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致道:“不赌不赌,我是跟瑛儿赌,又不是跟他赌!”
“你怎么这么麻烦,磨磨唧唧的,还是个男人吗?”向瑛儿皱眉道。
陆远清插嘴:“你要是不赌那可就算瑛儿小姐赢了,你得把所有的灵石都还给她。”
“好啊好啊!”向瑛儿连声附和。
“不行!”赵奇致被他们一唱一和的气到了,居然也没发觉陆远清话里的问题,向瑛儿就算赢了这一局,他也不用把所又灵石还给她啊。
赵奇致道:“瑛儿,赌可以,但是我是和你赌,不是和他赌,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赌?没有的话我可不想继续了。”
向瑛儿沉思一会,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我就跟你赌它。”
她对着陆远清说道:“喂,你要是让我输了,我可饶不了你。”
“那是自然。”
陆远清达到目的了,就施施然上前,装模作样闭上眼睛,仔细探查。
他模样从容不迫,还真把旁边几人唬到了,暗暗嘀咕他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天赋异禀吧。
陆远清在一个个笼子前认真探查,将手贴在黑布上。
“喂!你可别把手伸进去啊!”赵奇致道。
陆远清不理他,倒是向瑛儿捶了他一下:“就你多嘴!”
每当他靠近,笼内的伪魔都会不安地躁动起来,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有黑布上的秘术隔绝,加上陆远清自己收敛气息,它们压根儿感觉不到一丁点东西。
这么害怕仅仅是因为曾经被鞭打虐待,身处黑暗中,只要有东西靠近便会不安。
将手移到第五个笼子上,陆远清停住了,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微弱又萎靡。
“怎么样?就这个吗?”向瑛儿问道,“后面还有几个,不看看吗?”
陆远清摇摇头:“不用了,就他了!”
说罢一把扯下黑布,笼内的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向瑛儿眼中先是惊讶,继而沉下来,变成被欺骗的愤怒,“这就是你挑的伪魔?”
“哈哈哈哈!”赵奇致哈哈大笑,谁都能听出来他笑声中的幸灾乐祸,“这伪魔可太好了,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只见笼中,一个伪魔摇摇晃晃倚靠在笼边,身躯都有些透明,这是他形体即将涣散崩溃的前兆。
杜林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黑镰,也明白了陆远清的用意,可是为了一个伪魔和向瑛儿、赵奇致交恶可不好。
他上前拉住陆远清的袖子,低声道:“师弟,你再好好挑挑吧!”,陆远清只是摇摇头。
哎呀!怎么这么犟啊!杜林内心开始急速思考该怎么从怒火中烧的向瑛儿手里救出可怜的陆师弟了。
陆远清直接打开笼门,没人阻止他,毕竟这个伪魔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根本没有攻击力。
黑镰失去了倚靠,直直倒向地面,庞大的身子压下来,陆远清伸手接住了他。
双手环住黑镰的后背,属于陆远清的魔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黑镰的体内,旁边几人都是毫无所查。
得到魔气的补助,黑镰方才有了些精神,勉强支起身子。
他的身体现在残破不堪,原本完整的身体,就像被人从脖子右侧起砍了一刀,一直到身躯的左侧肋下,整个头颅以及大半个上半身都消失不见,因此才如此虚弱。
“你在耍我吗?”向瑛儿怒火直冒,“它这种状态是不可能战斗的!”
“也不一定啊,魔物多狡猾,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陆远清见黑镰被如此对待,眼神冷了下来,说话也带着几分强硬,他这么笃定,倒是让向瑛儿犹豫了。
“好吧,那就再信你一次,如果被我发现你真的是在骗我,哼哼……”
向瑛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陆远清想那肯定是很惨烈的死法。
黑镰的身上原本散发着强烈的不安的气息,在陆远清的抚慰下渐渐停止,但是精神状态依旧不好,得想个办法让他赢。
陆远清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南华宫,在药长老那儿时,七六自动认主的情况。
那时七六主动献上一缕本命魔气,完成了认主。现在黑镰体内锁心咒未除,吸取他的本命魔气显然也不可行,不如就试试往黑镰体内直接打一缕魔气,建立起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并不会大魔打烙印的方法,想来应该差不多,就试试吧。
陆远清垂着眼,丹田内的魔气开始缓缓流动,一缕精纯的魔气顺着他的手臂,没入黑镰的身体消失不见。
黑镰身体一震,这缕魔气和之前为了补足他消耗的魔气都不同,它包含了陆远清的神念和气息,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上也有洞虚境的气息了。
原本他没了头颅,看不清附近,现在也有一段画面逐渐清晰,是陆远清的视野。
陆远清全力往黑镰体内输送魔气,赵奇致则一步三晃,得意洋洋地来到了之前向瑛儿想选的那个笼子前。
扇子一挑,掀起了黑布。
“吼!”一只猛虎般的伪魔瞬间扑在掀开的地方,整个笼子都被它的动作震动了一下。
“嚯!不错啊!”赵奇致故意对着向瑛儿说,向瑛儿面色铁青,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
白虎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不屑道:“切,就是只小猫罢了。”
那只猛虎通体漆黑,双目赤红,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涎水一滴滴淌落在地上,绝不是白虎所说的那么弱。
白虎嫌恶地看了看那只淌着口水的黑虎:“没教养。”说罢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赵奇致此刻信心满满:“我们开始吧?”
向瑛儿点点头,率先飞回自己的座位,杜林拉了拉陆远清,他这才松手离开。
待众人落座,新一轮的比拼就开始了。
黑虎从笼中缓缓出来,赤红的双目闪着寒光,见到黑镰反而升起了一点不屑,这简直是把肉送到嘴边啊。
它缓步上前,黑镰歪歪斜斜地站着不动,它就绕着黑镰一圈圈地走,时不时还伸出爪子拍向黑镰,黑镰被它拍一下就歪一下,场面就像猫戏老鼠。
它的大脑袋时刻锁定着黑镰,只要他一有动作,就能马上咬断他的脖子。
“啧啧啧,真是可怜哪。”赵奇致斜眼看向陆远清,“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你直接认输吧,还能给它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