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问杜景明是不是梁以文不做将军了,他们这些人才会放过她们,杜景明呵呵一笑,下意识的想到君玉或许根本就没有找出问题的关键,更关键的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想要停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有些代价根本就是承受不起的。
在梁以文这件事情上,杜景明成为了帮凶,形势所逼他不得不这样做,还是那句话,杜景明不想这样做,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梁以文以后会做什么,此时没有任何要造反的意思,没有人谁傻到这个时候去造反。
大北是礼仪之邦,从小他们就被教育做人一定要讲究仁义,没有仁义,不管你身份如何的显贵,权利如何的大,都会被别人在心里看不起,这是很重要的。天下最没有作用的就是百姓,天线人数最多的也是百姓。
分散的百姓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他们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只是不要轻易看不起这有限的百姓,一旦让他们聚集起来,所产生的力量就是无穷尽的,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建立是不需要百姓的,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可以在百姓不认同的情况下,执政很久。
百姓的聚集从来都不是轻易就能成功的,更准确的说法,但凡有任何机会能生存下去,都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所有百姓参与的造反都是被逼出去的。大北此刻的国力不算是鼎盛的时候,百姓的生活也不是最好的。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大北的百姓都能生活下去,单是这一点就注定他们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百姓心中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他们按照这个准则做事。杜景明很清楚这一点,杜景明也知道梁以文知道这一点,只要有这一个基础在,梁以文就不会造法。
这个问题不是谁都能想的明白,也不是谁都不清楚,杜景明可以确定,朝廷上的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甚至他们的那些说辞也是在可能的前提下进行的,他们有自己的私心,想从中得到利益,这是本性,历朝历代都有。
关于这一点有一个专有的名字“党争”,权利的最顶端就只有一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上的想要维持住,没有在这个位置上的想要上去,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就出现了。杜景明没有加入任何党争,他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
无法避免的问题,也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大北就是如此,一般来说,争夺最高权力,都是在权力快要交替的时候,也就是在皇子之间生成的。任何皇帝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并不只是一个说法。
皇帝的子嗣很多,皇位就只有一个,人和人之间都是有差距的,当这种差距很大的话,不会出现争斗,力量悬殊的战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差距不大的时候,问题也就出现了,很少能有人抵得住至尊这样的诱惑。
正如大家知道的一样,先皇在世的时候,没有人担心这样的问题,先皇的皇子很多,都很有能力,他们的能力和三皇子比起来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了。三皇子是神一样的人物,其他人在他面前,就是连恨意也没有。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大皇子,按照一般的传统,长幼有序是根本,皇位也应该是大皇子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大皇子确实就是储君。一切都在三皇子出生之后就改变了,就连大皇子自己也都放弃了。
坊间曾有传闻,大皇子不止一次的感叹过,老天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明明触手可得的东西却生出变故,眼看着一天天的远去,大皇子为此还惆怅过一段时间,后来也就想明白了,他就是当王爷的命。
杜景明见过三皇子,三皇子的风采让人心生仰慕,三皇子想不想做皇帝,不好说,反正杜景明觉得要是三皇子做了皇帝的话,对整个大北都是有好处的。在所有的皇子之中,三皇子太过于优秀,其他皇子的优点也就暗淡下去。
抛开三皇子,也不考虑长幼有序,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就是李幽隆,也就是此刻的皇帝,与其说李幽隆是一个皇子,江湖人的身份更适合他,李幽隆曾无数次的表示,等到自己的功夫有一定的精进之后,他也做一个门派的掌门。
当掌门不是为了权利,而是更好的做一个江湖中人,掌门的身份是最好的证明,李幽隆不单只是说说,更是这样做的,成年之后就出了宫,很长时间也不回来,先皇倒也习惯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李默隆身上,也看不到的其他人。
当得到圣旨的那一刻,杜景明的想法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下意识的认为先皇弄错了,甚至他还怀疑自己听错了,等到确定之后,杜景明一直都在想一个合适的解释,始终都没有成功。之后的事情就更加诡异。
杜景明也想过李幽隆的下场,认为大北要经历非常大的变化,对整个国家来说是非常不幸的,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完全是梁以文的功劳,是他靠一个人的力量给承担了下来。
李幽隆被反对的原因,除了三皇子,就剩下一个最真实的,无法反驳的理由——李幽隆没有任何功绩,完全没有对这个国家做过任何贡献。赵宏更是当着面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那时的杜景明不反对这一点。
没有功绩就做一些功绩来,让百官闭嘴,让李幽隆的皇位坐的更加稳妥,梁以文出征了。梁以文的这次出征不单单是为了功绩,同时也是关于百官能否保住位置的筹码:梁以文胜利了,李幽隆的皇位也就稳了,那些反对的人觉得会遭到报复,大半数的人都说了不行的话。
再一次所有人的命运纠结在一起,他们之间彼此交错,最大的变数就在梁以文这里,梁以文的成功就注定他们可能的失败。人心都是会变的,无论开始的时候为了什么,慢慢的都会夹杂着私欲,也就会变得不太一样了,人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