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舟山当过兵的河南战友来电,相约一起到新县田铺乡河铺村许家洼去拜谒许世友将军墓。双休日,我们怀着对这位传奇将军的敬仰之情欣然同往。
许世友将军墓位于新县东南35公里的田铺乡河铺村许家洼,是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坐落在万紫山下的来龙岭上,坐北朝南。将军墓内面积为78.2平方米。墓区呈太师椅形,墓冢凸出地面部分呈圆穹状,高2米,直径4.2米,由99块扇形、1块圆形花岗岩砌成。墓前耸立着花岗岩墓碑。此墓碑由原国家主席杨尚昆和徐向前元帅以私人名义所立,碑文由著名书法家范曾题写,正面是苍劲的7个行楷大字:“许世友同志之墓。”碑的背面为纵行书写的行楷小字,镌刻着许世友将军戎马一生的赫赫战功。他身负少林绝技,先后8次参加敢死队,6次受重伤,3次过草地、攀雪山,足迹遍及千山万水,血汗洒遍大江南北,征战无数,战功显赫,令敌闻风丧胆。在他的传奇经历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我认为是用少林功夫逼出体内子弹头的故事,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比三国关云长刮骨疗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舟山群岛新区,军民至今流传着很多许世友将军的传奇故事。1964年初冬,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上将,来到了位于舟山群岛前沿的嵊泗守备部队蹲点近两个月。那段时间,许世友将军访军营、上哨所、下小岛、进渔村,深入部队战士和渔民群众中。海岛军营处处留下了将军坚实的脚印。而在当地的老百姓中,也深深留下了他那和蔼可亲的形象和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
泗礁岛有一位王大爷,体弱多病,无儿无女,是位孤寡老人。公社为他造了一间草屋,虽有了栖身之地,可日子一长,刮风时屋里很冷,下雨时屋里漏水。这对王大爷的身体可是“雪上加霜”。许司令在“访贫问苦”中发现王大爷的情况,二话不说,背起王大爷就往附近的部队医院跑。他当面交代部队医院领导,要为王大爷作全面检查,好好治疗。过了两天,许司令带领十几位部队里的小伙子,竟然把王大爷的破草屋“连根拔掉”。然后,搬石的搬石,运砖的运砖,砌墙的砌墙,不到10天的工夫,为王大爷造了一大间砖石瓦片的新房。王大爷出院回来,看到眼前的新家,跪在地上,热泪盈眶。过了一会,他用嘶哑的声音,大喊了一声:“许司令,好人呐!”
嵊泗县枸杞岛五里碑山冈上,矗立着一块数丈高的巨石,上面镌刻着明朝抗倭名将侯继高“山海奇观”的手笔。一天,许司令来这里察看地形,见四周海天浩淼、山势磅礴,又闻侯继高曾在这里抗倭,便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巨石之巅。陪同人员和警卫员突然间不见了首长,惊慌之际,发现许司令仿佛从天而降,轻轻落地……
站在将军墓前的时候,我们不断地询问和沉思:那叱咤风云、战功卓著的将军就在这儿吗?看上去将军的墓和其他的墓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这不是普通的墓,因为许世友将军是中国倡导火葬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被党中央特批土葬的将军。将军生前曾多次向党中央、毛泽东主席提出:“自古忠孝难两全,我自幼参加革命,报效生母不足,活着为国家尽忠,死后为母亲尽孝,葬在母亲的身边,以尽孝道。”将军病逝后,邓小平同志批示:“许世友将军是位具有特殊性格、特殊经历、特殊贡献的人物,中央特殊对待,准许回老家老松林土葬。”因此,许世友将军土葬是毛泽东主席同意,邓小平同志批准的唯一例外。这事足以说明这座墓的不普通,以及将军的特别之处。
许世友将军墓四周散发着浓浓酒香。那些酒香,是后人专为祭奠、告慰九泉之下的许将军而敬献的。据讲解员介绍,将军英雄海量,嗜酒如命,随将军墓葬的有三件宝:茅台酒、手枪和100元钱,其寓意为:酒壮胆,枪驱敌,钱买路。将军一生枪不离身,是唯一敢于佩枪面见毛泽东的人。墓中陪着许将军的手枪共有两把,一把据传是击毙国民党王牌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时缴获的;另一把是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将军赠送的。但愿在没有硝烟的日子里,有两把手枪护卫,将军的灵魂能得到永久的安宁。
距许世友将军墓西南约30米处是许父母并葬墓,墓周围有5棵百年古松,因树冠同向中心倾斜,似五凤朝阳,故称五凤松。许将军的父亲过早地去世,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所以他对母亲有着特别的情感。他一生的孝,都寄予在母亲身上。据传,许将军四跪其母:一跪累母难,二跪怜母苦,三跪别老母,四跪求母谅。相信这种大孝的热血将军,不仅感动着一个时代,也会感动着每一位后来人。将军墓的左侧,是将军的故居和纪念馆。馆中存有记载将军拼搏一生的文字和图片介绍,让众多的人更直观地了解将军的戎马生涯。馆内还存有将军生前收藏的不同时期的毛泽东纪念章,可称为毛泽东像章博览馆。这也是将军忠于党、忠于毛泽东领导的一个见证。
靠近纪念馆的就是将军的故居了,简朴的房舍在那儿静静地诉说着将军的童年和早期斗争的情况。
将军雕像伫立在将军广场当中,那是将军授上将军衔时的着装像。那像显得既神武,又平和。像身是白色的,在青山和绿水的环绕下,显得格外令人注目。
久久伫立在将军雕像前,我想,有些事可能因久远而成为过去,可能因物质生活的富裕而忘却。可是我深信那种大忠以、大孝、爱民的崇高品行,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被历史和人民铭记。
(本文是作者为《铁军》杂志撰写的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