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佛国,渔都港城”舟山市是一个美丽的海岛城市。她依海而建,依海而立,依海而兴,1390个大小岛屿镶嵌在万顷碧波的东海洋面上。区域总面积2.22万平方公里,其中海域面积2.08万平方公里。舟山冬暖夏凉,温和湿润。蓝天、碧海、金沙、白浪、绿岛,美妙天成。眼见辽阔无垠的大海,耳闻海的呼吸、浪的涛声,我无数次感受到大海的生动、宽广和力量。
大海多数时候是温柔的。晨曦中,当我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眺望曙光中风平浪静的大海,那的确是温馨的时刻。微风徐徐,海面上不时泛起轻轻的涟漪。大海在朝霞的映照下,反射着斑驳陆离的光点,如同少女含情脉脉的眼睛。海浪由远而近,似卷起的绿色地毯,浪头不高,来势舒缓,频频亲吻着沙滩,软柔又缠绵,好像在不停呼唤着人们投向她那宽广的怀抱。
在辉映的霞光里,大海更加妩媚动人。落霞里的海,袒露着全部的雄壮与美丽,数只海鸥轻轻掠过低矮的天空,银翅翩翩点着泛金的海面,轻轻地戏弄扑腾着的浪尖,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海里的碎浪排开队正步走,数不清有多少,舒缓地朝海滩挤来,远远的似一条缓缓的白线。到了近处,小波浪欢快地跳跃着朝前卷,每一个都像大眼睛,闪烁着金光。涌到眼前,队伍“啵嘶”一声解散。前一排尚未退下去,后一排又赶着扑下来,满海都是金色的眼睛在跳跃,重重叠叠地一排接着一排一直绵延到远处,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
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着赤脚在海滩散步,那又是另外一种享受。海浪拍击着沙滩,脚下的沙子格外细嫩、柔软。也许是海面上风力增大的缘故,波涛特别壮阔。坐在海涛拍岸的边缘之处,竟有一种千军万马扑面而来的感觉。说来也怪,眼看快到身前的千军万马,骤然间化成万千泡沫,轻抚肌肤,变得温柔多情。
大海从来不知劳累和疲倦,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晴天、雨天,一遍遍冲击着海滩,就像一个强悍的小伙子,不顾一切地扑向恋人,每一次都是那么热烈,那么执着。在大海的怀抱里,简直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美的享受。尤其是夏日,那火热的阳光和咸咸的海风,真使人似醉非醉、似梦非梦。但那不停息的涛声总会把你从醉梦中唤醒,让你神采飞扬,神志清醒,去迎接那波澜壮阔的挑战。
大海也有暴怒的时候。台风在南海登陆,东海亦起波涛。霎时,满天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罩住大海,风暴卷动着气流上下翻滚,大海俨然受到重压,犹如不肯驯服的无数匹野马扬起四蹄狂奔不已。此时,风助浪威,浪借风势,海上一个个小山似的浪头,铺天盖地,一浪凶似一浪,一浪盖过一浪,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大海如此复杂多变、神秘莫测的性格,在我看来却是如此的生动。记得有首诗是这样写的:大海啊,你汹涌无情;大海啊,你温柔恬静;我爱海的粗犷,海的磅礴,和那不停地呼唤的野性。——不是么?只有大海才能陶冶人生!
是啊,大海是有生命的,是有力量的。人的一生不正是如海涛一般在激荡咆哮吗?她由无数滴海水聚成,从茫茫大海中形成,一层层推向岸边,向着礁石猛烈撞击,气势是那样锐不可当,纵是再坚硬的礁石,也被打磨得溜光奇滑,以至遍体鳞伤,百孔千疮。在大海面前,任何个体力量都是脆弱的、渺小的。大海,永远是强者。
新的世纪,新的时代,时时处处都是生动的,充满活力的,如同大海之汹涌澎湃,如同大海之博大精深。生命中欣逢这生动的时代,是一种幸运。对未来,我们唯有唤起灵魂深处最强劲的那股力量,化作改革大潮中的一滴水珠,投放大海的怀抱,就像大海的浪涛一样,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与大海拥抱,伴时代同行!
(原载《中国青年报》2002年5月3日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