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湿了远处的霓虹,幽谧的暗室温度似乎剧烈下降。
每个雨天,她都会觉得冷。
纪明月没有什么东西可盖,于是紧紧的缩成一团。她的眼睛有些酸涩,黑暗中,有什么诡异的失落在隐隐作祟。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在视觉几乎要丧失的黑夜,嗅觉似乎格外灵敏。诱人的食物香气扩散在小小的暗室中,她的胃却越发的隐隐作痛。
周斐没有开灯,他安静地走到她面前。
“吃饭吧。”他看着缩在墙角的她,眉心狠狠一皱。
“你怎么了?”
纪明月没有回答他,她肩头轻微的起伏已经无声的告诉了周斐,她很痛。
周斐慌乱地打开灯,拉开床头的抽屉,飞快的翻出了布洛芬。他知道的,她一直有胃病,所以他也有常年备着止疼药的习惯。
纪明月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认真地给她从暖瓶里倒上了热水,他的手白净修长。周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刚刚在黑暗中的紧张不安都没有发生过。
“先吃饭,再喝药。”
男人轻轻地把盘子和碗端到她面前,纪明月的视线还是一直在他身上。她想,今天大概是他和她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了。在这之前的几天,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沉默,似乎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像是种施舍。
“那你喂我。”
女人的语气不容置喙,周斐愣了愣,看着他面前这张白到有些透明的脸上缓缓地沁出了薄薄地一层汗,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他端起碗,是他熬了一个多小时的小米粥,周斐用勺子一点点喂到她嘴里。纪明月喝了几口才发现,这是她以前在学校总是吃的粥糊,她的胃需要食疗。
她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但她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她的视线再次从碗沿移到了他身上,面前的这个男人依旧低垂着眼,但脸庞都好像柔和了几分。她一时间看的有些发愣,仔细想想,好像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周斐收拾了她的碗筷,把凉的温热的水递给她。纪明月接到手里,若有若无地碰了碰他的指尖。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她冲他笑笑,一仰头喝下了三粒药片。男人出去了,室内又暗了下来。
温热的小米粥似乎填补了身体巨大的疼痛,纪明月的体温似乎在一点一点回升着。
她靠在床头,目光却飘向了窗外。雨滴噼啪作响,窗外的建筑的轮廓似乎都是模糊的。
她不能一直被关在这,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