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文、田小霞的动作就这么定格了数秒,时空运转都仿佛为之停止了。田小霞扬起的手掌动了动,忽而又咯咯笑起来,放下右手,道:“臭小子,你耍坏蛋,欺负我,占我便宜!”
眼见田小霞的右手放了下去,李高文心里那块悬起的大石头也跟着放了下去,吞吞吐吐的道:“霞姐,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话刚说完,自己又觉得前后矛盾:不是故意的,难道刚才是鬼上身,借尸还魂,是别人干的,不是李高文干的?!
勇气,做男人需要勇气,追女孩子更需要勇气。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有一道墙壁,叫做羞涩之墙,一般来说,男人的羞涩之墙可能弱一些,自己就能突破,而女孩子由于社会道德形成的潜意识的原因,羞涩之墙可能比较坚固,很难突破,这个时候突破它就需要借助外力。
当你和一个女孩子由普通朋友跨越到男女朋友的时候,就会形成一些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例如牵手,拥抱,接吻等等。当然,这个东西有时候也是反过来的,由于肉体上的亲密接触让你们由普通朋友过渡到男女朋友。而肉体上的亲密接触除了会让人感觉到刺激,温馨等等,还会让人感觉到羞涩,强烈的羞涩感让人欲迎还拒,这也正是感情纯洁忠贞的体现。正常来说,亲密接触是由男孩子发起,女孩子来接受的。男孩子突破了自己的羞涩之墙,勇敢的亲密接触,进而帮助女孩子突破羞涩之墙,完成两人的恋爱任务。
这个时候,男孩子就得多思考,学聪明,察言观色,学会观察女孩子的潜意思,不能仅仅听她嘴里说出的话。例如有句话是这么讲的:女孩子说要是要,说不要还是要,如果真的不要,她就会喊非礼,叫救命。当然,这其中的学问很微妙,得要当事人自己观察思考。所以才会有人说,恋爱中的男人的智商不下于爱因斯坦。可惜,李高文当时并不懂这个学问,也没有那么聪明,他把突破羞涩之墙这个任务又交回给了田小霞。其实他当时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再狠狠的吻上去就行了,最后再说:“我爱你!”,这样也许就搞定了。当然,事情如果真的这样发生了,可能就没有以下的故事了。
有的女孩子会经常梦见自己被非礼,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就是:其实她也是渴望肉体的亲密接触的,只是由于羞涩之墙的阻挡,自己把这个念头封杀了,但她潜意识里依然是渴望亲密接触的,所以就会希求一种外在的力量来帮自己突破羞涩之墙,以减轻自己的不道德感,罪恶感,于是便有了被非礼的梦。人的潜意识是很神奇的,不受表层意识的控制,当表层意识与潜意识相冲突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我们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东西,例如被非礼梦。这也正是表层意识与潜意识夹击的产物,一种扭曲了的意识表现形态。因此,恋爱的时候,男孩子一定要有勇气,勇敢的行动,不能像李高文一样怯懦。
田小霞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道:“死小子,你不尊重姐!”
李高文看着田小霞笑不像笑,怒不像怒样子,手足无措,愣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右手,道:“霞姐,好,你别生气,我是坏蛋!”说着就要往自己脸上搧。
田小霞赶紧拽住,道:“好了!好了!算我倒霉,便宜白被你占了。”
李高文仍是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我……”
田小霞见他急得说不出话来,爽朗的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亲呐,便宜都让你占了!”
李高文见田小霞笑了,赶紧小心翼翼的赔笑道:“我……我也是第一次。”
“我本来打算把初吻留给我将来的老公的?”
“我倒有一个办法来弥补?”李高文再笨,也还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出来,于是想探一探田小霞的口风。
“什么办法?”
“你嫁给我,我不就是你老公了嘛,那么你这个初吻也没给别人呀!”
田小霞一转身,走出了胡同口,丢给李高文一个背影,道:“你倒是想得美!”
这种情景下,田小霞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从李高文的头顶浇了下来,让刚才由心底逐渐滋生的一点儿暖意全消了,李高文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凉,快步跟上去,低声道:“你还在想着那个傅君峰?”
