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永宁看着闫大宽满脸憋屈的模样,伸出一只粗糙的手递给闫大宽:“起来啊,趴地上好看啊?”
闫大宽看着这个性格火爆直爽的老年男人,一脸无语,还是这个臭脾气。
双手拉住大伯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憨厚带笑:“大伯,你刚从地里回来?”
“太阳有点毒,这个时间,干不了活,回去躺会。”闫永宁一手背搭,一手拿着铁秋抗在肩上,就悠悠的往回走。
“你小子回来背了这么多东西?媳妇带回来没?”
“没有,准备过年了再看。”
“再看?看个屁,媳妇回不来,你回来有个啥用?背这点东西就气喘吁吁的。”
“嘿嘿,我锻炼的少了。”
“放心,家里的活干个两天,又是一个好小伙,你看你白胖白胖的,一看就是不好好干活。”
“嘿嘿。”
闫永宁转身一巴掌拍在闫大宽后脑勺:“嘿个屁,都长大成人了,你毕业你奶奶喊的全村人都知道了,是个男人了,知道不?”
“知道。”闫大宽赶紧收起嬉皮笑脸,严肃的说道。
“好,就这样。”闫永宁这大当家的毛病又犯了,坐要坐像,站要站像。小字辈看着闫永宁都害怕。
在大伯一路的训斥中,闫大宽到了家门口。
一片青砖瓦房围成的院子,门口栽着一颗梨树,周围的果树和农田相应交汇,绿色一望无际,偶尔泛起片片黄色,那是收割过后的麦田,黄绿交叉发大地上堆满了一个个青砖瓦房,因为午休的原因,除了偶尔的狗叫和知了声,显得很静。
“你回去吧,晚上来我家,让你大妈熬点稀饭。”闫永宁说完,就一摇一晃的走了。
站在自家门口的闫大宽,不知道该迈出哪一只脚,他心里急迫的想进去看看爷爷奶奶,看看妈妈。
他担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进了这个门,一切的梦就该醒了,他彷徨,他害怕再次失去。
“大宽,你发啥呆呢?”红彤彤的木门里走出来一个头发黑白相见,穿着洗的发白的,藏青色布衣的妇人。
闫大宽的思绪被声音拉回来了,整个人一激灵,闻言望去,看着奶奶慈祥惊喜的眼神,他的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奶奶!”闫大宽呜咽着,声音里有喜悦有开心,有五味杂陈。
“别哭,别哭,咋了?我的大孙子被人欺负了?”赵秀莲看着自己大孙子背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满脸泪水,整个人慌了神,急切的上前问道。
“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大孙子回来了。”赵秀莲看孙子就知道抱着自己哭,也不回答,就急切的喊丈夫闫伟。
呼啦一声,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闫大宽回过神,看着五双眼睛看着自己,都是关切,突然感觉,幸福其实很简单,陪伴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