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在想我是他们口中的一国之君,可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争斗,整日都把江山社稷放在嘴边,心中可曾有过江山二字。我不敢想如果那一夜我未能及时赶到,如今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浮儿会不会等我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很好,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效忠。
那一夜当我出现的时候我能清楚的看到浮儿紧绷的身体终于放下来的样子,这几月定是夜夜不能安眠,费劲了心思。我握住他的手时还能感觉到微微颤抖,仅此一条外边的那些人就不可饶恕,我努力保护的人儿,如今正被逼的在血泊中与这群人对峙着,他们该死。我承认我是赌气,让他们在外边跪了一整夜。
那一夜浮儿劝我,切不可因为义气,轻易破坏朝中的平衡,这一页之辱,他们迟早会还回来,要我分明厉害,对于柳阁老我叹了口气,知道他是忠心无二,可这次险些酿成大祸,我有些犹豫。浮儿说想亲自去看看,我想了想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终有一日会知,有浮儿在,不只是吾之幸,亦是天下之幸。
翌日,早朝期间对于这件事儿,我处罚了几个御史,对于这件事也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我们在等待时机,何况这次大悍,刚刚有了起色,这次的事情正好可以利用,派出心仪赈灾之人,保证灾情顺利过去。我唯一对不住的便是浮儿,无论我怎样挽回,也无法改变后世史书的评价,我不在乎是否会被后世说成昏君,只怕浮儿在清史留下污名。浮儿知道我的顾虑,劝我说,她只在乎当下,史书不过是给后人留下警示作用的一种途径罢了,他们说便说去。可她不希望我被诟病,希望我可受后人称赞,让我时时记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想能取到浮儿是命运对我最大的愧疚。这件事就这么轻轻的过去了,我和浮儿又回到了日常生活中,每日赏花品茶,有时会偷偷溜出去,像平常夫妻一样携手同游,顺便体察一下民间疾苦。与她一起,我觉得都好,心底是从未的轻松。我俩成亲多年并无所出,曾有言官上书要我广开后宫,我想得一浮儿,此生决不负他。后来浮儿也听说了这些言论,说道你确实应该纳妾了,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有所出。我看着他那日的神情,有些仓惶与无助。本来听到他如此说很是生气。可她如此,我却不忍对她生气,只好拉着他告诉他此生与他共度,余生何求。如果没有子嗣就从旁支选出一人继承皇位就可。一切有我,让他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