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五的问题,老人反而是陷入了沉默,耷拉下眼皮,一副睡着的模样。
“这老家伙是个伥鬼,或者说是虎伥。”十五身后的老虎开口道。
“虎伥?”十五一愣,有些疑惑道,“虎伥不应该是帮老虎抓人的吗,为何他会……”
“我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仿佛跟我们有深仇大恨一样,我们一家被抓住后,这老家伙对我们是极尽折磨,我那大儿子就因骂了他几句,他竟然、竟然生生拔光了他的牙齿,隔断了他的舌头……”说罢,老虎又发出了“呜呜”的哀嚎声。
“少在这儿装可怜!”伥鬼老人仿佛是对老虎有深仇大恨一般,听到老虎开口后便马上来了精神,愤怒的反驳道“你们这些虎妖害的人还少吗?我为什么会变成伥鬼,还不是你们这些虎妖害的,还有我的全家,在我浑浑噩噩之时,竟然将全家都骗给虎妖做了食物。”老人说道此处时显得有些悲伤,不过旋即便变成了愤怒,“自从我摆脱束缚的那天,我就发誓,要杀光全天下所有的虎妖!”
“你胡说,我们一家在这山上从来没害过人,这段日子在山上消失的人我们大都认识,那些猎户、樵夫们与我们为善,我们怎么会害他们。”
“你们现在没害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害人,虎妖就是得死,那些与你们为善的人是我杀的,他们也该死,任何跟你们虎妖为伍的,都得死!”
十五见这伥鬼已经是被仇恨蒙蔽了心灵,连无辜的村民和过路之人都不放过,心里也不禁有些气愤,厉声喝道,“你这伥鬼好没道理,你全家被害固然可怜,但也不是你残害无辜的理由,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事已至此你尽还不知悔改,那贫道今日只好除了你,送你早入轮回吧!”
说罢,十五双手结了个道印,低喝一声,“破”,八张符箓同时转动起来,数到金光打在了伥鬼身上,伥鬼身上冒出了几缕青烟,发出一阵哀嚎,但伥鬼却未像十五预料的那样化为飞灰,十五不禁挑了挑眉毛。
八道符箓的法力很快耗尽,伥鬼萎顿在地上显得异常狼狈,但仍是开口笑道,“小道士,是不是发现自己的法咒不太管用啦,呵呵呵呵……你们这些修道之人仗着自己有点法力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管,到头来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都不知道为什么。”说罢,他一张嘴一道青光直射十五面门,十五见躲闪已来不及,便一挥衣袖扫在青光之上,将青光扫到了一旁,噗的一声刺入了一旁的墙壁。
伥鬼在突出青光之时便一跃向十五扑了过来,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原先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样子,几乎是紧随这青光来到十五的身前,伸出双爪直刺十五的眼睛。
十五在扫开青光之时,右手已握住身后的希声,拔剑出剑一气呵成,一剑劈在伥鬼的头顶,伥鬼倒地后十五反手握剑,直接刺穿他的后心将他钉在了地上。
伥鬼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嚎,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希声上闪过一道青芒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十五见状也未再留手,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符箓贴于伥鬼额头,双手结印,口中历喝道,“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兵十万人降凡庭,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鬼精!”说罢一指伥鬼,“收摄白骨不葬之鬼!”
一点金光自伥鬼额头处的符箓中冒出,迅速变大将伥鬼笼罩其中,然后逐步缩小成一粒黄豆大小的光电,十五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将光点收入其中。
“道长居然有这炼化葫芦,莫非是茅山派的捉妖师?”身后的老虎见十五将伥鬼收入了葫芦,有些惊讶的问道。
十五摇了摇头,“我就是个云游道士,不是茅山嫡传的捉妖师。”十五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先用符箓将老虎身前铁笼的禁制给破掉。老虎见禁制被迫,便挥舞虎爪三两下便破开了牢笼走了出来。
“你为何不变回人形?”十五见她一直保持着老虎的形态,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地方有些问题,进来后就觉得自己的法力都消失了,无法变回人形。”
见老虎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十五便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这宅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口中的猴子又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后,老虎显得有些悲伤,红着一对虎眼低声说道,“这宅子的主人不是人,而是一种猿类。”
“猿类?”
“对,一种猿类,叫做猱。”
“猱吗?难怪会抓老虎,那它抓住你们莫非是?”
“看来道长知道啊,对,这猱抓我们就是为了食虎脑。这头老猱修为不低,所以会专门找我们这些貙人来食用,据说猱食用虎脑后会增长其修为。”
十五听完后想要伸出手去拍一拍老虎以示安慰,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便收回了手,只得轻声道,“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山虎还等着我们呢。”
听见十五提到陈山虎,老虎的眼眸中终于又有了些神采,她跟着十五走出了地牢来到了庭院之中。
此时庭院之中仍然一片漆黑,天上还悬挂着月亮……不对,十五看向天空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自己一直忽视的东西,这月亮怎会有两个!
“嘿嘿嘿,小道士,你终于发现了对吗?只可惜呀,发现了也没用,你只要进了我这宝宅,便是落入了我的手中,任你有通天能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啦,嘿嘿嘿嘿!”一道尖利的声音从四周想起。
老虎发现十五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顿时有些惊慌的问道“道长,就是那老猱的声音,它在哪儿呢,您能找到它吗?”
十五指了指天上的两轮月亮,“它就在那儿,或者说其实我们就在它的手中,而那两轮月亮就是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