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早早下了饭桌,没有打扰沐北辰和纪曼联络感情,她打算去和发小微微去打羽毛球。
在废弃仓库里左右翻找,终于找到了已经长出一朵蘑菇的羽毛球。
她刚刚起身突然从身后一把把她禁锢住,纪霜姝立刻全身的汗毛炸起。一股子冷调檀香味冲进鼻腔,她知道,是沐炎。
这个意大利漂泊多年的纨绔少爷想对他做什么?
纪霜姝知道自己没有下限,但是贞操还得要啊。她咬着嘴唇,心里默念,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事实证明,现实比她的想象残忍的多,沐炎对她的贞操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他想要的是她的小命。
只见寒光一闪,沐炎手中的刀子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抹嗜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曼杀了我妈妈,我就先杀了你,让她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哥哥,我…那个母亲柔弱不能自理。你是不是误会了?”
纪霜姝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大脑飞速的旋转。纪曼杀人,那根本不可能。但她听沐北辰说过,这位意大利海归哥哥,是真真正正在意大利这个以黑.手党著称的国家亡命十年才来到中国的。现在刀锋相向,多半不是恐吓而已。
“误会?我劝你别给我装蒜,我手里有证据。”沐炎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冰冷。
“不信谣不传谣啊,哥哥!”纪霜姝一张小脸急得红彤彤的,两只手被沐炎的一张大手禁锢在身后。“我妈妈柔弱的踩死一只蟑螂都要喘半天。”
在这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她该如何让沐炎对她手下留情,心生怜悯?除了她母胎自带的可盐可甜的美貌和柔弱的娇躯她一无所有。
机智如她,当机立断,装死。于是她低下头,学着林黛玉的样子,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寻了个伤不到的角度,柔弱的倒了下去。
沐炎措手不及,没抓住她的手,纪霜姝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砰!”纪霜姝的小脑袋先着陆了。
心里不住的暗骂道:暴力狂,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当她的头是铁打的吗?
沐炎看着纪霜姝倒在脚下,慢慢蹲下身子,用刀柄挑起了纪霜姝的下巴,探了探纪霜姝呼吸,又细细的观察着她的生命体征。
纪霜姝肌肤晶莹剔透,薄唇紧闭,瑶鼻秀挺着却呼吸渐微。纤长浓密的睫毛还在不住的颤动,长眉几乎没入柔软的栗色长发里,一副病若西子的模样倒在地上,纤白的小手护上胸口。
沐炎皱起了眉,本来想要在这女孩嘴里套出点纪曼的消息,就背着父亲在仓库里吓吓她。没想到这女孩身娇体软,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不能打急救电话,那就只能找陈蔚风了。
沐炎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陈蔚风,你赶紧带着你的急救箱过来。”
陈蔚风暗自问候了一下沐炎的亲生母亲。“你他妈总让我给你擦屁股?”
“少废话,赶紧过来,人命关天。“沐炎拿定了他陈蔚风的菩萨心肠,松了松领带,看到地上那瘦弱的身影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反倒给她瞧了病。
陈蔚风把私人诊室的东西收拾好,带着急救箱上了车。心里一遍又一遍问候沐炎的亲戚。
“大爷的,狼心狗肺的狗东西,回国连个屁都不放,一有急事了第一个折腾我。”
陈蔚风和沐炎家里是世交。沐家世代经商,陈家世代从医,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听他爸说沐叔叔多年前去意大利开拓市场,带回来一个意大利女人,没几个月就生下了沐炎。据说这个女人的是意大利黑.手党卡莫拉家族的后代。
沐炎跟陈蔚风两人在一起玩到八岁,就被送回了意大利。十三岁回来和陈蔚风一起念了初中,又被母亲带回了意大利。再回来整个人就变了,他没跟陈蔚风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陈蔚风看得出来,他身上带上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
陈蔚风来到沐家,给沐炎打了个电话,沐炎把他带到了小仓库。
只见一堆杂七杂八的乱物摆在四周,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色棉裙的女孩子娇弱的躺在地上,双手抚胸,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痛苦。
“沐炎,你怎么搞得?从意大利镀金回来变成强.奸犯了?”陈蔚风大声斥责沐炎。“老子可告诉你,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不允许变得这么畜生!”
陈蔚风轻轻把纪霜姝抱起来,放在旁边一张破旧的沙发上。
沐炎刚想解释,他根本没对她存这样的心思。
纪霜姝当即决定,走绿茶的道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她楚楚可怜的倚在沙发上,仿弱柳扶风般起了身,肩膀上的吊带也从肩膀上轻滑下来“这位哥哥救我,沐炎看中了我的美貌,又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我是他的妹妹呀,他怎么能?”说着轻声啜泣起来,她轻扶在陈蔚风的手臂,又露出手腕上青紫的印记。
沐炎听这些瞎话,气的剑眉快要竖起来,冲上去一把抓住纪霜姝的衣领。
没想到裙子的质量完全不符合中国制造的标准。“呲咔”
裙子后面的拉链裂开了,纪霜姝的胸前一凉。
纪霜姝真哭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赖皮,居然还假戏真做。
陈蔚风打在了沐炎的帅脸上。“沐炎,你这事太畜生了,这是你妹妹啊!”
说着拉起纪霜姝就要走。
纪霜姝心里一痛,乖乖,打人别打脸啊,这个赠品哥哥自从回来,冰冷冷的低气压就笼罩了她整整快一个月了,活像她这样的阳光小花朵都快打蔫了。没有这张帅脸,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的存在。
沐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嘴巴泛出一丝血迹。他随手一擦,眼里泛着冰冷的寒意,一脸的狠厉决绝地拿出了匕首。
纪霜姝被沐炎猛得一拉,刀子又横在了胸前。
“阿炎,你做什么?”陈蔚风焦急的喊道。
“纪曼害死我妈妈,你又如此戏弄我?”沐炎的眼睛充斥着怒气。“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纪霜姝上前走了一步,脸上再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我只不过也想让哥哥尝尝这种被诬陷的感觉。”
刀尖划破了她的肩膀,红色的血液映红了沐炎的眸子,流在素白的裙子上。
“你既然对我有恨意,那这一刀算我送你,也算报答你们沐家的。”纪霜姝忍住痛楚。“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把事情查清楚再来复仇。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可以替你查!”
沐炎也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走上前来,剑眉一蹙吃了一惊。
“以后的帐,等我们查清了再算吧。”纪霜姝转身对陈蔚风说。“这位哥哥能带我去医院吗?麻烦了。”
陈蔚风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跟上了纪霜姝的脚步,徒留沐炎呆呆的拿着手里那只还在滴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