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南京城内,皇宫后花园中,有一体态臃肿身着龙袍之人正与宫女嬉戏,此人便是夏主元洋。
元洋年幼时,天资聪颖,虽非长子,但深受其父元克宠爱。
元克在位时,为选继承者,便召元洋兄弟四人,每人予一团乱麻,让四人理出头绪,最快者可为太子。
四人苦解半天无果,元克暗暗着急,忽见元洋用匕首将乱麻斩断。
元克见之欣喜,问道:“何故如此?”
元洋答道:“乱麻难理,断处便是头绪。”元克大喜,搂其入怀,言道:“快刀斩乱麻,此子定成大事!”便欲立其为储君。
但平肩王元让以长幼有序,不可违背祖制为由予以反对,朝中大臣多附其议。元克无奈,只得违约,立元辰为太子。
元洋长大后知晓此事,心中愤恨,但苦于实力不足,只得另寻他法。于是韬光养晦,常以温厚示人,暗则培养死士,又收买宫廷左右,让其在先帝前诋毁元辰。时日一长,先帝渐受蒙蔽,疏远元辰。
元克二十三年,元辰因醉酒欺辱元克嫔妃,被元克废了太子之位。元洋见时机已到,恐其势复起,便让早已潜入元辰府中化作厨师的死士行刺。
夜宴时分,死士得手。
次日,先帝知元辰身亡,悲痛欲绝,欲彻查此事,元洋惊恐万分,急与左右商榷。
是夜,元洋便与皇都守将拓跋琼联手发动政变,元克因此遇害,元洋便于次日登基称帝。
上位之初,元洋为防事泄便杀拓跋琼。随即召建宁王元恭,魏州王元宏入京奔丧,元恭听闻父亲逝世后,大哭一场,随即一病不起,未往吊唁。
元宏则率军亲往,刚到皇都便被要求独入。不久便被元洋所害,其军士皆被招抚。
见隐患已除,元洋便纵情享乐,任用佞臣,朝政日非,政权逐渐旁落。
元洋三年,天下大旱,盗贼蜂起,民不聊生。十月,徐州宇文泰举兵叛乱。消息传至南京,元洋震怒不已,欲发兵攻之。
骠骑将军高行明主动请缨,元洋便封其为徐州都督,靖宇大将军一职,赐其赤霄剑,让行明统兵二十万前往平叛。
年底,荆州又有南越族叛乱,元洋次子元平为争皇位,听谋士言主动请战。元洋大喜,授其为荆州都督兼兵马大元帅之职,令骁将萧明为兵马副元帅,统军十五万前往镇压。
因连年征战,朝廷赋税徭役沉重,故中原各地起义不断,至元洋五年,天下势已不可控。
凉州杨忠与雍州都督尔朱荣争夺关中,兖州有秦衡之割据一方,冀、幽、并三州民乱不断又受金国抢掠,蜀中元恭蠢蠢欲动,荆州萧明平乱未果,徐州宇文泰早已叛乱,高行明与其互有胜负,一时僵持。
元洋闻之心乱如麻,更加沉迷酒色。后见朝中无一能臣,便将行明召回,将朝中大事尽付之,唯留影卫掌控在手。
这日,正嬉闹间,忽报有人求见,便唤入内。
不多时,一人阔步而来,看此人,身长七尺,阔面浓须,身着仙鹤公服,正是高行明。
行明上前礼毕,告之青州贼首已被剿灭之事,元洋闻之大喜,拍手称善。行明又问如何赏赐,元洋道:“皆如卿意。”
行明思虑道:“可封其为青州刺史,让其率兵南下,与大军共击宇文泰。”
元洋应允后便示意其退下,行明还欲为将请功,见状便不多言,转身离去。
元洋待行明走后,唤来影卫,令其继续监视行明,吩咐已毕,又唤宫女寻欢。
却说张邦昌自得文鹏宗相助平贼后,便视其为心腹,对鹏宗礼遇更胜凌云,世雄。
二人颇有微词,觉鹏宗降将身份不应如此,对其时常刁难。鹏宗见状,时常拜望。凌云心觉有愧,遂不再相难,而世雄却未有所动。
这日,凌云于府上宴请鹏宗、世雄,欲使二人化敌为友。正饮间,忽报邦昌传召。
三人遂赶至张府,见有朝廷人马离去,入内问邦昌何事。
只见邦昌手握圣旨,喜道:“全赖诸将,我才能为青州刺史。”却是不提南下之事。
三人皆言:“全凭将军之力,我等愧不敢当。”邦昌大喜,遣人召集众将,设宴庆祝。
随后封赏众人,凌云受封城阳太守,屯兵防备宇文泰,凌霄、林洛、葛文、徐常明皆归凌云统领。文鹏宗为别驾从事,贺世雄为別部司马,众将纷纷拜谢。
封赏毕,邦昌又遣人携印玺往陶逊处,授其齐郡太守之职,以安其心。
而陶逊自张邦昌与王虎大战后,便欲趁其实力受损之际发兵攻打,却被张云山劝下。后知朝廷封邦昌为青州刺史,大怒不已,觉其有违誓约,欲发兵攻之。
正商议间,忽报邦昌遣人来信,以齐郡太守相授。陶逊不悦,只觉邦昌应遵守盟约,以己为主。
逊便大骂使者,拒不接受。使者回报邦昌,邦昌亦是震怒,召将道:“前番攻贼,他已失约,未曾相助。今番竟敢如此,我欲攻之,诸将有何对策?”
鹏宗急道:“不可,我军新破贼军,实力受损,应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况二郡初平,民心思定,更不可擅用刀兵。”
邦昌闻言,点头道:“此言有理,然若陶逊来犯,为之奈何?”
鹏宗言道:“可修书一封,言此非本愿,实为朝廷加封,我等亦是无奈,可上表为其请功,以此做缓兵之计。另让凌云于城阳招兵买马,补充军备,到时待我军实力恢复,便无惧矣。”邦昌称善,于是修书一封,遣人送往。
陶逊骂退使者后,厉兵秣马欲攻邦昌。云山以攻邦昌后,难抵御他州敌军为由,劝其莫轻启战端。陶逊觉其言有理,于是整军备战,暂不轻动。
这日又得张邦昌书信,便召众人商讨,云山知晓后,又道:“今见此信,可速攻之。”
陶逊疑惑不解,便问缘由,云山道:“彼时未知张邦昌细情,今番见此书信,定是军马不足,实力弱小,以此为缓兵之计耳,应速攻之。”
陶华讥讽道:“彼时要和是汝,今时要战亦是汝,汝戏耍我等乎?况邦昌言词诚恳,以我之见,可为一信。”
云山急道:“此时不攻,悔之晚矣。”陶逊不多言语,只道邦昌可信。
云山不忿,正欲多言,陶逊挥手挡之,令其前往齐郡,守备兖州秦衡之。云山无奈,只得遵从。
回营后,云山对其左右骂道:“竖子不足与谋,可叹主公不用我计,早晚必败矣。”遂率军往齐郡而去。
陶逊则遣人备礼谢还张邦昌。邦昌知其中计,故作上表,为其请功,另遣人告之凌云,让其屯兵备战。
凌云得令后,厉兵秣马,仅半月便招得五千将士。凌云又以重金唤来良匠打造甲胄,兵器配以军备。此军装备优良,军纪严明,作战勇猛,时人称其为凌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