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实在不知,皇后为何瞧三皇子妃这般美丽聪颖、贤良淑德的女子不顺眼?这宫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皇子妃对三皇子的关怀与情意,都是一等一的真诚啊。”
还是废话!这阮贵妃只是稍稍露了口风,不等我表态,她是不会说明真正的来意。
我苦笑了两声,轻叹道:“月隐出身卑微,自然不如太子妃姐姐尊贵。”
“现今,三皇子妃的家人也在朝为官,你也算不得是白衣出身了。”
“那个,月隐怎能和太子妃姐姐显赫的家世相比?”
阮贵妃见我神色忧愁,言语苦涩,终于拿起茶杯,作势喝了一口茶,然后轻描淡写地又开了口。
“三皇子妃不必过谦,你能让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也足以证明,你是聪明人,而且陛下还是有意照顾你和三皇子的。”
“父皇日理万机,已经疲累之极,恐怕他也不会时常分心,顾上这座小小的忘忧宫。”
“此话虽然有理,但若本宫时常来看望三皇子妃。想必皇后姐姐见了,也会像陛下这样,慢慢察觉到你的好处与孝顺。这样,应该就不会再发生诸如搜查笔洗之类的事了。”
我感觉到了,阮贵妃这是在邀请我加入她的阵营。如果我依靠了她,她就可以想办法维护我,尽量不让皇后找到借口,治我的罪。
可是,宫中最忌替人强出头。我与阮贵妃无亲无故,只不过见了一面,她怎么突然如此好心?
“月隐多谢贵妃娘娘的关爱。”我这样说,就是接受了阮贵妃的示好。至于对方有什么条件,相信她很快就会说出来。
果然,见我欣喜地应允了,阮贵妃放下茶本,拉住我的手,轻轻按了按,神情亲热之极。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本宫会想法化解皇后姐姐与三皇子妃之间的误会;三皇子妃也要在与陛下相处时,若能找到机会,在皇上面前多提提虞王,本宫就感激不尽了。”
我此刻完全清楚了,阮贵妃见皇帝突然开始器重宫家,日前又发现天子对薄琰风颇为喜爱,对我也赞不绝口,所以才想到与我联盟,暗示会保我平安。作为交换,我就要想法在皇帝面前多说二皇子的好话。
如今二皇子被天子封为虞王,三皇子被封楚王,五皇子成年后,估计多半会被封为晋王;晋王的封地比虞王和楚王都要大,封号也更尊贵,这阮贵妃爱子心切,不愿放过一切有利于助亲子接任太子的机会,自然会想到接近我。
不过阮贵妃向我示好,却还是瞧出皇帝有意保我平安。否则,她也不会冒与皇后作对的危险,积极拉笼我。
“这是自然。太子殿下病体违和,琰风心智全失,五殿下又太年幼;月隐相信,父皇也知道虞王殿下英明神武,德才兼备,又宽仁有礼,日后必托重任的。”
“三皇子妃果然眼光独到,兰心惠质,本宫越发喜欢你了。无事时,三皇子妃也可以去本宫那里坐坐,我们好好谈谈心,亦可打发宫中时日。”
“多谢贵妃娘娘的眷顾,月隐若有空,一定前去拜访。”我听阮贵妃已有去意,便知趣地起身送客。
来人到达目的,当然不愿久留,以免让皇后的人瞧见,又生事端。
送走了笑逐颜开的阮贵妃,我想到三皇子妃这个让我不爽的称号,突然明白了皇宫中的人,为何选择这样称呼。
因为三皇子傻了,痴了;楚王失威,注定没有将来,不会出头;那么,名义上的楚王妃已经名存实亡了,若宫中人再以封号称呼薄琰风及其正妻,恐怕反而惹来皇后的伤心与痛恨,惹来杀身大祸。
唉,宫里的人也可怜得紧,处处皆是禁忌,就连说话、叫个人也如此辛苦!
我正想到这里,薄琰风见阮贵妃走远,立刻又高高兴兴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打乱了我的思绪。
收拾好心情,我懒得回想阮贵妃的提议,只要在表面上尽量不得罪她就行了。
不过,若为了薄琰风,就算将来有一天,我必须要应付阮贵妃之时……
说不得,我也只好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