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是发生着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能够改变发生过的事情,即使这一秒刚刚过去。
以前,梦境或是开心,或是难过,我是其中一人,亦或是旁观者。但是,从没有让我那么撕心裂肺,让我在梦里哭着醒来。
那次的梦,让我知道,不要在浑浑噩噩太久之后,仍然,放纵自己,睡午觉
(T-T)
因为,醒来时,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难受,不呼吸,更难受,进退两难。
那天,就是这样,学校安排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剩下的时间,由我们自由安排,许多同学都去自习室,或是图书馆学习,甚至,还是有人每天跑老远的路,去教室按时打卡。
在宿舍里,像一条咸鱼的我,习惯了缩在一个角落,习惯了待在自己已经足够熟悉的狭小空间,习惯了忽视外面的一切。
拒绝一切会让我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的事物,每天,像是一个只剩肉体的躯壳,每天的所有行动,只是为了获取维持这具身体所必需的物质,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漫无目得的,活下去。
我想,如果,人不需要吃饭,那我可能不会离开宿舍一步;如果,人的身体不会变脏,那我不会离开宿舍一步;如果,我没有一丝丝欲望,那我不会离开宿舍一步。
每次外出,不论是觅食、还是取快递,即使只有几十步的距离,我仍然觉得有一种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的感觉。我内心当中很明确的知晓,那所谓的危险,只是因为自己太久处在相对密闭的环境,神经太过于敏感了,外界的一点点“刺激”,都会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其实,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只是感受到了零点几秒的眼神注视,但是,这样,也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得了某种病一样,心脏“砰砰砰”直跳。
如果可以,我大概真的会缩在宿舍,一直待着吧!
那天的梦,就是在这样的心理下形成的,或许,是我的身体感知到了什么,她想让我注意到什么吧!
下午一点钟多一些,外面的走廊里,已经开始“淅淅索索”的发出响动,那是,大家准备上课的准备声音。宿舍里也有人准备起身了,我知道,她们要去学习了,我背过身去,将手机放下,闭上双眼,想着,她们要出去了,等她们出去,我在玩手机吧。
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耳朵却格外灵敏地“看着一切”。
我听见,有脚步声,轻轻地挪到我的床下,我能感觉到有呼吸声靠近,然后,又接着了离开,我听到,她们哑着嗓子,说我睡着了,先不叫我了。紧接着,一阵收拾化妆品的声音,拿杯子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我心里默默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在等着第五个脚步声响起,但是,声响迟迟没有传来,我不敢经举妄动,放缓呼吸,放松自己,耐心等着,等着。
却没想到,自己在温暖的被子里睡了过去。
当我张开眼睛时,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沙发周围全是东西,有很多凌乱的衣服、床单、妹妹的课本也七零八落的躺在地板上,甚至上面还看到了好多脚印。看着家里脏乱的一幕,我感觉一股无名的火气团在胸口,想要发泄出来。我大喊着妹妹的名字,想要质问,为什么家里是这样的差劲,可是,我喊了几声,家里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除了碰到墙壁返还给我的回音,剩下的只有寂静。我顾不上许多,从沙发上起身,跑到所有的房间,打开所有,关着的门。
没有,没有一个身影!
卧室里,被翻得很乱,衣橱的衣服全部被拽到了地上,平常放在床底的行李箱敞开着盖子,里面还有被翻得凌乱的衣物。
我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了?人呢?这是发生了什么?我无力地蹲在地上,两只手摸上自己的脸,自己的耳朵,最后,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我想要让一点疼痛来叫醒自己,或者至少冷静下来。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她告诉我,我被抛弃了,没有人要我了,我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抱着头,使劲撕扯着头发,大喊,“不是,不是,没有。”
而脑海中的人却又说,“你不应该高兴吗,你不是喜欢自己一个人,你看,没有了,这里只剩下你了,你不用再怕了。”
我听着这句话,停下撕扯头发的动作,嘴里喃喃,“一个人,一个人。”
迅速站起身,跑到窗户旁,打开窗户,透过防盗窗看着外面,外面一个人都没了。我不信地又跑到门口,打开门,冲到楼下,外面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使劲跑,跑到社区的主道上,没有人,只有七八辆车,有的放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也有的车被横着摆在路中间,车里无一例外,没有人。
我看到眼前的一切,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像是一直没有合眼,熬了一整晚夜。
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又跑出社区,来到主干道,往远处看,四个车道,几百米范围内,稀稀拉拉只有几辆车停放在道路上,完全不像是平常的拥挤。
捂着胸口,深深呼吸,平复着那因为过快奔跑而导致的剧烈跳动的心脏。借着这一段调整时间,终于缓慢接受了脑海中那个声音所说的事情,对于“没人”,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