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雪盘膝在床,从深度的悟道境中睁开双眼,惊醒过来。
笃,笃。
她那扇打自建起至今从未有过敲门声的木门今天竟破天荒的首趟响起敲门声。
凌飞雪诧异的问道。:“谁啊?”
外门传来一道极为陌生的声音。:“我是持事堂的弟子,掌教命我前来唤师姐前去议事大楼。”
凌飞雪一阵愕然,她入宗以来连带远远观之的次数加起来,前后都见不到这位艳名远播的掌门大人五次。
今天竟然专门找她。
不过稍微一思索,即知定是因近日来,自己有违常理的连节破界,终引来了她的注意力,唤自己到议事楼端详一番。
想到这里,她不禁内心一紧,不知等下该如何解释。
解释不到位,惹起不满,定会被楸着耳朵吊起来审验。
而要想说得令人心服口服,不做他疑的话,好像只有把臭石头交出来。
可一旦如此,自己这位新近崛起的天才岂不是又要原地踏步,成为庸才,这样的结果不啻于杀了她。
她正拿捏不定时,门外传来那道声响。:“师姐?掌门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凌飞雪暗叹一声,只得起身而去。暗忖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拉开门扉,门外站着一名她从未见过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甫见门开,立即道。:“师姐,掌教大人已久候多时了。”
凌飞雪淡淡道。:“好吧。”说罢,身形一闪,眨眼间消失在那少女的眼帘之内。
少女一呆,转头看了看,凌飞雪早已化成一道黑点掠上了坐落在青瑶主峰,屹立山巅云层之中议事大楼处。
少女惊骇得梦呓般道。:“不愧是万年来宗内资质最高凌师姐。”
摇了摇头,她也缓缓的飞了上去。
凌飞雪飞上青瑶主峰之巅,降落在大楼前的广场上,改由徒步前行。
她虽曾因修为毫无进展,而落下愚昧的名声,导致无人跟她玩耍交近,显得有些孤陋寡闻,但也知道长老级以下的弟子均不得飞行入殿的这条规定。
信步在广场上,向着不远处那雄伟壮丽的大楼走去,每前近一步,她内心便多一分紧张。
在拾完大楼门前的九阶石梯,正式跨入檐下时,她内心已变得极为凝重。脸色绷得极紧。
在门槛处,鞠躬一拜,道。:“弟子凌飞雪,前来报到。”
她没敢第一时间就往里面看去,害怕逾越了规矩。
一把充满磁性及予人种不怒自威的女腔传来。:“进来吧。”
凌飞雪始才瞧着地板,低头进入。走了差不多十步时,她眼角已可揪见人影,觉得保持到位后,立即停下。
再鞠躬一拜,道。:“弟子凌飞雪,拜见掌教。”。
“免礼。”磁性嗓音再起。:“飞雪,你可把近况修行时遇到和有哪些特别之处详细道来吗?”
凌飞雪心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她在路上早已拟好了说辞,假装略微一思索,即似如实道出来般。:“弟子并无感到有哪些特别之处的地方,若有也只是我近况每逢深夜时,便会思如涌泉,以往想不通悟不明的,就会突然矛塞屯开,境界一下子就通透提升了。”
沉默半响,那声音沉吟道。:“那你可有何特别的奇遇呢?”
凌飞雪眼观鼻,垂着头,感受着大厅内倾注射来的几十道有如实质的目光。
不知为何,以往这些看似深不可测,令她望尘莫及的长老们,竟不再予她心生怵意。
在她神识不着痕迹的探知下,只有寥寥数人能心生感应,升起自我防护,隔绝外测的保护层。
凌飞雪装出苦思的皱眉模样,迟疑道。:“弟子从未出过宗门,所以没有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事。”
碧柔掌教沉思半响,终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不急于讨论这件事了,各位师妹意思如何?”
场下众长老旋即点头道。:“遵掌门。”
碧柔掌教旋看向凌飞雪,问道。:“飞雪你能有此运福,也算是我青瑶之福,不知这一届的宗门大比,你要不要参加?”
慧姿道人坐眼观之,虽未开过口,但她内心着实已上下翻涌,五味陈杂。
掌教师姐都从未以这种商量的口吻跟她说过话,对她下达的命令向来都是单方面的决定,从不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
此刻竟然以询问的方式对待她的一名弟子。
凌飞雪突然异军崛起,如彗星赶月的速度突飞猛进,修为臻至只高不低于她的境界。
心虽有些许苦涩,但更多的还是令她感到欣慰及大有面子。
凌飞雪此刻能清楚无误的把握到掌教大人心中的那股希冀。期望她能参加这一届的宗门大比。
让她把自己得天独厚的运气修为在大比上尽展淋漓,为宗门攀增名望。
而她为了那丰厚的灵石奖励,早就心痒难耐,欲去无门,宗内每年只有十几个名额可以参加。现在落给她一个,自然要把握住机会。旋恭敬道。:“遵掌门之命。”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碧柔掌教挥了挥手。
凌飞雪呆了呆,这么快就赶自己了?
走在大楼前的广场上,凌飞雪冥思苦想,不应该给自己一点赏赐吗?
凝望着远处山川,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使她感到一种恍如梦寐般不是真实。
从宗内人人可欺的庸才到现在令人仰望的卓越天骄。似只在眨眼之间。
没人给自己送礼祝贺请客吃饭就算了,连杯仙茶都没有。
难道是她们反应迟钝?尚未回过神来。不知道巴结自己这天骄的好处?
凌飞雪思绪万千的回到自己小屋前,又一阵苦思不得其解。都元婴期的高手了,宗内也不调拨一栋前庭后院的房子过来。
还让自己住在这间破草房里。
她甫踏入内,玉佩的声音即响道。:“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这玉灵竟破天荒的首求于她,好奇道。:“说来听听。”
玉佩显然有些难为情,犹犹豫豫一番后,始才响起道。:“能否先预支一点灵石?”
凌飞雪虽仍然无法探查玉佩内的世界,有何古怪。但相处数月下来,她已不在如初时那样害怕。
内心反将玉佩内的生灵当成自己宠物般,想要永远的据为己有,不让它脱离自己。闻言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走到妆台前,看着被她挂在镜子上的玉佩,眯眼笑道。:“好呀,可我没有,要不你再教我点功法,让我在小升一段,好有借口去跟宗内要。”
玉佩叹道。:“没有就算了。”
凌飞雪奇道。:“难道这交易让你觉得不满意?”
玉佩道。:“不是不满意,而是怕你升得太快,一使根基不稳,二着天谴。”
凌飞雪当即大怒,粉拳一锤,玉佩立随撞向镜子发出叮当响。
“你敢诅咒我。”凌飞雪气呼呼道。
玉佩发出故作夸张的求饶声腔道。:“女侠饶命。”
凌飞雪傲哼道。:“再有下次,把你浸到粪坑惩治三天。”
天色渐移,夜幕降临。
凌飞雪百般无聊,对着镜子照了好一阵时间。突发奇想道。:“要不你陪我出去逛逛?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崇拜者。”
玉佩似梦刚醒,发出虚脱的声腔道。:“可否免了?能看不能用的,实在不想去。”
凌飞雪愕然道。:“什么能看不能用,你还想打她们的灵石主意不曾?”
玉佩失笑道。:“差不多吧,我先睡了。”
凌飞雪一把它从镜上扯下,不理他是否愿意,篡在手里,起身外去。笑嘻嘻道。:“横竖你都是我的,我说一你不能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