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眼睛里却依然有着泪水情难自禁的夺眶而出。
记不起她的模样,更记不起她的名字,可思念却绵长得像座山一样压在胸口,令他久久难以平复。
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儿,心情终于稍稍缓解,心口却还隐隐作痛,脑中混乱不堪,昏昏沉沉的……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了一些梦里的事情:梦中的自己好像是飞了起来,然后穿过各种世界……最后来到一座山脉之中,之后的事情……之后的事情是什么?
“哎——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随手拿起铜镜,下意识的将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
“咦?怎么有影儿了?”
恍惚间看清了镜中倒影,闫拓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铜镜也随之“腾”的一下丢在了床上。
站在床上疑惑不解地盯着铜镜,脑中逐渐清明,便又拿起铜镜再次照了照……
没有看错,铜镜中的确是自己的倒影。只是镜中除了自己,再无他物!
“奇怪,奇怪了?怎么只有我自己……等等!”
闫拓猛然睁大了眼睛,“这是我吗?看起来如此年轻?头发怎么这么长?”
放下铜镜,快速来到卧室衣柜镜子前,只见镜中自己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张37岁的脸和他的短发。
“不对啊!还是这样,没有变化!”
随后飞快地跳回床前,又拿起铜镜仔细地看,见铜镜中自己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只是发型像是古代人的装扮,心中更是惊奇。
又将铜镜靠在床头前立起,自己则稍离远一些,便看到长发如墨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将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气质清尘脱俗,着实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将手放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又捏了捏,镜中也反射了相同的动作,确认是自己没错。
难道与昨晚的梦境有关?
他脑中忽的灵光一闪:莫非铜镜之中照出的是我前世的模样?
这着实匪夷所思……
不过这铜镜与我有着神奇的感应,应该不会给我带来危险才对……
……
第二天,当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之时,闫拓已吃完了早饭。
此时他拿着铜镜来到衣柜镜子前,将铜镜执于脑后,自己则看着衣柜镜子里反射的铜镜镜面……
只见铜镜之中依旧空空如也。
闫拓得出结论:看来这铜镜不能借助外物反射镜面倒影,且只能从正面照出自己古装时的模样。
各种方法反复地照,左右观瞧,就这样,闫拓又拿着铜镜折腾了一个上午,却仍没有丝毫头绪。只是那镜中的白衣少年令他百看不厌。
此时闫拓换上一身白色运动服,拿着铜镜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又将铜镜对着自己臭美起来,“我怎么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怎么办?”他嘴角不禁又勾了起来,神经兮兮道:“小哥哥,你好像智商不在线了!”
这真是迷迷糊糊一场梦,醒来还是精神病。
看来今天他是没有心思去店里了,他研究铜镜又没有任何进展,便索性找了条浴巾将铜镜包好,抱着走出了家门。
他打算去给铜镜订做个上好的皮套装上,将铜镜保护起来,也好便于携带。
……
下午四点时,闫拓从皮具店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色运动服,头上戴着鸭舌帽,背上背着蓝色皮套装着铜镜,如同背着大号网球拍一般,走在大街上,十分帅气,像极了一部动漫中的王子。
恰巧在街上遇到隔壁老王,老王问他背着网球拍是不是要打网球去,他摆摆手说:“不,我是要打网球去!”
老王看着他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虽是诧异,但老王觉得也正常,毕竟他37岁了还不结婚,多多少少有点神经质也说得过去。
……
回到家中,闫拓又研究起铜镜来。
昨晚我梦到自己来到一片山脉之中……那究竟是哪里?
也许找到那里,说不定就可以为我解开这些答案!
无论是这些年来那些莫名其妙感觉,还是这铜镜的奥秘,或是这铜镜中的自己,都需要一一解答。
转眼又到了晚上,闫拓坐在床上感叹:“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但愿不要再哭醒才好!”
他苦笑了一下。
即使那个梦令他那样的痛苦,他的潜意识之中依然愿意去做那个梦,只因他灵魂深处思念着她,此刻他虽记不起她,但他对她的思念,却是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他将铜镜放在枕头下面,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期待着睡梦的到来。
慢慢地……慢慢地……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此刻他脸上竟然洋溢起一抹淡淡地微笑,那微笑代表着幸福……
枕头下面的铜镜之中再次有白光闪动了一下,闫拓便感觉自己又像昨晚梦境一样飘了起来……
再次穿过各种炫姿多彩的世界之后,渐渐地停了下来。
令他意外的是,这次停下来看到的却不是昨晚梦境中的那个山脉,而是一处华夏古代战场。
此时闫拓正以灵魂形态飘在战场上空,俯瞰着方圆十里的战场。
只见下方两军将士正在拼命厮杀着……
人喊马嘶,金铁交鸣,打的如火如荼。
战场之上更是尸横遍野,惨烈至极。
双方旗帜迎风招展,一面旗帜上表着宋字,另一面旗帜上表着金字,像是华夏宋金时期的大战。
忽的,闫拓双眼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聚焦在了一处战场角落。
只见那里一名手握长抢的宋军少年正在冲锋陷阵。
迎面一骑金军骑兵向他纵马猛冲过来,手中挥舞着弯刀,口中嘶喊着,煞气凶悍。
少年却无所畏惧,紧紧握住手中长枪,挺起胸膛,凝视着那金兵,待到金兵近前猛的向前刺了出去……
遗憾的是他年小体弱,长枪并没有刺穿金兵的铠甲。马上金兵顺势一刀便斩在他的脖颈之上,刹那间献血横洒,头颅便飞了出去。
闫拓突的感觉自己脖颈一凉,猛然间便惊醒了过来,随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睡衣也被汗液浸湿一片。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这是……我死了?”
……
怔了一会儿,缓了又缓,闫拓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吓死我了,哎——”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想起枕头下面的铜镜,便伸手将其拿起,却见铜镜中的自己又换了个模样,不禁再次睁大了双眼。
只见铜镜之中,一名头戴破旧笠子的少年,裹着黑色披敞,分明就是那个被斩下头颅的宋军少年啊!
闫拓吓得面无血色,慌忙之中便将铜镜丢在一边,却在此时突的自铜镜之中闪出一道白光,射向了他的头部,随即他便感觉头部胀痛起来,无数的记忆画面如同放电影般的涌入到他脑海里……
两个时辰后,闫拓才缓缓的清醒过来,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多了一段1000多年前的记忆。
那是华夏北宋时期,自己应招做了宋军的一名枪兵,在那次与金军的大规模战斗中,自己死在了金军的屠刀之下,那年自己年仅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