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宫尚书阁,建平帝正批阅着奏折。望着窗外渐亮的天,他站起身来,舒展着疲倦的身子。
总管太监苏宁快步走了进来,“陛下西门大人求见!”
“哦!”建平帝诧异的望着苏宁,“让他进来,通知皇甫云飞严禁任何人靠近。”
苏宁郑重点头,退了出去。
“臣,西门云尘参见陛下。”一位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8身高七尺有余,剑眉星目,自带一股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建平帝望向跪地西门云尘,“起来吧,坐下说。”
“好勒!”说着便不客气的盘着腿坐在建平帝的对面。
“姜国的事物安排的如何?”建平帝翻着手上的奏折,随意的问着。
西门云尘正色道:“姜国的布局已经接近尾声,臣已安排人进入姜国司马府,只是朝堂内部尚未找到切入点。”
建平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朕这次召你回来有要事交与你!”
一听有大事安排,西门云尘立马来了兴趣,“什么大事?陛下吩咐就是。”
建平帝:“朕要你进入忠勇营,伺机而动,进而掌握忠勇营。”
西门云尘有些不解,“陛下,忠勇营乃大越虎贲,臣不知……”
“不知朕意欲何为?”建平帝似是早知他有疑问。
“朕登基尚不足三年,朝中根基浅薄。幸好有卫戍营、骁骑军、暗夜营忠于朕,朕才能震慑群臣,但朝中势利盘根错节,朕的国策难以推行,所以朕需要你的辅助。”
西门云尘听着建平帝意味深长的话语,心中有些不平,“陛下,朝中佞臣我愿为陛下除之,我暗夜营还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建平帝淡然一笑,“暗夜营是朕之根基,尚在浅邸时暗夜营就已经效力于朕,至今已有十年有余,朕心知你等忠心赤胆,但暗夜营于朕异常重要,不可暴露,故而此次你不能动用暗夜营的力量!”
建平帝见西门云尘还是有些不解,“忠勇营前身是虎贲军,虎贲军是武江王的嫡系。虽然虎贲军被打乱,编制被撤,但是其精锐被保留在忠勇营内,依旧只听命武江王。”言尽于此建平帝双眼射出霸道色威压,“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岂容他人染指。”
西门云尘算是明白了,召他回来就是要瓦解他们的利益集团,立身跪地,“陛下,臣誓死效忠陛下。此次臣定不辱使命。”
有你,朕的江山定会稳若泰山。
说着扶起跪地的西门云尘,“云尘,从现在起你更名冯尘,三日后西郊募兵,你去应征。尽快接近忠勇营指挥使贺堰,取而代之。”
“是,臣定当不辱使命”。西门云尘望着建平帝郑重的说道!
离开后,建平帝继续批阅着奏折至中午,尽是一刻也不曾停过。
臣,参见陛下!
建平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见一位太监模样的人正跪在地上,定睛一看是潜伏相府的暗夜使刘三儿,“起来吧,三儿。”
陛下,臣来汇报左相近日行程。
“讲!”建平帝面无波澜道。
刘三儿:“左相张树铭,近日在府摘花养鸟,很少出门。来人拜访一律不见,送礼银钱一律不收,但……”
“但什么……”建平帝略有诧异。
刘三儿:“但近日张相酷爱饮酒,经常醉酒而归。”
建平帝放下奏章起身,“可知与何人饮酒?”
臣暗中探访过,在杏春阁,张相长期有一个包厢,杏春阁头牌陆月红常伴其左右!
建平帝听此差点没有绷住笑出声来,强忍着笑声,向刘三儿挥了挥手,“知道了,速查杏春楼背景,陆月红详情报与朕知!”
刘三儿应声退了出去!
最终建平帝还是没有忍住,竟是忘形大笑起来,“个老东西,一把年纪还逛窑子。”
……
良久,建平帝走出尚书阁,望着蔚蓝的天空,看见翱翔的灵雀心里竟是有些羡慕。但仅仅一瞬间就收回了放飞的心灵。对随驾的侍卫说:“摆驾太学院!”
