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谷难见返回屋中。
“既是不许你我二人在此久留,那就……,走吧。”谷难见在屋中扫视一下,开口道。
见一地的断砖灰沙……,不走又能如何。
我拖出床下的箱子,吹落上面的灰沙。拿出里面的几件换洗衣物,装进包里。
“师父,走吧。”我二人转身出门。
似是有种力在推着我一路飞奔,我知道那种力来自于那件不起的事情。
我和谷难见都径直朝向了殡仪馆的方向,相互之间没有招呼,没有商量。因为也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去处。
灵堂中灯火长明,空无他人。虽已深夜我却精神奕奕全无倦意,似乎略微理解了谷难见为何能不吃不睡而保有精力。
谷难见在供桌旁的椅上坐下,我则停不下的在灵堂中来回走动。二人互不言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可说,而且感觉也并不能轻易的说。我清楚我只需要听从,谷难见会安排一切。
“两位想必已在此多时了。”谷难见突然朝着冷柜方向发声,“柜中窄恰,容身艰难,何如外间宽敞舒坦。谷某可非刻薄之人,此等待客之道如若传将出去,谷某声名本就未曾如何显赫,如此一来可就更加黯淡无光了。”难道又有人来了!
“呜哈哈哈……。”柜中果然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细听是从上下两个空间传出,两笑声此消彼长相互应和,声频相交渐渐揉成一股,难分彼此。
谷难见嘴角微微一撇,似是对这笑声颇为熟识,但又略带不屑。
那笑声逐渐增强,似在形成一个声场,且劲力不断扩张,逐渐充盈鼓荡……。
“嘭!嘭!”两声闷响,那声场终于爆破,两扇柜门被炸的直飞出去!
柜中现出两团肉球,把柜子塞得满满当当几无空隙。随后两团肉球不约而同液体般从柜中涌了出来……。
两团肉球一前一后滚落地下,无声无息。待得站起身来,肢体舒展,我被惊得不敢相信。这两团肉球伸展开来,形体庞大竟至少三倍于冷柜空间!他们如何进去?!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可思议!
再一看两人相貌几乎无法分辨,显是双生兄弟。
“谷越山,快把红孩儿交出来吧!”一肉球开口,粗声粗气。开门见山,倒也直爽。
“梅兄,此言何意?”谷难见面带微笑,不紧不慢。
“谷越山,别再装了。你这么装简直有什么意思?!”这梅姓肉球言词略欠通顺。
“谷越山,别再装了!你这么装不但简直有什么意思,而且简直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再这么继续装作模样,休怪我兄弟二人若将你斩草除根,你可别埋怨我俩赤胆忠心。”另一肉球也在后面帮腔,细声细气,却更加的词不达意。
“何兄,一晃多年,竟历练的口若悬河出口成章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我一别未有三千日也有三四载了,那我这双目即便双双摘下,也是难表敬仰啊。”谷难见正色而应,但显是戏言调侃。
原以为这何姓肉球会变脸发怒,没想到他竟然面露得色,上前两步来到梅姓肉球身边,“老大,我说怎样?这可不是我自己捧杀吧?连谷越山也这么说。虽然他这人武功上得过且过,和你我兄弟相比是鞭长莫及,但论文采总还是差强人意,至少和你相比是风马牛不相及。所以他的话还是可以肝胆相照的。”我忙将脸别过一旁,双拳紧攥,强忍住笑。
“老二,你这人的缺点就是尽管太容易相信别人!”梅姓肉球正色道,“尤其别人实在说你好话。别人实在说的话可不一定是真的。尽管我俩天赋异禀,让多少人羡慕嫉妒,可别人美言几句你就不知所措的天花乱坠了。别人如果拿到了你的弱点,并且美妙利用,你说,我看着你奇妙的步入深渊,而不能回天乏术,我俩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才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