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氡自从上次从w市回来之后就减少了工作,每天大部分时间和施夏待在一起,早上起来施夏正在吃热乎乎的海鲜馄饨,一口一个,吃的热乎乎的,满脸幸福,笑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呜,呜,呜”施夏的手机放在餐桌上,振动发出的声音在偌大的饭厅显得突兀。
“喂,怎么了,”施夏一手吃着馄饨,一手接着电话。
“夏小姐吗,我是连长的警卫员,郭先生有点不对劲。”
“你们把他送到二楼的第一个房间,别动他,离他远点,把所有危险物品和通信设备全部关掉,拿走,”施夏放下勺子,冲上楼拿起包,匆忙跑到门口,顾氡看着着急忙慌的施夏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对,但是为什么施夏的眼睛里没有他呢。
“施夏,我送你,你这样开车不好,”顾氡一把抓住施夏。
“好。”施夏抹了下脸,冷静了下来。
“吱——”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郭淮的门口,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等在门口接施夏,“夏小姐,是这样的今天连长本来是要回来的,但是临时有任务不能回来,所以就叫我回来看看郭先生,但是我刚一到就发觉郭先生有点不舒服,我和.....”
“停,我告诉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告诉连聚,老娘我要把郭淮送到国外去,让他见鬼去吧。”施夏当了这多年的医生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当年的那个施家小姐,施家唯一的女儿。
“是,夏小姐你别生气。”警卫员微微弯腰,
施夏停下脚步横了他一眼,“哼。”
施夏让顾氡和警卫员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看看。
“夏夏,连聚不要我了,连聚不要我了,我还看见妈妈了,夏夏,”这间房间是专门为郭淮准备的,做了隔音,墙面全部包裹了一层柔软的皮,这是郭淮为自己准备的,他答应连聚要活着等他回来。
施夏看见郭淮这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模样,心里又疼又气,施夏蹲下抱着郭淮,一下一下的摸着郭淮的头,“郭淮,阿淮,不怕,夏夏来了,不怕了。阿淮,夏夏给你唱歌,‘想过离开,以这种方式存在,是因为,那些旁白,那些姿态,那些伤害,不想离开当你说还有你在,忽然开始莫名期待......’”(这是偶像华晨宇的歌很好听,引用歌,要标明出处)
郭淮慢慢抬起头看着施夏,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拉碴,重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像个重病晚期的病人,郭淮一下子抱紧施夏,放声痛哭,嘴里没有了机械的念词,却有了人气,施夏头微微上扬,闭起眼睛,眼泪滑入脖颈:阿淮,对不起,夏夏没有保护好你。
郭淮哭累了,便睡了过去,施夏悄声走了出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顾氡,心想:真好,还有人等我。顾氡走上楼,扶着施夏,问道:“还行吗,”施夏用手做了嘘,摇了摇头,示意顾氡出去说。
“顾氡你知道吗?我和郭淮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会继承家业,嫁为人妇,但是为了他,我下定决心选择了这条艰辛的路,别人都说我是天才,我治好了很多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没用,看着自己的最好朋友被折磨,无能为力。”
顾氡没办法说出“我理解你”这种话,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而且还是一个病人,能做的只有拍拍施夏,让她能够放松一下。
“顾氡,郭淮是精神分裂充分发展期的患者,那时候他出现幻觉,幻听,没有办法继续画画,本来要进疗养院的,但是我坚信自己能够改善,后来郭淮好一点了,在向早期转变,但是这个时候那个臭男人,还有那个臭男人的妈,一手将郭淮推进沼泽,再次进入发展期,但是郭淮太爱连聚了,对他来说放弃连聚就是就是放弃自己。”施夏一边诉说,一边倔强的擦着自己的泪水。
“顾氡,你知道吗,我有时感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穿着郭淮亲手为我做的黑裙子,参见他的葬礼,这是郭淮在和连聚相爱的时候给我的。”说着说着施夏突然晕倒在地,在一旁接住施夏,抱上车,回到了顾氡的家。
顾氡转头过去,看见施夏的头发已经被泪水打湿了,闭着的眼睛还在不停流泪,头发凌乱,穿着居家服,没有了以前那个骄傲,坚强的样子。
心理强大,是历练出来的,心理越强大经历就越多,等到有一天,心理不再继续强大,就是坠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