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思学出来,走到咖啡厅的时候,秦川正冲她挥手。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拖堂。”沈小娅说。
“没关系。”秦川说,“你晚上吃饭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吃个饭吧。”
“我下午那会儿提前吃了,这会儿不饿。”又转念一想,问他,“你吃了吗?”
秦川不停地搓着手掌,“我也吃过了。”
“这里楼上5层、6层都是吃饭的地方,挺方便的,我先陪你去吃口饭吧。”沈小娅说。
秦川答应着,跟着沈小娅到了楼上,找了家店坐了下来。
“你九月份开学,这边的课就得停了吧?”秦川问。
“嗯,对。”沈小娅跟他很久没见,对他有了陌生感,气氛有点儿尴尬。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沈小娅喝口水,“挺好的。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
“我辗转了几个城市,今年年后才回来北京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思学代课。”
“你难道知道这家培训机构?”
“你知道我……”秦川正说话,菜端上来了。
“你先吃口饭吧,吃完再说。”
他的气质明显变化太多,整个人感觉沧桑多了,稳重多了,皮肤也没有学生时期白净了。没变化的是他轮廓依旧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双眼皮,浓眉和乌黑的头发。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沈小娅着实感到心疼,好奇心越来越盛,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端水喝的时候,她的手好像都是抖的。
可能是怕沈小娅一直等自己,秦川吃饭速度很快。
“我知道我跟思学的关系吗?”秦川放下筷子,突然问。
沈小娅很疑惑,“你跟思学有什么关系?”
秦川愣了愣,“哦,我还以为你从别人那儿听说过我一些事。”
沈小娅心里犯了嘀咕,“从谁那里,听说什么?”
秦川不知从何说起,好大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始说。
“我还从来没跟你讲过我小时候的一些事。”说着,又开始不停地搓手掌,“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公立学校教高中,挺有名气的。后来就有两个人找到我父亲,说想跟他一起合作,成立一家培训机构,专门负责初高中学生提分,说肯定能挣到钱。我父亲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刚开始,生意还不错,但是很快就出事了。其中一个合伙人,挪用了账面上的所有资金跑了。我父亲变卖了家中所有的财产,一辆车子,一个还在按揭还款的房子,还有我父母多年的工资积蓄,填补了亏空。但是那一年,经济行情并不是很好,成本支出又大,我父亲他们经营得很吃力。趁着开学季,好不容易收上来一些学费,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不幸的是,就算是这笔钱,也被另外一个合伙人卷走了。那个时候,我们家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和资产能投入进去了。我父母当时跑遍了所有亲戚和朋友家去借钱,但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续。没过多久,那家培训学校就清算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