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香炉烟雾渺渺。
正在房间内看着面前书籍抓耳挠腮的夏亦秋只听闻‘吱呀’一声,房门却是打开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望着破门而入的陈书行,夏亦秋问道。
瞥了一眼傻徒弟手里的《三年学武五年练气》陈书行咳了一声,“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啊,这个啊,有些看不懂的,正准备后面去请教师父你呢。”
沉吟片刻,陈书行道:“这两日有些事情,我准备让你师姐去一趟江陵城。”
“啊?”夏亦秋一愣,这不是刚回来一天吗?
“这次我准备让你和听琴一起去。”
夏亦秋急了,“师父你说过教要我武功的,你可不能耍赖!”
陈书行点头:“那是自然,先把手头东西收拾起来,来后院吧。”
说罢,陈书行一摆衣袖,走了出去。
夏亦秋飞快的收拾好手头的东西,跟了上去。
下了好久的雨此时终于是停了下来,来到后院,夏亦秋发现已经有三人在等他了。
师父,师姐,还有……妖怪师娘?
有些古怪的瞥了一眼褒姒,夏亦秋笑道:“师父我来了,我们快开始吧!”
话语间止不住的兴奋。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苦苦等了八年!
陈书行点点头,傻徒弟从八岁开始便一直吵闹着要习武,他只是一再拖延,觉得时机未到,八年时间一晃而过,傻徒弟也十六了,是时候教他点东西了。
虽然很久以前陈书行就已经对傻徒弟说过,但到了这时,他觉得依旧有必要重复一遍。
轻吟一声,陈书行道:“虽然我早已经说过,但事关修行,不得不谨慎。”
“为师这有两条修行之路,一曰‘悟者道’一曰‘行者道’。”
夏亦秋细细听着,虽然早已经听过一遍,但还是觉得新鲜。
“悟者道,旨意在悟,修行之时饮朝霞食甘露,长居山林草木之间,一举一动契合自然,炼丹,符咒,风水,地势,此般种种。”
听到新鲜东西,夏亦秋嘿嘿一笑,“那要修行到师父这种境界,需要多久?”
陈书行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晚。”
夏亦秋眼睛一亮,“我果真是天才?!”
听琴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若银铃,“咯咯……师父是让你睡一觉呢。”
“睡一觉?”夏亦秋一愣。
陈书行面色一黑,“梦里什么都有。”
面色一红,夏亦秋尴尬一笑。
“行者道,旨意在行。万般修行皆在于‘行’之一字。修行之时,需入世磨砺,受尽百般苦难,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铲妖除魔,磨砺自身,主杀伐。”
夏亦秋不再言语,低头沉思着。
半晌,他缓缓抬头,吐出一口浊气,双眼炯炯有神,“师父,我要走行者道。”
陈书行点点头,不再过问。
傻徒弟虽然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但那只是平时,正事上,陈书行相信他有自己的考量。
“行者道是一条艰难的路,希望你做好准备。”话一说完,陈书行挥手甩出一本书。
手忙脚乱的接住书籍,夏亦秋只看见封面上三个大字。
《西X记》
“这书路上再看,我这有‘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两种神通,你要学哪种?”
收好书籍,夏亦秋眼珠一转,“敢问师父,哪个厉害些?”
陈书行缓缓摇头,“没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神通威力皆在个人修为。”
思量一番,夏亦秋还是选择了七十二地煞。毕竟听名字七十二比三十六要多,不是吗?
这是……养出了个孙猴子?
陈书行古怪的瞥了一眼夏亦秋头顶上还未摘下来的金箍,赶紧将这想法抛在脑后。
清了清嗓子,陈书行继续道:“七十二地煞,便是七十二种神通,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神行、履水……”
一听七十二地煞是七十二种神通,夏亦秋心中暗喜,果然没选错!
将种种神通复述了一遍,陈书行手中灵力运转,指尖光芒大绽!
冰凉的手指顶在夏亦秋的眉心,紧接着,他便发现,脑海中除了七十二地煞,还多了几篇功法。
《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尤定,神怡气静……
《囚龙九变》
饭德必偿,仇怨必报,五气调阴阳,四象转乾坤……
《从零开始精通十八般武艺》
第一节伸展运动,第二节扩展运动……
夏亦秋:?
看着傻徒弟一脸古怪,陈书行还以为是心法有什么问题,“怎么?”
心中觉得不妥,夏亦秋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师父,这个《从零开始精通十八般武艺》和上面两本心法的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劲?”
拍了拍傻徒弟的脑袋,陈书行一脸的语重心长,“那我要是换个《弦月惊鸿诀》这种不明觉厉的名字,你是不是会觉得这是本很厉害的功法?”
夏亦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会!”
陈书行:?
无奈,陈书行伸手一指,便将那功法的名字给改了。
“好了,灵气的提取你就按照给你的功法来就行了,趁着今天有时间,先把兵器熟悉一下,看看哪种兵器趁手……”
“剑!”没有丝毫犹豫,夏亦秋脱口而出。
陈书行一怔,叹了口气,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寒光冷冽的长剑。
水晶版晶莹透彻的长剑仿佛一泓清冷月光凝成,淡若秋水。它像剑却又像刀,剑身有着些微的弧度,长约三尺,宽三指,剑脊上刻着两行蛛网般的细密符文,还有一道铭文:“尽斩天下”。轻轻挥动,便好似能斩断月光一般。
夏亦秋喜不胜收,抱着剑仔细端详。肆意舞动。
一旁站了许久的褒姒凑身上前,来到陈书行的身边,目光同样定格在夏亦秋身上。
嘴唇不动,但褒姒的声音却响彻在陈书行的耳边。
“好狠的心。”
陈书行轻轻一笑,没有应声。
舞了半天,夏亦秋终于回过神来,“师父,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陈书行笑道:“现在你是它的主人,名字自然是你来起。”
夏亦秋闻声,细细端量着手中长剑,“你浑身仿若冷月般透彻,剑身上又有一道铭文,那便……叫你斩月吧!”
至此,长剑斩月纵声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