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腰处也就只剩下了狼牙帮的众人,那个头目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擦了擦他额头的血,笑着说道:“阁下真大丈夫也,可有兴趣加入我狼牙帮,最起码也是个头目。”
狼牙帮的大头目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手中的刀握的就也更紧了一些,眼睛中透出一抹精芒。
“有。”封止眼睛一眯,一股凌厉的气势油然而生,来找他麻烦的武者也就只有两人,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些普通人了,损耗是四个人中倒第二,到第一实在太能苟了!
“那可真是……”狼牙帮的大头目一眼睛一个猛瞪,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脖子,鲜血从指缝处不断的向外渗出,转而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封止拿着刀的身影。
“有,对你的命有兴趣。”封止道。
“还不快滚!”封止一声暴喝。
狼牙帮的帮众早就拼杀过度,损耗严重,这一下树倒猢狲散,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山下跑去,生怕封止突然变卦。
“方才内急,可能错过了什么,不要介意啊,各位。”姬风流笑眯眯的从一个树后走出。
封止没有多做追究,因为都是些无用之功。
天魔宗,大殿。
天魔宗宗主手上正握着一个人的脖子,宽大的黑袍遮住了面容,狠狠的问道:“你说你把他派去保护王不愁了?!”
“小的……的确……如此。”被握住脖子的人艰难地回答道,此人乃天魔宗宗主身旁的一个亲信。
“糊涂啊!”宗主暴怒道,直接将此人的喉咙掐碎,碎骨都刺破皮肤到外面来了,天魔宗宗主还是没有发泄够。
“嗷!”无尽黑暗中的江哲的声音再次传出,这不禁让天魔宗宗主感到恼火,更是火上浇油。
不过天魔宗宗主神思一动,道:“不是想见你儿子吗?给你一个机会!”
江哲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疯狂的挣扎,铁链拖动的声音阵阵传出,不时还发出一声暴吼。
“给我闭嘴!”
王不愁利用冤龙的特性,找了十来具尸体在上面划了几刀,魔气就大约回补了上来,加上他也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这一波简直血赚。
“痛死老子了!”侯鹄像是吸引存在感一样突然喊了一声,此时他的衣物也就只剩下了破破烂烂的布条,竟然丝毫不见伤痕。
“这也没什么,连个金丹都没有。”姬风流毫不在意的说道,嘴中还叼着一根狗尾草。
“金丹?你当金丹强者是遍地捡来的吗?乡巴佬。”封止早就对其感到不爽,虽说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但是能对怼就怼。
“这不是怕你们之前吃的不消化,活动活动肠胃吗!不识好人心。”姬风流倚着一棵大树坐下,随机感受到了来自封止的杀意,立刻就痿了。
封止拍了拍侯鹄,对着王不愁喊道:“得要尽快走,他可能还有后手!”
