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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4 这个城市里,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叶晨不喜欢苏止。在我告诉叶晨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大四岁的男生时,他就用他的沉默表示了反对。罗安妮说叶晨真是古怪啊,别人的沉默都是默认,可是你家叶晨一沉默,就不理人,真让人受不了。

罗安妮受不了叶晨的除了他的沉默之外,还有他酗酒、打架。她总是痛心疾首地说:“含章,他怎么就一天都不让你省心呢?他除了喝酒、打架,他还会做什么啊?又不是你亲弟弟,你干嘛那么费劲的去管他啊?真受不了他!”

可是她受不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受得了。

他打架也好,酗酒也好,沉默也好。我都受得了。我们不是亲姐弟,可是叶晨在我心里,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没有谁比他更重要。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而我也相信,我在他心里,有着同样重要的存在。不然一年前得知我割腕的他,不会跑去痛打苏止,更不会在事情过去快一年后,还将那份仇恨延续,他打苏止的那一拳之狠,让苏止嘴角都流血了。

晚饭是罗安妮请的,说要给我接风洗尘。我们去了以前我们常去的川菜馆,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卡萨布兰卡。罗安妮点了一大桶酸菜鱼,十分殷勤的给我盛汤,“这一天折腾累了吧,多喝点汤。”

我看着叶晨冷冷清清的脸,没有讨伐罗安妮苏止到底是怎么回事。吃过饭,她说要把车开回去,让我们自己打车回。

罗安妮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海里,我看着人来人往、热闹异常的街道,问叶晨:“想回学校吗?”

他看着我,反问我:“你想回家吗?”

于是,半个小时后,我和叶晨站在酒店的大堂,旁若无人、无所顾忌的出示证件登记房间。这种我和叶晨曾经经常干的事儿,罗安妮总是发表点类似“你们孤男寡女住一起不大合适吧?”“你说你俩这姐弟情深也太情深了吧?”的意见。

可是我们的确没有什么。

我们只是在熙攘的人群里找不到我们要回去的地方。叶晨曾经说:“为什么这个城市明明这么大,可是却又没有我能回去的地方?”

我让叶晨坐沙发上等,我去check in,把信用卡递给总台,刷卡预授权的时候,被总台小姐告知,“这张卡已经停用了”。

“怎么可能?”我接过卡,反复思量中间哪里出差错了。在北京的时候明明就是好的,前几天去看电影的时候还是可以用的。

我占用了太久的时间,导致身后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不满,他把卡和身份证扔给前台:“早上订好的,1326。”

本来还想主动让他先办理入住,可现在这旁若无人的嚣张态度真让人风水不顺。就在我准备跟他理论理论先来后到之理时,我看到了鸭舌帽下那张带着些许轻蔑味道的脸。

“你……”分明就是我今天全部倒霉的罪魁祸首。

“绯闻女孩不找你演,太浪费了。”他倒是一脸早都知道是我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还刻意的看了一眼叶晨。

“你……谢谢,一般吧。”算了,跟这种只会通过现象胡乱下总结的人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世界上永远有这样一群人,只懂得围观,而且围观的这么没水平没质量。

我不理他,显然不代表没品男不理我。他似乎来了很久,早都看到我的囧态,拿到房卡的他在转身之际,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从钱包里掏出下午我塞回去的那张支票,递到我面前,“也许现在你需要这个。”

我看着那张带有侮辱性质的支票上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原来他叫贝欧年。

我想这个节骨眼上,谁讲气结拒收,那那个人不是脑残也被鱼雷炸过。钱,不是问题,没钱才是问题。况且,他踩烂了我的手机,我拿着也是应该。所以我用不客气的表情接过贝欧年手里的支票,然后把支票扔给前台,“长包房。”

