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人的伤,月小令和老人在这处山谷已经住上好几天。中间老人的蛊毒虽有发作,但都被月小令熬的药给压制住。
这天,在外头熬药的月小令听到屋里头传来的咳嗽声,知道老人是醒了。又看着药差不多了,月小令赶快把药倒好,端着药向屋中走去。
走到屋中,月小令看到坐起来的老人,快步走过去问道:“老人家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老人咳嗽两声,摆手道:“好多了,谢谢小娃娃了,你以后叫我爷爷就好。”
“老人家,赶紧把药喝下吧。”月小令端着药递给老人。
老人喝完药笑着问道:“不知小娃娃叫什么?之前光顾着逃荒也忘了问。”
“月小令!”
这个名字说完,月小令就发现老人神情有一瞬间的发愣,不禁问道:“老人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抬着头看着月小令道:“怪不得呢!怪不得我一路看,都感觉小娃娃面熟!原来是故人的后代!”
“故人?”月小令不明白的看向老人。
老人叹一口气道:“不知娃娃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月小令继续茫然道:“师傅告诉我这是我的娘亲为我取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吗?”
老人道:“这就更没错了,你娘亲就是姓月,是我那故人的孩子。也就是你外祖月太川最小的孩子。”
听到老人的话,月小令产生更多的疑问。
她前世根本没有遇到过这个老人,也没有了解过关于母族那边的事,在除了知道杀害自己师傅的凶手外,她根本不知道前世发生了何事。
这世重生回来,竟揭示了太多她前世不知道的事。
果然接下来,月小令听老人说道。
“你的外祖月太川,曾是太子太傅,二十年前,益文太子叛变,你的外祖父一家被抄满门,你的母亲远嫁守边界的你的父王惠王,但好景不长,你的母亲有一天带着你不告而别,至此消失不见。”
“但这些都不是真相,真相是当时的晏帝设局,诬陷你的祖父与益文太子造反。晏帝登位后,恐被废的益文太子势力滋生,又以叛国罪除掉当时的我们柳家!”
还未说完,老人就感觉身体的蛊虫突然很活跃,随即一口血吐在地上。
月小令赶紧把住老人的脉搏,慌张道:“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拦住月小令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月小令的手里道:“小令!时间不多了,你听爷爷说!”
说着,拉着月小令飞离竹屋。到一处无人之处。把月小令放下。
树下,月小令一动不动听老人道。
“小令,爷爷身上的蛊毒是被人控制的,母蛊越是离的近,子蛊反映越强。现在爷爷体内的蛊越来越强,就代表他们找来了。”
“小令,等会儿你拿好玉佩,什么也不要管,去找一个叫孟临寒的人。你们一起去找你的父王惠王。没有时间了!”
“孟临寒!”
听到这个名字,月小令眼眸中泛出惊异,月小令根本没想到他还被牵连其中。
但她还来不及多想,就注意到射过来暗箭的黑衣人,这样的场景再次与前世师傅保护她的场景重合。她知道了追击老人的人和追杀她的人都是同为一个人。
老人边为月小令传内力,边升起气罩挡住攻击,在黑衣人袭来时,刚好为月小令传完内力,把月小令打到一处山岚上,吐一口血后,加入与黑衣人的斗争中。
站在山岚上的月小令看一眼渐渐落下风的老人,再看一眼另一队追来的黑衣人。月小令隐忍住流泪,不再看身后的老人,拼命的向前跑。后面的黑衣人也是死死的追击不放。
月小令在被追到一处粗大的树旁时,没有看见地上的树根一下被绊翻,努力的站起身向前跑,却被已经追上来的黑衣人拦住道路。
眼看一个黑衣人攻上来,月小令被逼只能洒出引蛇药,拿出竹笛,控制着蛇作攻击。黑衣人边和毒蛇缠斗,边想法接近月小令。攻击丝毫不见减弱。
而这样的僵持越久,越对月小令不利。刚刚老人传的内里被封在体内,没有深厚的内力做支持,月小令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久。
在笛声断下一个音,被黑衣人找到空隙后,黑衣人拿着剑攻上来,霎时,短笛掉地。月小令被一剑捅穿肩膀,嘴角的血滴在衣裳。而用蛇作为攻击带来的反噬远不止这些。
没有短笛做引导,密密麻麻的毒蛇也不光攻击黑衣人,沾染上引蛇药的月小令也被当作攻击点。双重之下,月小令的伤越来越重,最终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地,被黑衣人围在树旁。
月小令跪在树旁,看着自以为猎物再无反击力的黑衣人,眼眸中泛出冷意。在黑衣人无防备下撒出她准备很久的毒药。
毒药落在黑衣人的身上瞬间产生灼热感,然后黑衣人们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融化。
月小令冷笑一眼,向相反的方向寻找老人,她做不到像前世师傅一样,看着老人牺牲在自己眼前。
但在跑到,老人与黑衣人战斗的现场时,看到的只有黑衣人的尸体却丝毫不见老人的踪影,月小令再跑到竹屋,看到的也只有一片狼藉。
雨渐渐下起,站在雨中月小令望着残败的海棠花院中,不停地大喊:“爷爷!爷爷!”却无一人回答!
最后,她因失血过多倒在花败的院落。
雨幕中,一个打着伞的男子翩然而至。蹲在月小令的身边,轻声道:“小令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说着,把月小令抱起向屋内走去,而外边的一切在男子抱着月小令进入屋子的脚步中,渐渐恢复原状。头顶的法阵也渐渐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