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日相同的,子懿早早的起床、睁眼、静心、起床、穿衣、清理床铺、叠被,然后便开始洗漱。
相同的还有许心荒,他还是那样不曾敲门,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不过好在他今天有所收敛,没有像昨日一样莽撞的直接上前拉住子懿。
见到许心荒闯进来,子懿也没有着急,还是如往日一样,仔细的擦着脸。
终于在许心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子懿总算完成了他每日清晨的所有动作,放下毛巾,子懿仔细的看着许心荒,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许心荒想到了什么,也不好发飙,只得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道:“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我们拜访柒大师去。”
子懿见许心荒如此神情,略微有些疑惑,但是想到他的脾气也不好发问。只得回答道:“好的,这就走。”
一路上许心荒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在等着子懿主动说些什么,但是子懿却仿佛没有任何要问的一样,一言不发。
最后忍不住的人还是寻心荒,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开口道:“马上要见到柒大师了。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子懿见到二哥终于开口,心底有些发笑。回答道:“小弟初入宁都,对这里的人和事都不是很了解,还望二哥为我解惑。”
“小滑头、混蛋”子懿在许心荒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标签,但是也不得不开口说道:“像你这种可以顿悟这么久的人,柒大师心里十有八九会是感兴趣的,到时候或许会有机会时常前来拜见,聆听教诲。在柒大师那里,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会学到很多东西,我当不用多费唇舌。”
对于有机会去柒大师那里学习子懿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对于许心荒这位引路人子懿内心也是非常赶紧的,赶紧说道:“对柒大师我必定以师礼待之,对于能在那里学习我也必然尽心竭力不会丢了我们葫芦组的脸面,当然我最感谢的还是二哥,没有二哥……”
许心荒听得有些不耐烦,赶紧打断,说道:“停!我说了只说谢是不够的。去柒大师那里学习你的目的还有一个,帮我看住柒念樰。”
这一下子懿确实不是很明白了,他以为自己的二哥只是希望自己帮忙多说一些好听的,问道:“看住柒念樰?”
许心荒神情有一点狰狞,说道:“没错,就是看住她,谁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你就去把谁的腿打折了。你打不过的告诉我,我去打折他的腿。”
这对于子懿这种没经历过男女之情的人来说还是很难理解,便问道:“二哥,我还是不太明白。”
许心荒这一次竟然狠狠的把住了子懿的双肩,很认真的看着子懿,说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告诉我你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对于许心荒这个二哥,子懿还是很有好感的,便同样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二哥,说道:“我虽然不明白,但是二哥交代的我一定会照着做的,二哥放心,凡是有对二嫂企图不轨者,我必然打折他的腿。”
听到子懿称呼柒念樰为二嫂,许心荒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狠狠的拍了拍子懿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我很看好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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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柒大师的府门前,这时候的许心荒又有所不同,折扇虽然收起来了,但是整个人却透漏出一种浊世佳公子的气质来。没有了往日的毛躁,只是轻轻的扣着门,等待门内回应,然后递上拜帖,静静的等候主人的召见,一切显得那么的彬彬有礼。
在一位老仆的引领下,二人总算是见到了柒大师,柒伯安。子懿也总算可以近距离的打量这位老者了,与昨日的感受有所不同,老者仿佛少了几分出尘之意,但是却多了几分慈祥,仿佛邻居家逗弄孙子的老爷爷一般。虽然感觉上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但是却有一种更容易让人亲近的欲望。
在子懿打量柒伯安的同时,柒伯安也在打量着子懿,用的时间似乎更加的久一些,仿佛子懿身上的每一处老者都要细细的琢磨一番。
子懿被柒伯安看的有些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柒伯安见此情景,有些爽朗的笑了笑,说道:“不错的孩子,走上前来。”
子懿知道柒大师喊的是自己,便依言上前,来到了柒大师的身前,只是头低的更深了一分。
柒伯安见此,笑得更爽朗了,说道:“不必如此拘束,把手伸将过来。”
子懿闻言,头仍然低着,只是老实的把双手抬起,伸到了柒大师面前。
与想象中不同,柒伯安并没有什么赐给子懿东西的打算,而是起身捏住了子懿的双手,仿佛子懿的双手是什么稀世珍宝,柒伯安并不说话只是在细细的把玩着。
柒伯安的双手没有那种上了年岁的粗糙,反而有着几分婴儿的细腻,红润。他仔细的检查着自已的双手,是不是的在指关节处用力的捏上一捏。
子懿知道老者在用称骨之法,却不敢多言,只能静静的等待。如果这时候子懿这时候抬头,一定会看到柒伯安的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时而蹙眉,时而欣慰,最后又仿佛若有所思的默默的放下了子懿的双手。
子懿收回双手,见柒大师若有所思也敢不打扰,站在那里与许心荒一同等着柒大师开口。
过了良久,柒伯安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开口说道:“今天起你就搬过来吧,一会让人给你收拾出一间空房,以后你就在这边读书,修炼。”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子懿就连身边的许心荒也一时没法接受,呆立在旁。
见二人不说话,柒伯安继续说道:“孩子,不用担心,我不需要你改投我门下,你只要在这边读书、修炼就好。我虽然不曾修行,但是对于术士的修炼老头子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见得可以改变什么,但是对你还是有所帮助的。而在藏书上,我这里虽然没有鬼谷有那么多独门术法,但是数量的多寡却更胜一筹。”
子懿虽然还是不明白柒大师为何如此,也不明白柒大师如何看出自己想要成为一名术士,更不明白柒大师提到鬼谷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天赐机缘,赶紧执弟子礼说道:“多谢大师,学生定然不负大师厚爱。”
见到子懿答应了自己,柒伯安似乎很是欣慰,眉头都舒展了几分,又爽朗的笑了几声,说道:“现在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吧,晚饭的时候回来就好,我会安排下去的。”
与柒大师告辞,子懿赶紧拉着还有些恍惚的许心荒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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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情才刚刚发生,似乎就有人已经全都有所了解。仿佛宁都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又或许这个天下的所有事情他都了如指掌。恢弘的大殿之上,坐着一个人,没有什么动作,全身的威严之气却充斥在大殿的每一处角落。在他的下手处,只站立一人,此人双手插在袖子之中,头微微的低着,如果子懿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便是自己在招贤馆里遇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