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累,没关系只要坚持几天就会习惯的,什么事刚开始做的时候都是这样,慢慢的就会好了,这样你的身体也会好起来,赶紧多吃点,吃完休息一下,下午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新鲜的东西。”
寒月低着头吃饭,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好,都听你的。”
下午正是炎热的时刻,太阳高挂在空中,屋里和屋外完全是两种的温度,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是这里的世界依旧热的要命,还没离开这屋子寒月就已经满头的汗水了。
站在院子里的敖汐还是一脸坚毅的表情,“现在开始你跟着我的声音走,你的听觉很敏锐,就算是只有我的脚步声你应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在说话,直到你能抓住我这个游戏才算结束。”
“这样的游戏总得有点奖励和惩罚,不然就没意思了。”
“那你来说说要什么奖励。”
寒月抬头感受着阳光的热度,“现在刚好正午,太阳落山之前我抓到你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我抓不住我晚上给你讲个故事。”
敖汐想了想道:“要我没听过的。”
“好。”
“就这么说定,开始。”
话音刚落,敖汐已经开始往院子外面走去,这里的荒草已经长过了人头,一旦进入真的是看不见人头,寒月走到院门,眉头紧锁着,上下牙齿咬跟拳头一样都是紧紧的。
中午在一刹那的时候寒月松开了所有,一只脚踏出了院门,他能感觉到踩在荒草地上那种沙沙绵绵的感觉,这好像是一个新的世界一样,高高的荒草打在脸上,那样的轻痛痒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
“我在这里。”
敖汐的声音打断了寒月的感受,他深吸了一下院外世界的空气,其实一样只是感觉不一样了,他放飞心情奋力的朝着敖汐发声的方向跑去,无所顾忌,任何荒草打在脸上,荒草被踩出了一条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如果没有远处的那个木屋一定会被迷失在这片荒草中,敖汐在不停地奔跑着,寒月在不停地追赶着,倒下的荒草在慢慢的站起来,被踩出来的路在慢慢的消失,太阳就快落下了,在荒草中躺着两个人,他们安静的闭着眼,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最不可思议的是两人嘴角都挂着异样的笑容。
“今天你没抓到我,记得晚上给我说故事,记得要说我没听过的,还有不能是屋子里那些竹简里面的。”
“那你不是为难一个瞎子吗?”
“愿赌服输。”
“汐汐你现在变坏了,我才十一岁呢,你这是在欺负小孩知道吗?。”
“哟,你才,才十一岁,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是不想打击你,你要是看得见,你真应该照照镜子。”
“瞎子照镜子,瞎照。”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是真瞎。”
夜晚躺在地板上,寒月讲着敖汐从没没有听过的故事,敖汐也会跟寒月讲着外面世界的故事,偶尔斗斗嘴,彼此的嘲笑一下对方,这样的夜晚是寒月最为珍惜的,可惜时间永远不会停下来等我们,她总在大家不经意的时候加快了步伐,偷偷的溜走,想抓也抓不住。
一晃六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离八月十五就剩几天的时间了,这六年来敖汐把能教的都教了,寒月也是把所有东西都掌握了,最后的几天两人过得很沉默,寒月总是跟着敖汐,敖汐的视线也总是离不开寒月……
现在的寒月已经是一个少年郎的模样,异常的俊美,而敖汐这六年来始终没有变过,依旧那样的倾城。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从天而坠?”
“我拒婚,他们为我安排了一段婚姻,可能很多人都向往,以为那是美好的,圆满的,更多人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是那样,在天界的人眼中,只有能配得上你的人,能让你走向更远,更高的,甚至可以说只要你和他结合生下一个天才的孩子,能突破你们几代人的成就,那么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他们只有一个理由,这个家族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你说可笑吗?一个族的希望居然在于一个女子,哈哈,我觉得这是多么的可笑,可是,能有谁会站出来?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认为你,你必须这么做,一定得这么做,我们族人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寒月深吸了口气,“然后你选择了坠落,坠入凡界。”
“不是我选择的,可是我又别无选择,说来很可笑吧。”
寒月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寒月嘴角露出了希望的笑容:“看遍千山万水,尝遍天下美食,逍遥于凡尘,傲世于天下,登上那天峰,看到那最美的结局。”
寒月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鼻尖一酸,一滴银色的泪滑落下来,只是寒月不知道,这滴泪被敖汐捧在了手里,装进了一个精美的水晶瓶里做成了一个小挂饰挂在可自己的脖子上。
“有时候我很想哭,可是没有眼泪,我不知道流泪的感觉,我知道感动的感觉,可是我又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情绪,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我很想谢谢你,但是我又不能为你做什么。”
敖汐摸着脖子上的那滴眼泪,“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谁也不说分开,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离别就要到来……
在这漆黑的夜晚,在寒月熟睡的时候,敖汐来到了上次与烟若云见面的地方,看着依旧冷艳的她,心里总是有许多的疑问,“会好吗?”
“不知道?我们都不信天命,你说我们会知道结果吗?我们只相信自己,但是很可笑的是,每到生死的时候我们又听天由命,这是不是互相矛盾,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心,每到绝望的时候总希望有个可以依托的对象,总希望能有个强大无比的存在能实现我们的愿望,这是一种奢望还是一种信仰,我真的不知道,也许现在,或许这最后一刻,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