随即,总管太监苏宁立马唤来龙撵,径直前往太学院而去。
太学院大越培养人才的地方,分为太学皇室府,太学恩科府,太学通天阁三部分。皇室府是皇族子孙学习的地方,恩科府是大越通过科考晋升的候补官员,由中枢府根据全国用官情况,从恩科府提拔,而通天阁则是太学院核心,里面供奉着大越十位先圣大儒,是大越从尚儒遵圣的象征。
此刻,建平帝正在通天阁的通天塔内祭拜着大儒们的圣像。永安帝林征曾立下规矩:凡大越帝王每月十五必须前往通天阁祭拜先圣大儒,无论风雨,这也是为了笼络天下文人士子的心所做的表率。
建平帝虔诚的祭拜着大儒十圣,整个通天阁也全部戒严。祭拜完毕建平帝望着十圣的画像嘴角微微一笑,走到近前掀开画像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封信,用蜡密封着,建平帝打开密信:
孤狼苏醒,请旨。
猎手
建平帝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
潜伏,伺机而动。
随即放进锦盒内藏好,焚毁了原来的密信。
孤狼是建平帝最重要的密谍,而猎手则是孤狼的上线。通天阁则是唯一与猎手联系的地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此安排也是出人意料。
建平帝负手而立,此刻他很有信心,十年内定能彻底掌控朝局。他要清除张树铭党,武江王党以及一切懒政庸臣。他要废除中枢府,独掌乾坤。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都需要他的奇谋布局,不能打草惊蛇,好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建平帝如此想着,突然一阵笛声入耳,打乱了他的思绪,因是站在高处,闻声望去,却见一位青衣女子正在太学院“春园”内吹笛。
笛声悠扬,柔和的音韵中带着清新脱俗的气息,沁人心脾。建平帝顿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竟自顾自的躺在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宛若仙乐的笛声,此时的他感觉自己似是会飞一般,徜徉在广阔的天空中,随风肆意摆动,闻着清新的花香,一时间竟是忘却了尔虞我诈的官场,先帝临终的嘱托。
可就在建平帝享受时,笛声却戛然而止。猛然惊醒的建平帝心中竟是有些失落。站起身来望向“春园”那位吹笛女子,见她正俯下身子采着花圃里的鲜花,其姿态,与“春园”美景竟是竟是融为了一体。不由赞叹道:“清韵嫚笛天籁声,倩影随风画中影。”
随即建平帝离开通天阁,正在外面等待的皇甫云飞,苏宁等人立马跟了上来。建平帝见此急切的说:“在此等候,朕随便走走。”一脸茫然的皇甫云飞见此不解,“陛下,此地不是紫金宫,恐有危险,还是让臣随驾吧!”
建平帝一听很是不悦,一瞪皇甫云飞,吓得他一脸懵逼。
一旁的苏宁连忙拉住了皇甫云飞微笑着恭敬一拜!“臣等遵旨!”
建平帝见苏宁拉住了皇甫云飞,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向了“春园”。
懵懂的皇甫云飞见此怒视苏宁,“苏公公,你搞什么鬼,陛下安慰是我等职责,我身为卫戍营副指挥使,身系陛下安慰,怎可离开陛下!”
苏宁见自己被怒气冲冲的喊着,尖着嗓子大笑起来,“皇甫都统,你一介武夫怎知陛下心思?刚刚从春园传出的笛声必是一位女子所奏,陛下风华正茂,被吸引乃情理之中,只是不知是哪家小姐。”
“额……”皇甫云飞似懂非懂的竟是说不出话来。
此刻建平帝已经来到了“春园”穿过花海来到那位青衣姑娘身边,“姑娘笛声令人心旷神怡,不知是何曲子?”
青衣女子闻言猛然一惊,起身回眸望去,却见眼前竟是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只见此人眉清目秀,气宇轩昂、雍容华贵,得体的锦袍彰显着高雅的气质。
“陛下!”青衣女子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建平帝略有吃惊,“好灵巧女子,不必多礼,起来回话,朕尚未表露身份,你是如何知晓?”
青衣女子涨红了脸蛋,硬着头皮细声道:“陛下登基时小女子曾远观过陛下的圣容。”
“哦”?建平帝略感意外,“你父亲是谁?”建平帝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家……家父是京畿府刑提按察使”青衣女子略有紧张道。
建平帝眼前一亮,“原来是梁成功的女儿,你父亲是个正直的好官。”建平帝顿了顿又说:“如果朕记得不错,你爷爷是太学院太师梁风儒吧。”
陛下圣明,正是。
建平帝见她一直低着头,有些拘束,顿时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青衣女孩子顿时感觉脸色更红了,慢慢的抬起头羞羞的说:“小女子梁婉燕!”
建平帝望着抬头的梁婉燕,顿时愣住了。只见梁婉燕生的极为倾城,眉目红唇,略施粉黛,清新脱俗,比肩青丝迎风飘逸,竟是一时间看呆了建平帝。
梁婉燕见皇帝如此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心神不稳,思绪乱飞。心里似是一万头小鹿在乱撞,心跳更是飞快。
陛……陛下!我要回去,我……
梁婉燕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建平帝见她如此,也是不知如何说了!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衣角。
而此时一旁的花丛中一个细小尖尖的声音突然响起:“上啊,陛下,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事不就成了……哎,咋不动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陛下神武,怎会似你这般庸俗?”皇甫云飞不满总管太监苏宁道。
苏宁:“你给我闭嘴,你个大老粗懂个毛?”
