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哗的黑夜中,依靠亮银色的月光我从一棵正值青年的黄葛树上抓住的一只蝉,嗡嗡的叫声和那不断颤动的身体以及薄如蚕丝的后翼使我感到又惊又喜,惊是对从未见过的恐惧以及对它一直颤动的身体感到害怕。喜是它的叫声熟悉而又陌生。听那手中嗡嗡的叫声我不禁用手触碰着它的腹部,它那一直颤动的腹部,使我从起初的害怕到熟悉后的快乐。
母亲呼喊声使我从欢乐中脱离,我急忙的将它的翅翼拔掉并揣进裤兜里然后跑向了母亲所在的方向。一路上跟在母亲的身后并听到裤兜里嗡嗡声不禁使我感到由衷的快乐,而后我便思索着它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不断颤动,在我低头思考时发现银色的月光照射在母亲的身后,而被月光照射出的影子在地上随着母亲动而动着又感到一阵好奇,但我并没有去问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在回家的路上以及回到家后,我一直用手将它轻轻握住,生怕它逃出我的手掌,而后母亲为我洗漱完后我便钻入铺中将它放在床上观察着它的行为。在我昏昏欲睡时我将它放在我所为它构造的小窝内便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时迷糊的发现用穿着了衣服裹成一团的小窝被破坏了,而那只蝉也不在了。我在床上发呆许久后便又钻入铺中,之后我并没有去找它,也不想去找它。它就这样不知所踪。
但那时以及后十几年我仍认为我抓住了那只蝉亦是抓住了那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