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给急匆匆的挡在商尚武的前面,将商尚武手中的一个麻袋接过,顺手打开。
“你要是现在送到孤老院,那些老人家可都要提前见佛祖了。”
白给顺手打开了拿过的粮袋,一打开里面是米。
“我告诉你,我刚刚就在大堂的房顶上,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师爷拿着一个药包往里面倒了些粉末。”
然后从腰后一摸,拿出了一个药包。
“这是我刚顺来的,你看看这是啥。”
商尚武一脸惊讶的伸手去接,拿过后打开看了看,包中还有些许残存粉末。
“这是……”
“这是砒霜,你刚从县衙出来,那个师爷就吩咐一个手下人,拿着这个包,说要想办法送到你家院子里,找个地方藏一下。我就一路跟着,找个机会就顺过来了。”
白给一脸正经的说着,商尚武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难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给,我先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躲了祸事,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你跟我一起回一趟家吧,把这个事情跟我师傅他们说一下。”
白给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提一个粮袋就往回走。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孟家小院,商尚武为两位师傅介绍了白给,白给也是一阵兴奋。
面前的两位就是他认为的大侠,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一样。随后白给给两人讲了自己看到的样子,孟昊勇靠着偏房的外墙闭着眼,姜昊德在院子里走了几步。
“平日里这帮奸贼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如今这是要杀人害命,若是只为勒索钱财也就罢了,然今日之事已然是天理难容。”
姜昊德一脸怒气的样子让白给看着眼睛里都冒光。
“可是我们也不能做什么,总不能像绿林中人,冲进衙门把他杀了啊。”
孟昊勇低沉着说着,姜昊德也跟着叹了口气。
“是啊,如今要做也只有投状上高州府衙门,可江喜财又是捐版出身,势必动用关系阻拦,到头来事不成还惹下大麻烦。”
院中四人都没说话,沉默了好一阵。
“尚武啊,你先去厨房重新拿两袋粮食去孤老院吧。”
孟昊勇吩咐了一声,商尚武便去了,而后提着两袋粮食就出了院子,白给也跟了上来。
“师傅他们好像也没办法。”
商尚武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也是,老人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光棍不斗势力。两位师傅不在绿林行走,自然不愿用江湖办法。”
“是啊,可是对着官告官,那不就是官官相护,哎~”
“没事,我是绿林中人啊,今天夜里我就去偷官服,顺便把衙门闹个鸡犬不宁,也算出一口恶气。
白给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你可得小心啊,衙门人手众多,要不还是算了。”
商尚武一脸担忧的神色看着白给,白给反倒是一脸的轻松与得意。
“你就放心吧,不是我吹牛,我跟师傅比差不了多少,对付一帮酒囊饭袋绰绰有余,今天夜里我动手,要是有兴趣你都能跟着我。”
商尚武摇了摇头拒绝了,担心自己给白给添麻烦。
两人在一同去了孤老院,老人家们一个个都高兴的很,一是又有吃食,再一个就是商尚武这孩子很讨这些老人家喜欢。
这些已经是孤家寡人的老人们,都把商尚武当孙子一样看待,每次一来斗围着,一会聊天,一会还给介绍女娃娃。商尚武也是害臊的很,白给也是乐呵的很,老人家们也喜欢他,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
两人一直在孤老院待到正午才离开,在一个路口两人分开了。
白给去准备今天夜里潜入县衙门的准备,商尚武像往常一样继续练功。
等到夜至二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县衙西面的白虎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靠着墙又等待了一会后,纵身一跃就上了墙顶,一身黑衣黑裤黑套靴的白给蹲在墙头上,一双丹凤眼从黑色的头巾与黑面纱的缝隙中透了出来,闪烁着一丝丝寒光。
白给又左右看了看,面前是个小院子,四下无人。蹲在墙头上的白给从喉咙里发出了些许呼噜声,不一会,院子里面突然就响起犬吠。
犬吠片刻后又响起了几声咒骂声,等到安静之后,白给这才从墙头上跳进院子里。
院中有许多矮树灌丛,白给蹲着就往里面走,一下就来在了后堂的围墙,又是翻身一跃,蹿上墙头。
后堂有三件房舍,面朝南房的主屋里想着呼噜声,一听就是江喜财睡觉的声音。白给轻手轻脚的沿着墙头往前走到主屋边上,跳上屋顶,踩在房脊上,轻轻的掀起几片房瓦。
稍稍看了看房里的动静,除了呼噜声以外没有别的,稍稍观察片刻后,白给翻下身,下到地面,蹲着来到屋门前。
从腰间的囊袋里掏出一个小油壶和一个细长的金属条,先用金属条从门缝将门稍挑开,而后慢慢推开一点。
虽然白给已经很慢了,但依旧是发出细微的嘎吱声,稍稍推开一点后,白给就拿着油壶往侧面门与门框的连接缝隙中挤出一点油,而后再推一边门就没有动静了。
等到进了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门前的茶桌上的残羹剩饭。
一个不大的小桌上摆着一只被吃掉了腰部的烤乳猪,一堆的花生散在盘子和桌上,还有些水果七零八落的,酒壶有大有小也是零零散散的放在桌上。
左边木夹子床上江喜财半身赤裸穿着一条短裤,四仰八叉的躺着打呼噜,在床边就是一个衣架子,上面搭着一件青色的官衣。
白给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架下面,一伸手就把官衣取走了,而后搭在肩膀上又往房屋的另一头走去。
在另一头靠墙有一个木头衣柜,白给走过去慢慢的打开,可是翻找,首先是寻找官衣,而后是普通衣服,全部都收拾出来。
四件官袍卷在一起做成一个包裹,背在身上,而后抱起面前杂七杂八的衣物准备就出去,但是刚准备走,他发现在坐塌那里还有东西,于是放下衣物又走了过去。
坐塌上有一张巨大的老虎皮,在老虎皮上有一个小木盒子,白给借着透过窗照进来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那个盒子。
盒子上面雕刻着许多花纹,还用黄金镶边,在顶上还嵌着一个宝石。
白给也没多想,一把抄起虎皮,披在身上,盒子放进怀中,然后抱起地上杂乱的衣物出了屋门。
白给刚踏出屋门,走下石阶,只看见一个巡夜的衙役提着灯笼从左边的门洞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