皇甫云飞:“你懂?一个太监装什么过来人。”
苏宁闻言感觉脆弱的内心被人用刀扎了一下,“好你个皇甫云飞,你笑话我!”说着就要去掐皇甫云飞的脖子,皇甫云飞是何身份?他可是卫戍营都统,反手一挥就将苏宁震了出去。
苏宁哎哟一声正好落在了梁婉燕身后,吓梁婉燕如惊弓之鸟般,拔腿就跑了。
建平帝似是根本不在意苏宁,望着梁婉燕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苏宁立马爬了起来,恶狠狠的望着皇甫云飞,来到建平帝身边,“陛下,梁姑娘走远了。”
建平帝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朕知道,朕只是觉得……觉得前方花圃开的甚是还看!”
“对了你们怎会在这里?朕不是让你们在外等候吗?”说话间,皇甫云飞也走到近前。
建平帝见二人不答,都傻傻的笑着。瞬间明白了,冷声道:“哼,越来越放肆了,都敢抗旨了!去!律正监各领二十大板。”
说罢甩开袖子径直离开了。
梁婉燕一口气就跑回了家,沿途不理任何人,到家后大口的喘着粗气,心神尽比刚才更加悸动起来。大大的眼睛竟然有些迷离,满脑子都是建平帝魁梧的英姿,“他就是陛下?大越的皇帝?磁性的声音,健硕的身材,剑眉星目帝王气尽显。”梁婉燕没有想到会如此为一位男子魂不守舍,她心里这样想着,时不时又摇摆着脑袋礼法让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一时间竟然有些焦躁起来。
建平帝也是带着遗憾回到尚书阁,准备批阅奏章,但是却心神不宁。内心的惆怅,让自己加速心跳,以至于不懂该如何自处。苏宁在一侧看到了建平帝的囧相也有些玩味的看着皇帝,不禁笑出了声。
建平帝瞬间回过神,“笑什么?朕很好笑吗?”
苏宁躬身一拜,“陛下可是思绪难安?”建平帝没有说话,“陛下是为了刚刚那位姑娘吧!奴才跟着陛下有些年头了,陛下还没有为了谁如此思虑过,看来那位姑娘偷走了陛下的心了!”
“大胆!”建平帝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似有不悦,“朕可没有,朕乃一国之君岂会为了一个女子……”后面说不下去了,他心虚了,就是因为她,建平帝已经没有帝王气,完全就是个邻家男孩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而惆怅。
苏宁似是看穿了一般,“陛下,奴才听说这几日梁姑娘可能会去山里狩猎!”
“狩猎?”建平帝有些不敢相信,“女孩子家还有此好?真是奇也。”
苏宁:“陛下可知我大越京华州哪座山最适合狩猎?”
建平帝:“朕怎会不知!自然是我皇家猎场越英山。”
苏宁在一旁微笑道:“越英山乃皇家禁地,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近年来缺乏管理,很多珍奇野兽早已绝迹。所以要想狩到珍奇当属城外的月影山脉,那里才是勇者的天堂。”
建平帝闻言略有所思……
翌日,月影山脉一处峡谷内虎啸猿啼。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一匹白色的快马,正追逐着一头麋鹿快速的在树林间疾驰。白马上一位靓丽的少女面容俊俏,身披红色披风左手张弓右手搭箭,转瞬间弓已拉满,“嗖!”一支利箭已离弦而去。但,麋鹿身形矫健,一箭落空。
少女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自责之际忽感背后一阵疾风穿过,一支雕翎箭带着冷冷的寒气正中麋鹿。少女心惊,暗道:“雕翎箭!箭尾明黄,陛下御用。”
一阵催马声,一位白衣男子御马而来。少女猛然回头,见到男子英武神姿,气魄不凡竟然有要摔下马来的架势。男子连忙扶住少女,“梁姑娘,小心!”少女自然知道来的是大越皇帝建平帝,连忙要去行礼。建平帝连忙拉住她,“梁姑娘无须多礼,朕今日以一平常男子前来见你。只是心中有话要说,如果不说朕心难平,朝政亦会荒废。朕自登基以来一直以江山社稷为要,对于婚姻儿女情长一直毫不在意,但是自从看到姑娘你朕才发觉自己也是普通人。你就是朕心中所想之人,朕……喜欢你!”建平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从苏宁告知梁婉燕的行踪后建平帝就已经按耐不住,已经来山里找了好几次,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心爱姑娘,他要表白,即使被拒绝也无悔,因为他不喜欢被动,主动出击才是符合帝王的行为。