田小霞不停的走着,调皮的一个转身看了李高文一眼,而后立刻又转了过去,道:“我想着他,怎么了,管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那谁。”
李高文突然停下脚步,有点儿沮丧的道:“霞姐……”
田小霞听见李高文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口气似乎很难过,于是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李高文收起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霞姐,我从小就讨厌那种对女孩子耍心机,玩心眼,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人。我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是简简单单,利利索索,行不行就一句话,不必拖泥带水的。你早就说过你不喜欢我,按着我的想法我们做普通朋友就行了,可我却总是缠着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找你。有些时候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因为我发现我也变成了那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无赖混蛋,我心里真的很矛盾。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傅君峰,你就赶紧嫁给他,他既然那么优秀,肯定也有别的女孩子看上他,你不努力说不定就给别人抢走了。如果你嫁给了他,我自然也就断了念想,不再缠着你,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田小霞见气氛冷了下来,也收起笑容,道:“臭小子,其实你人也很好,很实在!将来一定能找个比姐更好的!”
“我人好我知道,因为好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但是这并不招女孩子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懂,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幽默、调皮、有意思的男孩,不像我这么死板板的。”缓了一下,李高文又苦笑道,“更好的,什么是更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评判标准,不一样的。你们女孩子在拒绝别人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用这一招?”
“你太小了,姐比你大!”气氛似乎越来越冷。
“过两年不就都差不多了嘛,我也会逐渐长大变老的,这是自然规律,谁都不例外。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这么说过。”李高文试图再幽默一下。
田小霞笑道:“你长我就不长了?女人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何况我本身就比你大。你敢保证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不变心吗?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吗?”
李高文沉思了一下,道:“这个我不敢保证,我连每次考试过不过都没把握,哪敢随便承诺一生!不过,我感觉这种事情应该在于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就像金庸《倚天屠龙记》里的张翠山与殷素素,只要两人真心相爱,肯甩开一切江湖恩怨,哪怕是住荒岛,茹毛饮血,吃糠咽菜,也会觉得很幸福。反过来如果互相不喜欢,或者只是单恋,就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况天佑与王珍珍,虽然对对方都很好,甚至到了客气的地步,但是只能两个人痛苦难过,把许多东西都压抑到心里,不敢说出来。”
田小霞似乎很无奈,笑道:“臭小子,你确实很实在!”
李高文道:“那你叫我怎么说嘛!我小时候我喜欢打街机,被爸妈、老师抓住过好多次,每次他们都让我保证以后不再打街机了,无奈之下我只好保证,但是时间一久,我还是会去打街机。再被抓住了就再保证,然后再被抓,如此恶性循环。还有,上学的时候有时候因为贪玩,会漏做家庭作业,老师也让我保证以后不再贪玩,一定要做完家庭作业,这不是硬逼着我说谎嘛,不说还不行,不放人回家。再说这恋爱婚姻,小时候我就记得我爸妈两口子天天吵架,最后离婚;我大堂哥结婚早,也是天天吵;我舅舅,舅妈也吵架。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他们当初恋爱的时候不甜蜜,难道会结婚吗?可是结了婚,后来怎么都这样,我也很疑惑!你说这些保证有什么用?是为了不让人再犯错,还是为了犯错以后的惩罚。”
面对如此严肃的话题,田小霞已经笑不出来了,道:“臭小子,你读书读傻了,想太多了!”
“霞姐,不是我想得多。既然开了头,我就痛快说完它,既然保证是个人下的,那就应该是个人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的,不能受到外力的胁迫!否则那就是变相的威胁压迫,你说对不对?”
“这个,这个我没想过!”
“你没想过,我可想过。如果保证是为了犯错以后的惩罚,那就不如两人签订条约了,干嘛把责任都推给一个人,还推得那么冠冕堂皇—下保证——如果我不敢肯定能给你一辈子幸福,却又下保证,那岂不是骗你!我讨厌欺骗,尤其是爱情骗子,专骗女孩子的那种狗杂种王八蛋!”在田小霞面前,李高文一向是文质彬彬的,很少讲粗话。可是当时李高文情绪很激动,还骂了人,由此可见,当时李高文的思绪已经很不稳定了。
田小霞挥挥手,很尴尬的笑道:“行了,就此打住!我就随便说说,你不要给我一通长篇大论,我文化低,听不懂!”
有一种分法把学问分成两种: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研究人和人之间、人和社会之间的关系,自然科学研究人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研究社会科学的一般都精通交际学;可是学习自然科学的一般就不懂交际了,所以才会有牛顿这样的科学牛人,生活笨蛋。李高文,你不能单纯的说他笨,他只是不懂交际,不善于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