“对不起小姐,我们不收支票。”总台小姐的回答让我很窝火,却让贝欧年笑出声音。他及时的做出一副“这样他也爱莫能助”的表情。

但是显然,跟一个学财经的人说这种话,无疑是自找苦吃。我对着那个眼睛一直盯着贝欧年的前台说:“小姐,漂亮没用的,有时间去问问度娘1988年国务院颁布的《现金管理条例》,里面白纸黑字写着‘转账结算凭证在经济往来中具有同现金相同的支付能力,不得拒收支票、银行汇票和银行本票。’”

……

我坐在地上盯着电脑屏幕狂刷微博,想着那个前台小姐和贝欧年最后一副吃了黄连的表情,心里总算无比的解气。叶晨洗一个苹果递给我,然后也坐在地毯上,他直奔主题地说:“你回来是因为看到了微博上的视频?”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罗安妮都避开了这个话题,这会就剩我和他两个人了,我就知道他会问。我无聊的摁着遥控器,一边抱怨着酒店电视机的音频差,一边啃了一口苹果假装没有听见。

叶晨从来都是固执的,他不会轻易的放弃任何一个他想知道的答案。见我不回答他,许久吐出几个微弱的气息:“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我转身用苹果敲他的头,“我不管你,谁管?”

听到这句话的叶晨沉默了。他虽然不是寡言少语的人。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孤单,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少年这些年一个人走的辛苦。

如果不是四年前的我在派出所找律师保他出来,我不知道他从今往后是不是就像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流浪孤儿一样,一个人自生自灭了。

我拍拍叶晨的头,看着窗外与谁都无关的灯火璀璨,这个城市永远有一种冰冷的气息漂浮在人们的心里,我狠狠地啃一口苹果,用教训的语气对他说“你傻啊,这个城市里,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三年前派出所的笔录上写着,爸爸去世,妈妈失踪。

罗安妮也许永远不会明白,我对叶晨的心情。因为她没有经历过我认识叶晨的那个过程,她也无从感知我把叶晨带回来那一瞬间我心里是做了怎样的挣扎。

那天深圳大雨,律师办完手续后,警察带着他走出来。他哆哆嗦嗦地站在警务室的门口,我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瓶水,他接过去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后一个人走到雨里去。

磅礴的大雨里,叶晨的背影带着彷徨无助、孤单绝望、前路未知……一切不确定的因素。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很久,很久。我问他你要去哪儿?

听到这句话的叶晨当时停下来,他看着我思索了很久,然后蹲在雨里开始哭。那是我认识他这三年里,他唯一一次掉眼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那时候他15岁,我16岁。

律师叔叔是我妈妈很好的朋友,也是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我请求他帮我隐瞒这件事情,他虽然不明白那时候的我为什么要收留叶晨,却还是帮我从爸爸公司助学库里帮叶晨争取到名额。

那之后,我是叶晨仅能相依为命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

Chapter 5 你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我吧?

天微亮,也许是换床的原因,竟然破天荒的早醒。我爬到叶晨床上惊天动地的摇醒他,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就乐开了花。

叶晨这种无辜的表情最萌了。

叶晨睡眼惺忪的样子真是很有爱呀!

我送叶晨到中加门口,叶晨把他的手机拿给我用。叮嘱他放学直接回酒店后,我看着叶晨消失在眼前这所所谓的贵族中学的门口。

内心酸涩是一瞬间的事情。叶晨,我还能跟他走多久呢?我还能看着他的背影多少次呢?高中毕业不出意外,他是要出国的。当初拜托律师叔叔,让叶晨进中加读书,就是为了让他出国读书,无论怎么样,换个环境,对他而言都不是坏处。虽然我并不确定,我这样竭尽全力的去做这些,是否真的可以让他忘记过去——被抛弃的事实。

我只是希望他幸福,或者不那么孤单。

我的信用卡被停掉,是因为我神通广大的妈妈在我未到校上课的第一天就发现我不见了。而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我完全不得要领。我以为我做好了所有的后续准备工作,很显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的监督和侦查能力很强。

刚换电话卡,女王妈妈的电话就进来了,她严词厉色、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你在哪儿?”