良久,梁婉燕被惊在原地,她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毫无防备下跟自己表白,她早已不知所措,不懂该如何答复,以至于傻傻的在原地站着。
建平帝可不知这些,望着梁婉燕久久未有反应心中多有失落,“梁姑娘的心思朕知道了,朕冒昧了。”说完建平帝转身就要离开,梁婉燕猛然惊醒,望着即将离去的心上人心中竟然有些绞痛,鼓起勇气拉住了建平帝的衣角。建平帝霎时顿住了,望着依旧低着头的梁婉燕心中竟然有些悸动起来。建平帝明白了!梁婉燕也是有意与她,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小动作就说明了其心意。建平帝瞬间如释重负,乐笑着一把拉过梁婉燕,梁婉燕惊叫一声,但是脸颊上却露出了红晕般的幸福。建平帝抱起了自己的幸福,策马扬鞭跑向了山林深处,一路疾驰漫无目的,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此刻哪还有帝王的霸气,权谋的深沉,尽是少年的洒脱,快乐的犹如一只轻巧的小鸟。而梁婉燕则早已没有了最初的紧张,书香门第的矜持、大家闺秀的腼腆,双手紧紧抱住了建平帝有力的腰间,脸颊贴紧胸肌,幸福的洋溢着内心的爱,她希望时间就此停下,这一刻才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闭着眼睛任凭山风在脸上划过,虽然寒冷但是内心却是火热。
建平帝疾驰了好久,穿过山林来到一个峡谷内,此地山峰环绕正南方是一片毛竹林,北侧是一个巨大瀑布,形成一个巨型泉水谭,二人就此下马,梁婉燕望着建平帝深邃的眼眸深情道:“陛下!”
建平帝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从现在起朕叫你婉儿,无人时不要再叫朕陛下,你可以叫朕小名阿宸。”
“阿宸?陛下还有如此可爱的名字。”梁婉燕有些兴奋的挽着建平帝的臂膀。
“这是朕的母妃给朕取的,寓意宸极寰宇。”建平帝说完这些才发觉自己迷路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刚刚太过激动了,竟然一路疾驰到这里,建平帝拉着梁婉燕往唯一的竹林走去。
竹林内都是茂密山竹,二人穿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木桥,三间茅草屋一口水井一张石桌三个石墩就这眼前所有景象,建平帝走近一看发觉此地早已荒废,草屋内脏乱不堪但是器具齐,门前青石路面也是整齐,稍加整理就能入住。
此刻天色也渐渐有些昏暗了,建平帝望着衣衫单薄的梁婉燕,“婉儿,天色不早,况且夜晚寻路恐有危险不如今晚就在此将就一夜吧。”
梁婉燕此刻早已将自己一切交给了眼前的男子,自然不会反对。建平帝在潜邸时也曾经风餐露宿于外,在战火中洗礼过,所以对于野外求生也是相当有经验。二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三间草屋整理干净,闲暇之余还打了些野味,就地生火惺惺相惜在野外彼此交心倒也快活。
梁婉燕依着建平帝的肩膀望着远空的星星,“阿宸,我知你是天下之主但我多想时间静止,与你相守于草庐之中。”
建平帝长叹一声,“婉儿之心朕甚知,花前月下,拂风竹林,朕心之所想。婉儿放心,今日过后朕会册你为皇后,以后我们永世相守。朕身负重任,大越国运系朕一人之身一统华夏刻不容缓,朕不能懈怠。”言尽建平帝望着梁婉燕娇玉容颜眼神中多了一份柔和,多了一份心疼、多了一份不舍……”
梁婉燕则内心更加复杂,她情不自禁的双手捧起建平帝的脸颊,眼珠中更是噙着泪花,心中甚是感慨,她自责自己的自私,她的心上人是天子,是天下百姓的主人,是大越帝国的皇帝,自己怎能如此自私,独自拥有,她又有些心疼,自己是一介女流朝局她无法介入,更加帮不了她的心上人。复杂的情绪下唯有深深一吻,代替了所有。
建平帝似是也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婉儿无需多想,今生有你,朕已无后顾之忧。”
梁婉燕深深保住了建平帝,“海枯石烂心无悔,与君相守,生死同舟无惧矣!”
深深的誓言,让二人更加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