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
于是,这个世界上就有了信徒。
……
北冥余莫名其妙成为了什么先驱者,不过这始终还无法改变他那卑贱的低等民的内心。
之前那个声音似乎是要通过自己达成什么目地,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有时爱理不理,有时又如同一个奴仆。
这让北冥余有点不舒服,但也无太大问题。
对了,那个声音自称为“κ”,北冥余习惯叫做小帕,“小帕”一称呼取得那个声音的允许,所以一直这样着也无妨。
“小帕,先驱者究竟是什么意思?”北冥余一边看着自己灵魂曾经居住的半个躯体,一边问向空气。
“……”
依旧是运行的机械突然停止而产生的扭曲之声,与身旁不远处尸棺排气扇相得益彰。
“切,装高冷……”北冥余道了一句,她知道这东西不会理自己,所以又开始其他方面的自言自语。
“利亚,伟大的白日之神啊。”
“能听到你从万千忠实信徒之一的呼唤吗……”
“请你从原罪之水中睁开眼睛……”
北冥余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进行祷告,向她信仰的神灵祷告。
虽然整一个神话体系都不过是虚假的传教士用来欺骗和奴隶劣民的手段罢了。
铁门刚刚响了两声,北冥余祷告完后才意识到晚饭已经送来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完吃饭再想事。”
“还有点儿押韵呢。”
北冥余走到大门面前,那是一个铁盒,上面有扳扣可以摁下打开,而里面的自然就是自己的晚饭。
大门上面有一个传送带,一日三餐都是通过传送带送来的。
传送带的大小不允许人通行,而这些铁质的餐盒是不回收的,自己也自然不会产生什么通风报信的歪心思。
而且北冥余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叫寅令的雌性似乎是要反抗统治被而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自己是要被斩首示众的极恶之囚,监管什么的自然比其他犯人严厉也很多,大概。
“确实不是办法。”
“成了先驱者,这种听起来很牛逼的身份,本来还以为可以大展宏图呢。”
“结果呢?”
“哎……”
“绝境……”
“或许,不是。”
以他人之害,得已身之利,似乎不错呐。
北冥余越发感觉自己精神混沌,似两个人格轮流控制这身体。
阴鹜与善良,不至于吧。
反正脑袋每天时不时如被刀搅般痛苦。
恍惚间,面前似乎被纯黑笼罩,一点点这个幼小的身体吞噬,一点点坠入极渊。
天才是什么?
书上说,拥有食人症的人是天才。
一个身穿白衣,留着及腰发的女子,正背对着亚卡多卡经常坐在的写字台前。
夜晚时分,月光如纱,女子双手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当然了,性别为女只是亚卡多卡的猜测而已。
没有灯光,没有声响。
周围静寂无声。
亚卡多卡躺在床上,她头包在被子里,侧看着桌前的女子。
她只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记得自己是十点处理完“K<”才上床的安眠的,而现在凭感觉,顶多还是凌晨。
这是她的卧室,一醒来就看到自己书桌前坐了一个陌生女子。
这个女人哪来的.....?
她眯起眼,近千度的双眼再加上天生的眼疾,且因为睡觉眼睛的缘故拆卸下装配配件,使她与瞎子无异。
只能看到那是个白衣女子,似乎很年轻,应该说幼小。
可家里哪来的什么白衣女子,唯一亲人亚卡多卡的傻父亲昨天不才被自己来“寿终正寝”吗。
周围静得可怕。
亚卡多卡皱了皱眉,努力眨巴眼睛,想要看清坐在那里的女子是谁。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不过亚卡多卡是那种做了亏心事也不怕的人。
可晚上太暗,真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让她感觉惊讶的是,“亚卡多卡”的身体动不了了……
似是鬼压床,确又不像。
亚卡多卡在思考,脑子确是混沌至极,弑亲灭族的极略之态尽无。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在聊天。
那声音就在亚卡多卡身后,就在她睡觉的床边。
在,视野看不到的地方。
那声音近在咫尺,就好像说话的人是一边盯着她看,一边紧贴着亚卡多卡后背在说话。
她仿佛能联想到,有几,几十个说话的人,正一边用诡异而冰冷的眼睛盯着亚卡多卡,一边嘴里闲聊着听不清的话,似乎是古老的诡文。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传开。
似乎是房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刹那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亚卡多卡回过神来,看到桌边的白衣幼女女缓缓无声的站起身,像是故意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她白色的长袖就像长裙的袖子,宽松而空荡。身体的动作就像机械一样僵硬而精准。
“你,是谁……”亚卡多卡似乎是突然有了万均的力量,强行从重力压迫感巨烈的床上跃起。
当然顺便操起床头必放的典装金皮全本《阿也罗赞歌》,这是四大赞歌中最近血液澎湃的一篇。
说实话,这个东西除了用来传颂外要是直接砸在头盖骨上,也保证血液澎湃而出。
要么用书中道理说服你,要么就直用书接把你打到服气。
“受死吧,管你是什么……”
多卡以疯狂的力量,将具直直得锤砸过去。
“果然啊,即使是超乎常理的智慧长久容纳在污垢的血肉之躯中也未免会出现暴躁的情况,我敢打赌,你刚才一定没有思考好情况,用这么短的时间来制造一个完美策略还是太难了吗?如果我是你,我至少会先好好和那个神秘的家伙交谈。”似乎是白衣女子声音直接刺入脑中。
这明显说明刚才打空了。
“好多废话。”
亚卡多卡小声鼓囊了一句,先后将书从容不迫的捡起来放回到桌上。
“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吧。”白色的身影似乎有些不满。
她显然是不满,以至于亚卡多卡还没完成把书放回桌子上的动作就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
不知为何,她这时发现空气中似乎还有安息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