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前一秒还在得意大笑,后一秒却骤然发难,倏忽转换全无征兆!
情急之下我一把抄起桌上一物甩将过去——顿时颗颗粒粒散射空中,原是一盘青枣。
“啊!”
“咦!”
两人各自一声惊叫,双双于半空跌下,落于谷难见面前。两人随即就地一滚,弹起身来。一捂右耳,一捂鼻孔。
我只是随手甩出一盘青枣,怎么竟有如此威力?!
两人圆圆滚滚,与两个大球相仿,像是被人投射出去,未中目标又落地弹起。两人虽是动机不良,可动作形态又有着几分可爱。
“老二,我突然之间觉得呼吸顽固的艰难。”梅老大捂着鼻孔,声音发囔。
何老二捂着右耳走过来把梅老大的手掌拿开,突地一拳砸在梅老大的鼻孔一侧。“昂!”梅老大一声惊叫,“噗”的一声,一物从他鼻孔喷出,原是一枚青枣。
“你干什么激动的打我?!”梅老大厉声质问。
“你的呼吸现在顽固通畅了吧?”
梅老大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水到渠成般的比刚才通畅许多。”
“要不是我刚才这心花怒放的一拳,这颗枣子怎么可能瓜熟蒂落?这颗枣子不能瓜熟蒂落,你的鼻孔又怎么可能水到渠成?”何老二面现得色。
梅老大微微点头,“你这神机妙算固然是别具匠心,但在下次在劫难逃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突然袭击?”这“突然袭击”是我听到的他俩唯一使用恰当的词语。
“好吧,为了不让你失魂落魄,下次我会战战兢兢的。可是,你的鼻孔虽然水到渠成,但我的耳朵却是水泄不通了。”
“你先不要黯然销魂,让我来替你观赏观赏。”
梅老大说着,走到何老二右侧,拿开何老二的右手,仔细端详一番,“你同我是千篇一律,都是由这枣子所为。但我不会与你异曲同工。”
梅老大说完,从侧面用两手抱住何老二的头,如抱一皮球。嘴唇撮起,对准何老二的右耳孔有一掌之距,猛一吸气,“啵”的一声,一枚青枣已噙入口中。
何老二摇晃了一下脑袋,“果然挥洒自如顺理成章了。”
“咔嚓”一声,梅老大咬了口噙在嘴里的枣子,“啵”的一声又吐了出来。“难吃!”这两个字竟然没有任何形容词和成语来修饰,颇感意外。
“他说的对,这些人确切是很愚蠢。原本这些死人就不会吃东西,你还给他们这种食不甘味的玩意儿,他们不是更加的置若罔闻吗?”梅老大显然说的是我刚才对那些上供亲属的胡乱评价。
“他说的对是对,可也不能拿这么众口难调的的东西打我们啊。”何老二开口道。
“你是说,刚才我们正在高瞻远瞩,是他把我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梅老大颇为疑惑。
“你刚才正在乘风破浪,我在你身侧隔岸观火见到他拿过那盘枣子向我们孤注一掷。于是你我便跌落凡尘。”
两人目光又齐齐的直指向我,又冲又愣。
“你说!你为什么要将我兄弟双双击落?!”梅老大怒目相向。
这可如何不能照实来说。既说不得那就只好胡说乱道,幸好这弟兄俩头脑迥异常人,能听进一些乱七八糟的道理。“今日虽与二位初次相见,但觉二位才高八斗倾国倾城,弄巧成拙智勇双全,当下心生敬仰,颇有一见如故之嫌。但正在相谈甚欢同仇敌忾之时,两位竟忽然腾空而起似欲乘风而去羽化成仙,于是心下怅惘,可无奈在下技不如人难以追随,只好以果品相送略表寸心。可谁知竟将两位打入冷宫,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实是令在下汗牛充栋不可思议啊。”
梅老大回身和何老二交换了一下眼色,回过头来,“你真的对我们是我见犹怜欲火难耐?”
幸好早已熟悉他们的用词方式,我强忍着点了点头。
“你的眼光果真如明月千里寄相思,我二人自是天纵奇才,这乃世所公认无需辩驳。既是如此,我就稳如泰山的将我们要做的这件大事告诉你,也好让你蛮横知道,我弟兄二人并非名不虚传实乃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