就在我猜测她这句话里的含义并飞速运转小宇宙思索怎么糊弄她时,她已经没有耐性等我的解释,直接用命令的口吻下达了旨意:“今天晚上等你回家吃饭。”

“我不在深圳。”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想抽自己嘴巴,这种此地无银的回答,在女王陛下面前多么的幼稚、浅显、可笑啊。

她倒是没有戳破我,而是不容拒绝地说:“买机票的时候记得买保险,我忙了,晚上见。”

被挂掉的电话,屏幕渐渐转暗。我抬头看着浅蓝的天空,很没气场的叹气。在我妈面前,我真的是一只无所遁形的小妖,还没有修炼成精,只能被称为怪。

我一直觉得作为我女王妈妈的女儿,我没能成为公主是我对不起她。但是同样,身为她的女儿压力很大这点,我觉得她也有责任。

我们家并没有富到可以买几座岛用来钓鱼,我的父王爸爸和女王妈妈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他们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停掉了在事业单位的职务,开了两家小旅馆。那时候他们说,“爸爸妈妈就是为了你,才这么拼命的。”我八九岁的时候这句话变成了“我们会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的。”而它后来经历了“这辈子和下辈子”“几辈子”的阶段后,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钱财,但在深圳这个任何时候都充满变数的城市,女王妈妈说,“我们只是小富,你要明白明天任何时候都是有变数的,所以要更加努力才行。”

女王妈妈的更加努力就是拼命工作。而作为她的女儿,就应该顺理成章的拼命向上。

显然,这点,我让她甚为失望。

学习根本就没想过考清华北大、光宗耀祖。被刻意培养的兴趣——钢琴,永远只在弹《哈尼》和《车尔尼599》两本,勉强四级。虽然不抽烟不酗酒,却也不能被划到乖乖女的行列里去。15岁私自从美国跑回来的任性和18岁因为恋爱失败割腕自杀的离谱已经离经叛道,加上这次雇人上课,大概要被定罪了。

听天由命。总不至于把我开除户籍。

有短信进来,是苏止。他的号码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从我离开深圳起,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止的内容简单,含章,中午一起吃午饭吧。

我看着清晨八点钟的太阳,埋头想了想,有免费的午餐,不吃也挺对不起经济发展的。回给他“好的,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他很快回了消息“我换公司了”,随后发了公司的地址过来。

新公司地址竟然在南山这边,我说他昨天怎么来的那么快。毫无疑问,罗安妮在车上的短信是发给他的。

只是苏止什么时候换公司了呢?又为什么换呢?

打车到深大北门,径直走到校园里面。这里两年前还是苏止读书的地方。而我就是在这里认识苏止的。

高二的我逃课经验已经极为丰富。深大做一个摄影活动,我拉着罗安妮一起去。其实如果说我没有什么特长,这也完全不对。罗安妮说,“摄影爱好者,这个听起来也还是个不错的hobby。”

我第一次见苏止的时候,他在拍模特。阳光里他像另外一束阳光,刺进我的眼睛里,温暖的不可思议。苏止用的是M9,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个人真是个摄影行家。事实上,苏止的专业是广告策划,摄影只是爱好。这是罗安妮从摄影社团社长那里打听来告诉我的。

那次活动,我鬼鬼祟祟的用我的D3S(无比的感谢尼康,设计了这么一款偷拍利器,对焦速度如此快)偷拍了苏止一整个下午。傍晚大家在媒体教室里评片子的时候,苏止走到我身边,“你偷拍了我一个下午,现在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拍过苏止各种形态,连他弯身时银灰色的内裤都拍到了。苏止指着那张片子一直喊:“删掉,删掉。”

后来那张照片被我放到了钱夹里,而钱夹在机场被偷走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完全全从苏止的恋爱事故里恢复。在北京的九个月,我时时会想起苏止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

九个月前,我知道苏止放弃我会是他的遗憾,因为我还爱着他。

如今此刻,我似乎还爱着他。

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会想见他?