王不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没有叫上姬风流,但他也不至于这么不识时务,可疑的就是,姬风流真的没有动。
“唉~还走个嘚儿呀,马上就到了,多走几步路还消耗能量,不嫌麻烦。”姬风流脸色愁苦的倚在树上。
刚刚又给自己算了一卦,显然没有把那些狗屁的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放在眼里,就是用来唬唬门外汉的。
王不愁表示对姬风流这段话极为的头疼,三观不正先不说(虽然自己的也不正),一副垂头丧脑的语气就好像是四人必死在这里一样。
“能活吗?”侯鹄睁大了眼睛问道,这好像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了。
“这个倒没算,等我一下哈,我算一算。”姬风流说着合上了眼睛,但还没有一个呼吸,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向后暴飞而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如泉涌—般。
王不愁立刻赶去查看情况,姬风流撞在了一棵石头上,都撞出了龟裂,七窍流血,眼眸什么的根本看不清了,全是血水。
“你这是?”王不愁问道,他能够感受到那并不是攻击所致,应该另有其因。
“咳!咳!别……动,让我自己缓……一缓。”姬风流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
侯鹄与封止也立刻赶来,看到姬风流的情况都不禁诧异。
姬风流长吸了一口气,才算缓和了一些,看了看三人,无奈的说道:“出事了,我算不出来,还遭到了反噬,咳!应该凶多吉少了。”
封止眉头紧锁,其余二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若是大白天被人指着说道你活不了了,估计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吧。
四人不知的是,之所以推算不出来,那是因为江哲的乱入,如果单论那群黑袍铁人的话,还不至于反噬到这种地步。
天魔宗,大殿。
天魔宗宗主残废的倚在一处梁柱边,口中还咳着鲜血,望着被打穿了一个洞的墙壁以及地上的一副手铐与脚镣,摇了摇头笑了笑。
江哲一从无尽黑暗中出来,立刻便奔着王不愁的方向飞去,境界暂且不知晓,总之金丹没这份本事。
江哲之所以一出来便会冲着王不愁飞去,全是来自于他灵魂的指引,也便是那柄冤龙,对于他来说应该叫渊龙。
天魔宗的宗主如此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柄刀里有端倪,到头来,还是割舍不下,故意留了江哲一条生路罢了。
江哲这一出来,基本上可以确保王不愁没有事了,但是至于会惊动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
江修城,观星台。
一位道士打扮的老者凝望星辰,发现萤惑突明,他还没有天机道人那般本事,只能略知—二。
“安贞,快去禀报皇上,北方,妖人出世!”道袍老者声音非常急促。
那位叫安贞的童子在一旁许久没有听到这么突然的声音,自然不敢怠慢。
“是!”
皇宫,禁门。
站在禁门上的士兵手持劲弩,一排排的如同大军压境,让人呼吸不得,如坐针毡。
时任禁门都尉的李公羊看着距离禁门百步之外的一个童子,喝道:“入百步以内者死!五百步以内者重罪!千步以内则发配边疆!”
能到禁门附近的人自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连关卡都进不来,皇城有三道关卡,过了三道关卡之后分为三座城区,每处城区都有它不同的作用,并不是进入皇城之后便可随意走动。
“在下国师大人真传童子安贞,国师大人有要事奏报!特以此物作为证明!”安贞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玉令牌,即便此时已经是夜晚了,上面镶嵌的夜明珠还是那么刺眼,上面烙有的“天命所赐”的字样更为耀眼。
“开禁门!”李公羊对身边的人吩咐道,立刻便领着大约五百人与安贞一起前往养居殿,这便是他的职责,如果安贞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李公羊铁定跑不了。
养居殿。
慕容森十分不悦的躺在龙椅上,让身旁的奴婢都退了下去,生性多疑的他很少安眠,此夜刚刚入睡便被人忽然打搅,正恼火着呢。
李公羊不敢抬头,禁门都尉虽说官从六品,领兵千人,看着不怎么起眼,但是却有大把的油水可捞,同时又在皇上的眼皮下面,李公羊是不敢不精明呀。
慕容森用手指敲了敲龙椅上的把手,刚刚听完了安贞的一席话,若有所思道:
“传令胡曾,命其率两万禁军到国师大人那里去,一切听从国师的吩咐,如有违者,斩立决!”
“是!”安贞迅速退下,随他退下的并不是李公羊,而是一名太监,方才那番话属于口谕,他安贞可传不了。
慕容森没有好气地打量了两眼李公羊,便将不悦撒在了他的头上,“罪臣李公羊涉嫌贪污,革职观察三年!”说完气轰轰的一摆长袖,向养居殿内测走去。
“罪臣领旨!”李公羊畏畏颤颤的不敢抬头,即便圣上已走,谁知道是真走还是假走?
更谈不上辩解了,他所处的官职十分的重要,说没贪污那是假的,如果皇上长了一双贪污眼的话,可能会看到满朝臣子皆为黑气缠绕。
这个世道,清官又能清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