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灰白色的丹药被摆放在供案上,秦家主凝视着药石,心有所思。
距今为止,各地不时都由药石出世,传说是上古那些门派封印起来留给后人的。
曾经就有人气海被废,无意中获得了一颗药石,不但让气海重生,修为更加精进,这无疑让秦家主看到了希望。
“几位说说,这颗药石是否能让风儿恢复修为?”
“秋某觉得可以一试,就算没有效果,也不至于害人。
秦家主点点头,按他的本意,也是想让秦风试试。
“两位叔父的意思呢?”
二爷一脸平静道:“为了家族的长远考虑,老夫觉得可行。”
“三叔父有什么要说的?”
“既然二哥同意,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药石珍贵,押送的人选上还要好好斟酌。”
秦家主也忧虑此事,身处乱世,各家都暗藏细作,保不准消息就会走漏出去。
“三叔父言之有理,我事务缠身,不能擅自离开璇玑城。
风儿目前是待罪之身,也不宜离开梅镇,不知派何人去押送药石?”
“为了家族中兴,老夫就勉为其难跑一趟。”
“我与二哥同行。”
见两位叔父都愿意前往,秦家主终于放下心来。
“那就有劳两位叔父亲自跑一趟,若是风儿真的重新凝结了气海,一定会感激叔父的恩情。”
“老夫为家族做事可不求什么回报,还情家主传下旨意,免得事情节外生枝。”
秦家主立马手书一份密文,用了印章。
秦穆没想到事情处理的如此迅速,自己刚刚坐下来喝了几杯茶水又要动身。
秦风此时正独自坐在长案前,要是知道家主又将药石赐给了自己,不知道是该感恩还是骂人。
感受到掌心那颗珠子蕴含的恐怖气息,他不敢有一点晃动,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会破裂。
心有顾忌,他不敢再将珠子带在身上,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
还不等他起身,气海中突然一阵翻滚,一道灵光瞬间从丹田中钻出,稳稳的停留在他头顶上。
紧接着,掌心那颗珠子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慢慢漂浮在半空中。
秦风只觉得眼前一暗,有一团浑浊的气体快速从珠子里钻出,然后径直没入了头顶那团灵光中。
就在他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得之墓冢中的那颗珠子瞬间化成了粉末。
而头顶的灵光吸取了那团浑浊气体后,身上的光芒渐渐散去,最后变成一卷画轴漂浮在自己眼前。
“这是……”
秦风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拿在手中,脑海里刚有了打开画轴的想法,竟然不用他动手,画轴自动展现在他面前。
入眼一片空白,里面就是一张白卷,点墨不沾,他不知道画轴有什么用处,提笔润墨,准备在上面画两笔,看看有什么反应。
画轴可能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嗖的一下又钻入了丹田中,秦风手中的画笔停在半空中,墨汁滴了一身还没有察觉。
什么鬼东西,怎么感觉自己的丹田就像是一座仓库,先有风雷掌,现在又出现了一卷奇怪的画轴。
为了弄清楚画轴的用处,秦风放下画笔,试着召唤对方现身。
刚有了这个想法,没有丝毫防备,画轴猛地一下浮现在眼前,吓的他径直朝后倒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画轴随之又失去了踪迹。
看来想要弄明白画轴的妙用,今夜还得去一趟秽土。
“少爷,酒宴都已经备好了,是不是该去请夫人用餐了?”翠蝶在门外小心的询问道。
都忙糊涂了,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
今天是秦氏的寿辰,自从秦风受伤以后,家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他就想给阿娘办个寿宴去去晦气,也好让她老家高兴高兴。
说是寿宴,其实只有简单的一桌饭菜,秦氏坐位正对大门,秦风和冯妈分别坐在她两边。
福伯,刘头,懂拐子,老酒鬼,苏麻子五个老家伙也有幸参加。
秦笠和翠蝶做为加入的新人,小心的伺候在左右。
秦氏笑盈盈的将翠蝶拉到自己身旁,秦风赶忙起身,与福伯几人坐到了一起。
“风儿有心了,咱们二房这几年噩耗连连,多谢你们几个老家伙不离不弃。”
福伯慌忙起身道:“夫人见外了,我们几个的贱命都是老爷从战场上救回来的,除了这条老命,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秦家的恩情。”
几个老家伙都跟着一起站起来,纷纷点头附和。
“妇道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礼节,就用一杯水酒感谢几位的不离不弃。”
秦氏一口将杯子喝干,秦风在一旁有点动容,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在的角色。
一场酒宴下来,几个老家伙都喝的酩酊大醉,秦风也有点头昏脑胀,被秦笠搀扶着回到屋子。
深夜,秦风不敢贪恋身下的床榻,强撑着起身,摇摇晃晃来到院子,告诫自己以后莫要贪杯。
“谁?”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秦风猛地转身道。
就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从黑暗中钻出来,贼头贼脑溜到他身旁。
“少爷,今晚带我一起去吧。”
“秦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就发现少爷每晚都会离开院子,害怕被少爷发现,一直都没敢跟出来。
今晚见少爷走路不稳,就想着跟来看看,害怕少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你还知道什么?说实话。”
秦笠磨磨蹭蹭半天,小声嘀咕道:“有天晚上,小的在镇子里游荡,突然看见少爷身手敏捷的爬上了城墙。”
真是千防万防,还是被人发现了踪迹,看来今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你有没有将此事告诉过外人?”秦风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没有,没有。”秦笠不停的摇晃脑袋道:“小子知道此事对少爷很重要,从不敢向别人提起。”
见少年对自己毫无防备,秦风暗叹道:“秦风啊秦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怕事,竟然想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少爷,我能和你一起去秽土看看吗?”
“走吧,此事只可咱们两人知晓,千万不能告诉外人。”
“外人?”秦笠有点不明白道。
“就是除了咱们两个,谁也不能告诉。”
“哦”
少年喜滋滋的跟在秦风身后翻出了城墙,觉得自己在少爷心中比福伯他们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