苏止来深大北门接我,我过人行天桥等着他,我上车坐好后,他隔着一条马路看着那个他和我曾经相遇的地方,许久说:“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小小的,站在校园的十字路口,眼睛里空无一物,但是却又透着一股执着。”

苏止说完这句话后,发动车子。我看着车窗外略去的风景,想着那时候的苏止,干净而温暖。没有得失的计较,眼神坦然而清澈。

变化的不止是时间和光线,还有我们。

吃饭的餐厅有一个听起来很幸福,品味起来却很伤感的名字——forever。整个调子很淡雅,外面虽然阳光惨烈,可是餐厅里面的光线柔和度刚刚好,从洁白压花的桌布和餐桌的脚线华贵而不惹眼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十分有品味的人。

苏止像以前一样为我拉开椅子,然后替我要一杯温开水,鲜花的映衬里时间仿佛被模糊了。这样的场景以前也有过,只是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而现在,他是别人的未婚夫。

我看着桌面上的白玫瑰,问苏止:“你来见我,她知道吗?”

我想我天生就具有一定程度的破坏性。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显然让苏止陷入了话语堵塞。可是苏止的神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尴尬。他只用了几秒钟,就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他说:“我们分手半年了。”

这下轮到我气管堵塞了。原来这样,因为分手了,所以才换了公司。可是为什么分手呢?不都订婚了吗?难道是因为我?所以他才在罗安妮那里打听我,想见我?

我这样想的时候,嘴巴已经先大脑一步,问了出来:“你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我吧?”

Chapter 6 你身边有如此多的人,可是你却掌握不了你与未来他们的关系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自知之明,其实我也有。只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想知道,我在苏止那里的重要性。

我面色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的等待着苏止的答案。但是很快,我想知道这些答案的欲望就都没有了。有些人的出现永远不是对的时间、对的场合。贝欧年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坐到我和苏止的邻座时,显然也看到了我。

又遇到我,他自然也有一点点惊讶。在两天内,我们在同一地点出现的频率竟然如此的高。机场、中加、酒店、餐厅。我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人。

贝欧年并没有将目光过多的投注与我,完成从惊讶到不屑的转变之后,便从我身上扫过去。他十分绅士的为他身边的漂亮女生拉开椅子,然后问她:“吃什么?”

漂亮女生是昨天早上在机场见到的那个,穿米色吊带裙,头发简单的竖起来,唯独夸张的是两个波西米亚风的耳环,十分抢眼。看上去年龄似乎要比贝欧年大一点,原来他喜欢成熟带点风情的女生啊。怪不得整个人的行径判若两人。可是他凭什么眼神里带着对我的不屑啊,他应该愧疚才对吧?如果不是他,我的手机怎么会烂,钱包怎么会丢。

太恶劣了!

把愤愤不平的目光收回来的时候,苏止问我是否认识?需要过去打招呼吗?我元气全无的摇摇头,这种自大、没礼貌的人最好不要再见,然后永远都不要有交集。永远!

之前的话题似乎进行不下去了。苏止转而问我:“回来呆几天?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我兴趣索然、如同嚼蜡的吃着牛排,回给他:“不知道。”

也许今晚、或者明天,谁知道呢?这个得回家听从发落才能知道,生杀大权完全不在我自己的手上。

“晚上一起吃饭?”苏止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是试探性的不确定。

而这种不确定在瞬间透露一种隐含的讯息给我,那就是他希望我答应。而这种希望后面竟然是深情款款。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语里含着隐隐期盼的语境,立即补了一句:“早上安妮说想让我给她拍一组片子。”

“我晚上得回家。你们去哪儿拍片子啊?”

