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谷难见重又恢复了笃定。
“您……,怎么知道?”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我并不怀疑谷难见的判断,但还是想知道他靠什么来判断。
“我知道。”谷难见没有多说,语气依然笃定。我突然想起了“宋公子”在出租车上打开的车窗……,我不再多问。
“这……,都是他的宝贝呀,他要看见了这幅样子……,唉……。”我与烦先生虽只有一面之缘,并且他这人还有些可恶,然而在这可恶之后,我又模糊的觉出了可怜。
谷难见从地上捡起一枝断掉的长长的花枝,轻轻插在“坟头”,“人之所有皆为天与,天可与之,亦可取之。一切看他造化了。”谷难见一边说着,同时两指轻捻,柔软的花枝竟渐渐向土中钻去……。
那花枝一臂多长,又细又柔,然而却如钻头般轻松,顷刻没入土中。
谷难见手腕轻摇,似是在土中探索……。片刻两指反捻,花枝又从土中旋将出来。
“老烦的宝贝们都还在。”谷难见面带微笑。
“啊?在下面吗?”我忙问道。
谷难见摇摇头。
“那下面是……?”
“土。”谷难见答道。
“土?!”
谷难见点点头。
“只有土?”我不解。
谷难见又点点头。
“那,那些花在……?”
“不知道。”谷难见语气干脆。
“您说……,它们都还在?”
“这里既然找不到,那就是还在。”
“哦……?”
“若要灭其生命,就地毁坏即可,不至花费劳力带往别处。若要使其功效,除烦先生外,这些奇花并无外人识认。即便盗走究研,也要保其生长。所以它们应该还在。”
“那要是连烦先生一块儿带走呢?”
“那又何必留下这几座花冢?”
“这些花冢……?”
“某种情绪,某种讯息……,如果不是留给主人,又会留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