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断指?”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谷难见张开中拇二指如钳般在尸体颅骨凹陷处比了一比。
“他说是用门板夹的。”
谷难见轻轻哼了一声,“门板如何硬的过人骨?即便能取人性命,所造伤痕定也杂乱无序,而这伤处形状圆钝齐整,也并无重复击打痕迹,如何能是硬锐边角所为?”
“这真的是用手指夹出来的?”我也伸出中拇二指比了一下,凹痕虽与手指样貌接近但明显长出一截,我将信将疑。
“这指法刚劲之极,功成后截金断玉无坚不克。瘦马功力虽未达至顶峰,但也几臻一流,寻常之物在他指下已不足挂齿。”
“可这指痕却比普通手指长出许多。”
“这就是能断指的殊异之处。练此功夫需先天超常,十指除却非凡的灵活和坚固,决定重要的还有迥异他人的长度。
本来这指法他师父隼目并未打算传授与他,就因他先天不足,手指长度对此功夫而言是为缺陷。若长度不够则攻击不足,于此指法威力则大有折扣。
可这瘦马也是有股邪劲,为练这能断指着实发了狠。偷离师门,隐身一处。专雇一人服侍起居,自己则轮流将左右两手十指关节,节节打断,每日用药物浸泡,重使接续增长。三月后果见奇效,于是重返师门。
隼目见他这般归来,也惊于其狠劲感于其诚意,便破掉门规,将指法悉数传授与他。”
“用这样的办法来学功夫,这人……,在警队里,会干好事吗?”我掩不住我的疑问。
“确也如此,后不知何事,这瘦马便被隼目逐出师门。经年四处浪荡,常与宵小之辈为伍,做些无本生意,不黑不白,未闻为人称道之事。
后潘安警队募人,前去投靠,因功夫不俗,立被重用。往后所谓的惩奸除恶,用的也都是些邪门手段,不足为道。”
“怪不得刚才他一进来就觉得这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东西,让人觉得不舒服。……,那!这人不会是他杀的吧!?”我突然想到了瘦马送来的那具尸体,既然不是像他说的被门板夹死的,而留下的又是他的能断指的指痕,这死因该如何解释?
“不是。”谷难见摇摇头。
“这不是能断指吗?”我指了指尸体颅骨两侧的指痕。
“这是死后又被他捏出来的。”谷难见答道。
“哦……。”我松了口气,“可他为什么要在一个死者身上用上这种手段呢?……,恐吓!”未等谷难见解答,我已经先有了答案。从他进来后的举止言语都是在恐吓,这已经毋庸置疑,“可他恐吓我是为了什么呢?我与他素不相识?”
“你与我相识,而我与朱婴相识。”谷难见道。
“难道,他也为朱婴而来?!”
“除此之外,还能做何解释?”
“您说潘安不会将此事交与他的手下,那他又来做什么?”
谷难见摇摇头。
“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要替潘安……?”
“不会,他没有什么线索。今日只看他的言行,就知道是在试探。”
“试探?”
“他可能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关于我的消息,进一步去打探朱婴的所在。”
“他找朱婴干什么,他和朱婴难道会有什么瓜葛?”
“胡说!”谷难见扫了我一眼,眼神犀利,我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眼神,一打哆嗦,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