“Best吧。”

“那我晚一点过去找你们。”

“我等你。”

苏止因为下午约了人谈广告合约,要先走一步。据说他们公司新接的广告是由最近一年蹿红的歌手鲁迪来拍,因为这个经常玩失踪,而且永远都充满变数的大牌,策划部现在忙得一塌糊涂。

我很大家风范的表示理解后,苏止买单离开了。至于他问我下午都做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者可以早一点回家,可是回去爸妈肯定不在。又或者可以去逛街,这里跟cocopark不远。又或者可以去小梅沙,我有很久没有看海了,只是相机在酒店行李箱里。

我歪着脑袋一边吃着最后一道甜点想接下来的行程,一边看着贝欧年和他女朋友窃窃私语。怎么看他都配不上她,那个女生落落大方、眼神里有一种利落的明朗,而贝欧年毫无疑问是那种目无他人的人。

贝欧年的女朋友大概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转过身子对着我微笑了下。整个过程一点不做作,很大牌。如果罗安妮在,我觉得她一定会说,“比我还有明星范儿”。

话说回来,人家搭不搭也不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陌生的人遇见,然后在下一秒,错身而过。我们只是不凑巧的在一段时间内,多遇了几次,而且过程还不怎么美好。要做的也只是在出了这扇门之后,相忘于江湖罢了。

我回应了贝欧年女朋友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

五月初的深圳,太阳已经像个讨债鬼,拼命拼命的钻进人群里,光线明晃晃的刺下来,让人想流泪。我走很多条街,每过一个十字路口,我都会停下来,脑海中反反复复响起的是elva那句“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走了太多的路,煽了太多的情,实在受不了太阳的毒辣后,终于决定结束这种漫无目的的自虐。

打车回家,小区的门卫是新换的,对我这张生面孔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在我除了手机号以外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是住在这里的某人后,他十分敬业的拨了我女王妈妈的电话。

女王妈妈似乎很忙,没有接电话。门房用一种看待犯罪分子的谨慎看着我,我立即提醒他,“还有我爸爸呢。”

他在我的友情提示里,又拨通了我父王爸爸的电话。谢天谢地,电话是通的。不然今天我真得被当成陌生人处理了。

在听了门房“这里有个自称是您女儿的女孩,我打电话来确认一下,她叫蒋含章。”后,我爸示意他把电话给我。

我爸的第一句话,很有创意,他问我:“你回那儿做什么?”

“我不回家我回哪儿?”我只是去北京读书九个月,春节恰逢他们在北京跟我过而已,不至于我回来了连亲爸都不让我进家门吧。逃个课有那么天理不容吗?

“哦,对了。搬家没告诉你。”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搬家?搬哪儿去了?为什么要搬?”这么大个事儿,他们完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也没经过我的同意。

我的父王爸爸并没有理睬我的重点问题,只是说:“那个房子还在,我把新家地址发给你,我马上回去。晚上请了客人来吃晚饭。”

在我爸爸挂电话前,我十分幽怨的抱怨了一句:“我被你们忽略了。”

门卫接过我手里的电话,用一种歉意的神情打算放行的时候,我告诉他不用了。我看到他的神情变成不解,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也不解。

为什么我家换房子了,我没有被告诉。

父王爸爸的短信来的很及时。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地方,突然觉得我头顶这片天空也陌生起来。我在这个城市出生,在这个城市万千流动的人群里长大,虽然没有按照爸爸妈妈的意愿,变成他们希望中的样子,可是我从来不怀疑生活本身,我一直觉得它会是一件结果美满的事情。

可是,离开只是短短的九个月。

再回来,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完全与自己无关。

爸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他们而言工作开始变得比生活重要。

叶晨,过去三年里,让自己觉得自己的存在还能带来温暖的人,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苏止,我曾经以为我会留在这里和他地老天荒,只是这个以为时间太短,只有一年。

仅剩的,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的人,只有罗安妮了。

蒋含章啊蒋含章,我突然怎么觉得你很可悲啊。你身边有如此多的人,可是你却掌握不了你与未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一天,你们四散天涯了,你所能做的,也只是留在原地,守着一片陌生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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