里憋屈死也不会去做。这又是矛盾的地方,本身就是如此。

赵宏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其他人的说法,李幽隆并不是很在意,他在等赵宏的回答,赵宏的话才是有用的。对付赵宏不能着急,越是想要他怎么样,他就越不会怎么样,要是用皇帝的身份去压他,即便是能听到一些答案,也是很分散的。

正是明白这一点,李幽隆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或者更准确的说发他在控制,控制自己不要发作。李幽隆的注意力从来都没有从赵宏身上挪开,这一点很难控制的住,赵宏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甚至在李幽隆看来,赵宏根本就没有听百官的话,他更像是睡着了。

赵宏并没有睡着,他在想自己的问题,一个困扰了他很长时间的问题,他想得到确切的答案——出来之后心里不会有丝毫的动摇,找到了也就可以了。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此刻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皇上一个人。

赵宏曾不止一次的问过皇上,皇上每次也都回答了,单看皇帝的神情,赵宏认为皇帝没有撒谎,这一点赵宏还是很确定的,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宰相,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否在撒谎。赵宏最大的困难在于无法说服自己,从那件事情之后,赵宏心里就一定产生了觉悟,一切都是假的。

理论上来说,赵宏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不要说他就是一个百姓,大概也不会自己否定自己,自己都无法相信,定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赵宏有自己的理由,还不止一个,这些理由足以让赵宏怀疑一切。

终于赵宏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在这个大殿上除了皇帝赵宏说的也很有分量。赵宏对着李幽隆行了一下礼道:“皇上还是固执己见,觉得梁以文不会造反对不对?”

李幽隆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赵宏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个答案,再次躬身行礼道:“皇上和人要好那是皇上的私事,为朋友两肋插刀本事情理中的事情,只是那不过就是相对于百姓而言,皇帝却不适合这样做,皇帝所牵涉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

“这样说来我倒是没有一点选择权了?”李幽隆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就是这样。”赵宏的语气很平淡,却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而且赵宏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呵呵,这样说来皇帝也没有什么可做的,那么多的限制,完全不自由,还不如普通老百姓,我觉得世人大概是对皇位有什么误会,皇帝也没有什么可做的。”谁都能听出来,李幽隆这个更多的是一种消遣,没有必要去当真。

李幽隆确实有那种意思,每次和赵宏说话,特别是讨论重要事情的时候,赵宏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李幽隆很是不自在。李幽隆曾想过其中的道理,大致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那确实是压迫感,这种压迫更多的是一种事实,赵宏并没有说谎的事实。

李幽隆想用玩笑缓解那种尴尬,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当然还有更主要的一点,李幽隆并不单单是在开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很多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对于这个皇帝李幽隆并不是费做不可,虽然这种想法已经很淡了,却始终都是存在过的。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真的不想当,也是可以不当的。”很少能看出来赵宏的表情变化,自然也很难知道他说的是好的还是坏的。赵宏并没有等李幽隆反应过来,盯着李幽隆道:“换上真的能确定梁以文是不会造反的,真实的想法是。”

“当然不会,”李幽隆义正言辞接着道:“我不想说我和梁以文之间彼此的了解,我也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有那样的想法,梁以文是不会有任何叛变的可能的,你们要相信我。”

李幽隆也有些激动,眼睛有些湿润,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是很少能解决不了的问题。李幽隆坚持自己的想法,梁以文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就是天下所有人都造反了,他也不会那样做的,不单单是因为皇帝是李幽隆,更重要是梁以文没有权欲。

“人总是会变的,过去的已经过去,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既然态度无法确定,就从能力这方面下手,不管要不要造反,没有造反的力量自然不会做什么?为了国家皇帝应该这样做,这是最好的结果。”赵宏行礼。

李幽隆看着赵宏冷笑,赵宏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开始或许还有一些错觉,确实是有道理的,想明白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了,很多事情会变,还有很多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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