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申修文起了个大早。
原来昨日间申修文已经将所有名落孙山的学子简单的做了个登记,比如籍贯、姓名,年纪,住址等,做这些事无非是给自己留一个后手,万一穿帮了,他也好有一个推诿的对象,不至于惹火烧身。
另、那招募的人,那有申修文机灵。
他们有的是家徒四壁的贫困学子,有的是兼职家用的消瘦汉子,反正是五花八色,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为了银子。
银子它是个好东西,放眼古今,哪有人嫌“钱”扎手的。
当然钱这个东西,虽然它不叫个东西,但是没了它,生活就万万不能;因为你得生活,虽然银子少点可以生活,但要想过得比别人好,质量比别人高,最终还是离不得它。
所以银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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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用过早饭间,四九就将这些人聚集了起来,因为少爷说,今日要训话,每人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儿,所以此刻,申修文来到院落中。
而落院中那些招募的人都已经站好,就等着新东家训话。
申修文这种阵仗是见得多了,他内心也不发述,脸上更是平静的很,仿佛这种事情老早就轻车熟路了,只是最终间申修文还是脚底来回踌躇片刻,眼神淡然的将这些人表情看在眼底。
此刻,在申修文的目光中,那些个学子他们的精神头均是不佳,那脸颊也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难看的紧、虽然黑压压的人头密集,但他们之所以愿意过来无非是为了银子,可是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崇文书院淘汰下来的学子。
这本就有些难以启齿。
何况这年头的学子清高是出了名的,申修文一想就知问题出在了哪里,申修文他会心一笑心理却胸有成竹,有了打算。
看来在接下来的演讲中,自己还需要时不时的客串一下这些人,人生当中的鸡汤老师。
申修文他觉得客串的有些好笑了。
不过眼下事态紧急,容不得申修文有半点马虎。
申修文他开始豪了两嗓子,开嗓:“各位学子们,各位在座的精英们,你们知道你们的失败是在哪里?不是你们不够出色,而是敌人太过狡猾,如今崇文书院即将开始招生事宜,你们都是前辈、是奋战的勇士,不要气馁不要灰心,只要你们能够坚持,去书院读书这个理想肯定能够实现、今日将大家招募过来,不为别的只是为在座的诸位提供便捷。”
在这一口之后,申修文明显发现有些人的眼光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但是他们依旧搞不清楚东家到底想要干嘛。
于是申修文知得继续,不过为了这一次突出主题,申修文也是拼了,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刻意道:“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名落孙山不可耻,耻辱的是不敢奋力向前。在这里我给在座的诸位承诺,你们只需要将之前崇文书院考试选拔的题目透露,自然有人给你们一一解答,在座的诸位、你们只需要提供所见所知,本人在这里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写出问题,我们都必会做到有问必答,想那崇文书院题目大多都万变不离其宗,今年你们一定会考上你们心目中理想的私塾,在这里我先恭贺你们,祝在座各位都能金榜题名,榜上有名。”
申修文这话说的,那说的叫一个慷慨激昂。
而那些人中也有人听明白和听懂了,原来这东家自始至终想要的无非就是前几年的考题。
只是这崇文书院的教习先生很是狡猾,为了防止书生学子之间相互作弊,所以给每一个人的考卷都不一样。
这也是申修文不久前才知道的。
至于改卷子的人,他倒不知是何方圣贤了。
“我们若是告诉了你,你考上了,我们自己考不上,岂不是为你做了嫁衣。”
很快有些学子就反应了过来,他们那些个人心理还是有着部分小九九的。
申修文就知道有些人就会这样想,不过这样也好,一次性将所以的问题解决,也未尝不是个好事,于是申修文刻意搭话道:“这位学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怎知这一次考你的试题不是他、他或者他的呢!”
申修文笑容满面间就随手就在边上指了几个人,和他玩心眼,那不是找死嘛。
“这...这...”
那人瞬间就被申修文逮着痛脚倒是语出词穷了起来,一张脸颊上,楞是连个屁都没胆放出来,反观是申修文趁热打铁。
申修文他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机会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继而速道:“在座的各位,我们只有精诚团结,才能压中墨宝。也只有压中墨宝,各位学子才能得尝所愿。再者我也是今年准备考学之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让自己有机会能够入学,我和大家伙的心思是一样的,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可以查询。当然为了大家好,只要大家写出我们会整理成册,到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发一本备用,作为学习资料,而且大家伙还可以得到每人一两白银的辛苦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觉得如何。”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申修文明白,要想赚钱,得先学会花钱,这个简单浅显的道理申修文亦明白。
只是这里有二三十人,那花钱就是二三十两,饶是申修文富庶,这银钱也让他一阵肉痛,但偏偏此刻他面颊之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真是恼人。
申修文他内心是抽搐的,泪如雨下,那都是他的钱呀!是血汗钱。
申修文是看在眼里,倒是忙不迭站在一旁的四九听完,额上面容间焦急连连,他小声的啐了句:“少爷、少爷,咱自给儿都没剩下几个子了,您还大手大脚,钱不够花,咱没剩下多少钱了!”
四九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少爷微微节约点。
那知此刻自己这前脚才说完,申修文故意诈道:“你不是有吗,出点会死呀,耽误了少爷大事,少爷一巴掌拍死你。”
申修文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把事儿解决的七七八八了,万一中途被四九这个臭小子搅黄了,那真就是钱财两空,鸡飞蛋打,所以非常之时使用非常手段,于是申修文只能下重手呵斥他。
只是在这以后,申修文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哼了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氏走的时候肯定给你小子塞了黑钱,不给少爷我说是不是想挪用公款据为己有。”
申修文并没有多想,他只是简单一诈,他那里知道四九和二夫人之间的事情。
那知道四九这小子听完开始面如死灰之色,他嘴角间讨好的瘪了瘪嘴,小脸蛋上一脸委屈,偷偷的交代着:“是夫人硬塞给四九的,说是应急,四九不给少爷说就是怕少爷故态复萌,四九可没有想据为己有的想法。”
四九说的是光明正大,只是眼角闪烁的余光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申修文本不知情,可是眼下四九自己都昭了。
女人,还是心眼忒小,申修文心理感慨连连。虽然申修文他知这是李氏挂心自己所为,但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接受不了有一个大灯泡监视自己。
“算了,这事儿回头再说,眼下先办好自己的大事。”
此刻眼下不是申修文不想和四九计较,而是如今时间不允许。
而四九见少爷没和自己计较,这才忍不住“虚”了一口气。
他知道少爷此刻不计较了,那就证明之后他也不会计较,但是四九还是会恼怒自己怎会这么蠢一下子就被少爷给炸出来。
这可怎么办?四九他可是知道这一笔钱,二夫人三令五申交代过只能应急动用,眼下少爷知道了这万一花完了,那他们两人喝西北风去。
四九是急的如火锅上的蚂蚁。
“好,我写!”
也不知道此刻是哪个学子开始吼了一句,这里面或许申修文的话语说的在理,又或者是那一两银子的利益,虽然有些才子还是清高,但只要把他们的心房扰乱,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正所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