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赵鸿儒老师家吃好午饭,稍作休息,雍篾匠,常向云带着秀秀继续赶路回家。一路上与在地里干活的乡亲们打着招呼,回到家已经傍晚时分了。
雍篾匠自顾回去了自己家里,常向云领着秀秀回到自己的茅草屋。走时桃杏花正开,回来时候树上已经挂上了青果。秀秀这里看看,那儿望望,对着这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常向云放下背篓,掏出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他突然第一次感觉这三间茅草屋说不出的破败不堪,他第一次想着要翻修新房子,为秀秀和自己营造一个宽敞温暖的家。
“秀秀,你不会嫌弃我这儿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重新修一所新的大房子给你。”常向云忐忑地看着秀秀的眼睛,生怕秀秀眼里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来。
秀秀自顾把手里拿的花篮放在黑黢黢的小方桌上冲常向云笑笑:“这儿就是你的家吗?我以后要与你在一起住在这儿吗?”
常向云盯着秀秀笑成花儿一样的脸庞,瞬间感觉一缕阳光照亮了光线暗淡的屋子。他轻轻掩上门紧紧地抱住秀秀,孤单多年的心这时候仿佛被填得满满的。孤儿常向云真的是走了桃花运,还是那么艳丽炫目的一大朵,他也会有家有老婆了,他仿佛飘上了云端,这在离开家去往岫云村的时候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他甚至想学着电视里面的镜头那样,用嘴唇在秀秀那红润的小嘴巴上留上自己的印记。
“唔……唔……”秀秀使劲儿挣脱开常向云的禁锢。她有些受到了惊吓,这些天与常向云相处,常向云都是规规矩矩,偶尔亲密接触一下,他还会面红耳赤地躲开了去,这么热情的常向云让秀秀很不适应。
常向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举动,忙松开秀秀讪讪地说:“我太高兴了,秀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要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秀秀似乎也被常向云感染了,她开心地点点头拉着常向云的手走出屋外,她要去参观常向云所有的屋子。
除开这间卧室,旁边就是一间厨房。老旧的厨房里也很简单,一个单孔的锅灶,然后用两根圆木撑起一个案板就占据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用来蓄水的水缸放在屋外,吃水还得到堰塘靠近山凹凹的角落去挑。厨房的后面是一个猪圈兼厕所。由于常向云独自一人,他以前也没想着要养猪干啥的,手艺人吃百家饭,在别人家做工能赚些小钱还时时能开荤,这也是农村手艺人的一大好处啊。
带秀秀参观完所有的屋子,常向云拿葫芦瓢和用高粱秸秆扎成的刷子清洗水缸。半个多月不在家,缸里的水有一些沉淀,水面上还附着一些灰尘。秀秀好奇地看着常向云做这些事情,她有时候也帮着常向云把舀满水的水桶拧到院子前面,倒在有桃树杏树的菜园子里。
洗好水缸,常向云叮嘱秀秀就在家里,他准备去挑水。秀秀却并没听从,而是常向云走到哪里她就跟着去到哪里。常向云也只能随她,就这样他挑着水桶在前面走,后面袅袅娜娜跟着一位美丽漂亮的女子。眼尖的村民很快就发现了秀秀的存在,成功地吸引了村子里爱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目光。
挑满一缸水,常向云和秀秀在家与水井的路上已经走了五六个来回。一起挑水的常玉秀,李幺婶很快就把秀秀的来历问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常向云负责介绍,秀秀只是友好的冲人笑笑,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
挑完水常向云决定去柳叶家借一把面条,走时家里只剩下一点点米,做米饭麻烦,家里也没有什么蔬菜,所以还是做面条方便。常向云暗暗计较,以后要多种一些蔬菜,上次付大业说今年出门打工,打算把自己的庄稼包给别人做,他决定明天也去问问看能不能包给自己,有了秀秀他得好好规划未来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