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拈花微笑

香枳寺门前的竹子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叶子混着雨水的清香慢慢飘在了正在打扫的一位僧侣的脚下，僧侣抬头望去，那一棵竹子似乎多了许多低垂的小穗，花苞似小形鳞片状的苞片，隐隐透着黄白色，他有些暗暗吃惊，转头对也在扫地的僧侣道：“怪哉，这竹似乎要开花了，我来这寺庙也有十几年了，可从未看到这般景象，无忧，你说这是怎么了，是要开花了吗？”无忧闻言，抬头望了望，答道：“估摸着是开花了，前几日我曾听慧开禅师说，这竹子是有灵性之物，估摸着也是吸收了这里的日月精华，快修成身了吧，阿弥陀佛，一切都是缘吧。”说着两人又接着扫着地，并没有再去看那棵竹子。又过了几日，竹子果然如他们所料，花苞变大了，那花苞外表颜色愈发耀眼，但外形只有一只握拳手一半大，顶端似有长芒。又过了几日，无忧想看看那竹子花长的如何，便去寺院门前张望，可是却不见花，心里发奇，明明前几日都要开花了，怎么又不见了，莫不是被什么鸟啄去了当窝了？正当他准备回院门，却瞥见在院脚一旁的青石板凳正坐着一个人，那不是慧开禅师吗，只见他正对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说些什么，无忧有些好奇，便偷偷向前。听禅师道：“你可知何谓禅，何谓众生，有何谓自我？”那白衣女子因侧着脸，无忧并未看的真切，见其侧脸有似烟非烟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头上只有一枝碧色的钗子却并未盘发，乌黑的发随意的披了下来，随着微风轻轻的浮动着。只听那位少女说到：“不知禅师可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只小鱼问大鱼，我常常听人说起海，可是海是什么呢，大鱼道你的周围就是海，小鱼说可是我怎么也看不到，大鱼又道，海在你的里面，也在你的外面，你生于海，又终归于海。这便是禅。人人都只是天地万物的过客，你与我无区别，凡事万物亦是如此，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又何谓来的众生和自我呢。”（这个大鱼和小鱼的故事来源于网上的禅意小故事，后面的一句诗来源于苏轼的临江仙.送钱穆父）禅师听后开怀的笑了笑，便说到，看来一切的因并非都是恶因，你的悟性极高，能看破这一切的纷扰，我原想在这些事上好好开导你，没成想，你自己却悟出了，还结出了果。禅师说罢便化为一缕青烟不见了，少女却在那站立了片刻，过了一会便也消失不见了。无忧过了几日才从其他的同门师兄弟那里得知，这香枳寺所在的仙山多了一位花神，听说是前几日刚刚封的，道号静虑仙尊。只是无忧就再也没见过那门前的竹子花了，这一切好似又回归了平静。好像那朵花从未来过，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后来过了几百年无忧也得了道，上天庭参加法会，居然见到了那一日的白衣女子，但她已经是别人口中的花神静虑仙尊了。这一切好似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