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和临墨对视了一眼,将女子押回了玉凝宫的偏房,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屋子,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来,二人将门锁好,云卿又设下了结界,这才回去与紫幽和渊胤汇合。渊胤见二人回来疑问的看了二人一眼,见他们二人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慢慢收回灵力。
这时,他突然发现紫幽施加的灵气不降反升,弹曲子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加快。渊胤皱着眉头,想示意紫幽稳住心性收回灵气,可他发现紫幽似乎像是梦魇一般紧闭双目,满头大汗,灵气似乎被赤鸢吞噬一样,逐渐消散。渊胤大惊失色,打算强行叫醒紫幽,却被一旁的云卿拦了下来,云卿对渊胤摇了摇头,渊胤回了神智,若是强行叫醒很有可能会使紫幽静脉错乱,有暴毙而亡的危险。可是,可是在这么下去紫幽则会因为灵力干枯而亡,一时间渊胤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的妹妹,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想要冲上去勉强一试。
忽然,渊胤面前出现了一抹淡蓝色的灵力拦住了他,渊胤气愤的看着云卿,“别拦着我!在这样她也会死的,不若强行攻破,还尚有一线生机!”看着渊胤发狂的样子,云卿终于明白为什么渊方昀会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了,遇到事情太过冲动就会摒弃自己的脑子,白瞎了自己聪明的智商。“她现在心脉与这赤鸢几乎融为一体,你若强行攻破,赤鸢弦断,她怕是不可能活着了。”“那又怎么办!看着她灵气枯竭而死吗?”云卿冷漠的看了渊胤一眼,“临墨,你配合我,在我稳住她心脉的瞬间,将赤鸢抽出来。”临墨点了点头,云卿右手食指轻轻在左手上一划,左手便出现了一个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涌了出来,他慢慢走近紫幽,到了她面前之后,看了临墨一眼,临墨会意,云卿迅速将自己的血点在紫幽额头上,赤鸢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般放过了紫幽的灵力,转而吸收云卿的血液,云卿将紫幽的双手抬离琴面,临墨就甩出鞭子将赤鸢卷离了紫幽。
紫幽的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心脉涌动,吐了一大口血就晕了过去,云卿转身扶住了她,手一勾就讲紫幽卷进了自己的怀里。那赤鸢离了紫幽之后抖动的厉害,周围发散着黑色和红色的气息,云卿吹了个口哨,一只仙犬跑了过来,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仙犬,而是一只生于天地精华的灵兽,从小吞食灵气,被云卿收服后一直由白鹤照顾。“六灵,看着这个琴。”六灵是仙犬的名字,它对着云卿叫了两声就跑到了赤鸢旁边,赤鸢似乎不怕它抖动的更加厉害,谁知六灵仗着主人在,作威作福,对着赤鸢用自己最大的声音狠狠的叫了几声,竞把赤鸢吼住了,云卿还是不太放心,又在赤鸢附近分了自己的一缕神识,有了自己的气息,赤鸢也不会轻易发狂。
渊胤朝着紫幽奔了过来,紫幽脸色煞白,额角的汗珠还未完全消退,渊胤满脸心疼,看见云卿搂着自家妹妹还有些不舒服,就从云卿手里夺了过来,云卿的手握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渊胤看着紫幽心疼的撩开挡在紫幽脸上的头发对云卿说:“今晚多谢你,紫幽交给我就好,明日我陪着紫幽,暂时不去书......不对,你们快来看,为什么紫幽身上会有这个?”云卿和临墨探过头去,看见紫幽耳下有一条青色的类似于蛇身的图案,图案顺着脖子延长到衣领内,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卿瞬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旁边临墨还在叮叮的看着,没来由的踹了他一脚。临墨不满的看着云卿,他在想这个印记十分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正想着呢,好好的思路被这一脚打乱了。
渊胤先把紫幽抱紧了屋内,安顿好之后看向了云卿,他知道云卿有话想要问他。
云卿问渊胤:“你可知这图案为何物?”
渊胤神情复杂点了点头,这个是图案他只在史书里面见过,据说当时还未有六届,所有的人都生活在一起,不分彼此,各个部族之间关系融洽,妖界魔界冥界本属一族,实力最为强悍,当时的族长鹫菊野心日渐增长,想要一统天下,于是想法设法钻研邪术,其中一种就是附蛇纹,传言中了这种邪术的人身上会有一道蛇形印记,会听从下咒者的命令,鹫菊如同训蛇一般训练这些被诅咒的人,当时各族死伤惨重,无一人能够破解此咒。而就在这种时候,天界的族长云忠倾尽全族之力独挡鹫菊千军万马,弹尽粮绝之际,无意间走到了如今的瑶池附近,掉进了瑶池底处的一片灵境内,找到了灵丹妙药,洗涤了自己的血液,被后人称作空灵之血,云忠将自己的血液变成对付这些妖邪的利器。虽然战胜了鹫菊,将他毁灭于天地之间,可是云忠也因此受了重伤不治而亡,而他的空灵之血却流淌在了他的大儿子体内,从此以后,天界的孩子出生一旦有着空灵之血便会被认作是未来的天帝,当老天帝想要逍遥四方时,就可传为于有空灵之血的孩子。
但是这只是个传说,当时的祖先们虽然总说着当时的战争,云忠的仁义,鹫菊的残忍,可却依旧无人知晓空灵之血的真正来源,也无法确定附蛇纹究竟是否真实存在,也无人清楚空灵之血究竟是如何拯救了苍生万物。
临墨此时也想起来了那个蛇形纹的故事,一脸凝重的问:“莫非那些古书上草草的记载是真的?”若是真的,倒也说得清赤鸢为何突然发狂,赤鸢有灵,从未伤害过主人,煞气也不大,并不会反噬并且突然躁动,能解释清楚了为何会吸着紫幽的灵气不放,或许就是因为紫幽灵气里有不属于紫幽的东西,让赤鸢错以为有人要借它伤害自己的主人,便想要将那些气息收进体内,却不知那气息已经成为了紫幽的一部分,险些要了紫幽的姓名。
他看了看云卿,又看了看渊胤。云卿摇摇头,“不知,不过,说不定有人知道。”
临墨了然,于是三人去忘了关着女人的偏房,开门后看见那个女人抱着双腿,害怕的坐在角落里。渊胤看清了女人的长相,狐疑的问云卿:“这个不是玉凝宫的宫女吗?”这是,那女人哭着跑了过来,跪在了三人面前,磕着头哭着对三人说:“奴婢千云见过陛下,见过二位殿下,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求陛下明示。”
“不知?”云卿脸色发黑,“你当真不知?如今景渊尊主受重伤昏迷,性命堪忧,而昨日据说景渊尊主责发了你,你可知,你的嫌疑,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