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心中拧作一团,琼儿是她在这宫中为数不多可以依靠的人,害她之人又怎会放过她,她早应该明白的!
琼儿欲上前陈述,寒尽担忧地拉着她袖口一角,似乎在说不要去,反而是琼儿轻抚寒尽侧肩,仿佛在宽慰着她不要担心。
大殿之上,众人都看向皇后处,见皇后不放侍女,自是以为皇后想要包庇此侍女。
群官在殿下纷纷轻声议论,德妃的哥哥蒋将军迈向殿中,刚想开口责难,年帝用略带凉薄的语气,对皇后说道:“皇后,你是不会包庇区区一个侍女的。”
寒尽会意,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切,做了不当之举,无奈只得松开。但也为这几字心凉,好一个区区侍女,别人不知道琼儿在她心中的地位,他还不知嘛。看来他这是要做给群臣看,他是一个多么公正的帝王啊,倘若是从前,她只会寄期望于他能信她,保护她。
但当这么多事过去了,她只想自己守护关心她的人。寒尽逼自己收起情绪,看着琼儿跪在殿前说道:“奴婢,今日确实去了御膳房,但只是去取每逢初五娘娘都要食的玉酿果子。”“这位侍从说奴婢可疑,那么请问可有证据证明是奴婢下的毒。”
“冤枉啊,奴才并未说是琼儿姑娘下的毒,要知道琼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说姑娘下毒岂不是在说皇后娘娘,奴才自是不敢,只是琼儿姑娘出现在御膳房实在有疑,还请陛下明鉴。”贤嫔侍从说道。
恒族使者见皇后和贤嫔侍从纠缠起来,自是想添一把火,故意表现得伤心至极,道:“陛下,这真相恐怕就要大白了,您不能姑息包庇啊,否则,公主冤魂定不瞑目。”
年帝侧额,询问太监总管张予,“宫人言语无状,如何惩戒?”
“依势而定,无实证而言语牵涉皇后娘娘,理应杖责三十,罚出宫去。”
“嗯,来人,各三十大板。”年帝说得轻飘飘,眼并未看向跪着的侍从,而是紧盯使者,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看得使者心内莫名发慌,可能意识到自己在未断定此事定和妃嫔有关,便说出包庇一词实有不妥,故不再言语。
殿上传来闷重的棍棒声,这一下下不仅打在了琼儿的身上,更是打在了寒尽的心里,这三十大板一般男子都不大能熬的过这去,更别说女子了。她想要阻止,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一旦阻止了,也就变相等于心虚,承认了这虚无的罪名。
她逼着自己不去看琼儿,可棍声和凄惨的叫声却声声入耳,殿上的妃嫔们看得花容失色,大臣们也目不忍视,寒尽将目光收回身旁,他的情绪还是控制的那么好,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硬生生地落完三十下后,殿下的两人都没了生气,年帝让张予上前查看,只见贤嫔侍从猛然大呼:“陛下,奴才虽然无证据,但还请陛下搜查皇后寝宫,还贤嫔一个公道。”说完便昏死过去。
随即,贤嫔附议:“陛下,臣妾愿意让宫人搜查寝宫,还请皇后娘娘亦同意搜查,这样方能消了大家的怀疑。”
寒尽这才想起丑时寝宫的异动,笑笑,心中悲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