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在你身为老臣,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公主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皇帝自然也瞧见了地上那摊东西,对她为何一席夜行衣也是为惑不解,刚欲开口询问,便见她娇柔的身姿转过,一副严肃解释款款而来。
“父皇,女儿今夜会去桃园原乃赴樊世文之约,只因他白日里对女儿一再纠缠,出口满是怨恨诬陷,便想着若是能说个清楚也是好的,又想着女儿如今身上本便流言蜚语甚多,换上夜行衣可以免去众多不必要的误会,也就依着所想置了这身行头。
却不曾想,那樊世文依旧怀恨在心动机不纯,命人在桃园埋下天网,后又将女儿绑架,带上了与画中一样的面具,更将女儿打晕丢在那荒郊野地,派人看守。
若不是女儿能得贵人相助,逃了出来,恐怕此刻也还不知自己不光香消韵损,竟还成为了京都府要抓捕之犯人,如此委屈如此诓骗,如此的胆大妄为,皆是那樊世文贼喊捉贼,可真是让人可恨至极。”
若换做旁的女子,定要泪眼婆娑委屈哭诉,可她言冰芸却偏生一副高贵,没有委屈只示他人之过。
京都府首相听及此处,已是双目混沌瘫软在地,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杀头的大罪!而他竟莫名成了那樊世文的帮凶,实在是愚蠢之极,愚昧至极啊!
知她另有打算,皇帝便也由着她亢奋长词,至于这其间原委真真假假皆由她自己知晓便可。
便朝着下头不轻不重的发了声:“首相可是听见了?”尾声拖拉,却叫人听着越发发凉。
京都首相再次贴地扣首,悲凉万分:“微臣惶恐,万万没想那樊世文竟如此胆大包天,我这便回去重新审理此案,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答复。”
“如此,你可满意?”
皇帝头颅一转瞧的自然是言冰芸,话中间却明显多了丝倦意。
“如此便好,父皇也乏了,女儿送您回寝殿歇息。”
“恩!”
眼下已是快凌晨,皇帝折腾一宿自是乏了,言冰芸心生愧疚,扶着他缓缓走出大殿交于洪公公之手,交代着:“记得点上些熏香,有助于父皇入睡。”
“是!公主。”
目送皇帝拐角离去,言冰芸这才再次回到大殿之中,少女轻盈跟在身后将东西搁置桌上。
猛的一茶盏被重重摔落,碎片四溅划破了首相左侧面颊,却依旧不敢埋怨丝毫,委委俯身。
“三公主息怒,卑职知罪。”
“砰!”又是一茶盏摔落,白色瓷片如昙花散开,却尖锐无比落入膝前。
首相再次扣首亦有些心如死灰:“三公主息怒啊!卑职真是已经知错。”
言冰芸倒也不再摔了,改而端起茶杯抿下小口,声色冷厉。
“哦......既是之罪,那首相倒是说说看到底何罪之有?”
“卑职不该轻信小人谗言,不该没有察觉三公主被绑架,更不该无知中冒犯了三公主。”
“砰!”又是一盏茶杯砸碎。
首相吓得猛颤心忧不已,本便小心翼翼卑微言语,就怕一句话不对再惹怒了,却还是抵不住她那怒气正盛,这三公主的脾气可是比那传闻还要盛气凌人啊。
“堂堂武将,这么点小把戏便将你给唬住了?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