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红着眼睛从书房出来,身形有些不稳,面白如纸,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方明朗和方清风兄弟二人候在门口,见方觉夏红着眼睛出来,心疼得赶忙上前,轻声询问。
“夏夏,怎么了?”
“夏夏,是不是被父亲训斥了?我找父亲评理去。”方清风脸色墨黑,抬脚便要进书房。
“二哥,爹爹舍不得训斥我的。”方觉夏又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这么好的父亲和兄长,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
“夏夏,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明朗眉头紧拧,神色关切,眸中是抑不住的心疼,他的妹妹何曾如今天这般哭过?
“哥哥,我要进宫了……”方觉夏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低声啜泣。
“什么!”方明朗方清风兄弟二人齐声惊叹。
“父亲怎如此?!一入宫门深似海,夏夏年纪这么小,如何进的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看父亲是老糊涂了!”方清风愤愤不平,抬脚便要冲进书房。
“二哥!父亲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将军府,为了你们,我愿意!”方觉夏拉住方清风,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舍,剪水秋眸中又似有百般忧虑。
“夏夏,哥哥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需要你的牺牲!你今晚就走,走得远远的,选秀之事自有哥哥处理。”
“大哥……天子选妃,岂是儿戏?若是我走了,将军府怎么办?这可是欺君之罪!我不愿看你们因我的自私而枉死。再者,皇上对将军府有所忌惮,这次选秀,我一定会入宫。”方觉夏清澈的眸中多了几分坚定,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方氏兄弟二人望着方觉夏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沉默良久。
“夏夏,宫中不比家里……行事多加小心。”方明朗闷闷地开口,转身走了,身影孤寂落寞,白衣纷飞。
“选秀之日定在何时?”
“七日之后。”
“嗯。”平日一向开朗的方清风竟也闷闷地走了。
哥哥,保重。
方觉夏凝视着西南方的宫门,久久伫立,不语。
落日的余晖染了半边天的酡红,倾洒在方觉夏身上。
方觉夏身上散发着光芒,朦朦胧胧的,精致立体的五官此时被虚化,比平日的她添了几分柔弱和清冷,薄唇轻抿,轻纱飘扬,美得如同天上的羲和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