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郑家时,虞如锦让虞青梧和侍女先去去轿子前面候着,自己留了下来拉着与大娘子到园子里央求着,求她去劝劝婚嫁的事。
虞如锦是一百个不愿意嫁的,又没办法,只得求助。
瞧着虞如锦可怜兮兮的撒了好一会的娇,虞大娘子也只得苦笑着答应了来,只是她的话也未必会有什么作用。
在她们商议之时,虞青梧也先一步向郑家大门走去,不愧是国公爷府上大了虞府好些,她走了许就才瞧见正门,她身边的侍女将她扶上轿子。
在郑家装模作样一整天,虞青梧实在是累的不行。
又过了好一会,虞如锦回来了晃了晃虞青梧,她才清醒坐直了身子,同她做轿回了虞家。
待她们走了不久,郑家又拨出了好几拨小厮守在了郑家正门,站的整齐,像是迎接什么贵客,片刻连郑国公和国公夫人也从内院走了出来,亲自守在了正门。
瞧着天色暗了下来,街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愈发清晰,片刻停在了郑家,坐在背上的男子挥了下灰色的长衫,他下马后轻轻地摸了摸那匹毛色发亮的马匹,便把缰绳交到了小厮吉砚手里,朝郑国公夫妇走去。
夫妇二人瞧见他,便快步走了出来。
郑国公夫人拉住了男子的手,眼睛突然就湿了起来。
“我的孩儿,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啊。”
国公夫人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坠,瞧着他夫人和儿子,国公爷也是满脸喜色。
“爹,娘,你们怎么跑出来了?日落天便凉了,快快回府,可别着了凉了。”
见他娘泪流满面,他连忙扶住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又叫了吉砚扶国公夫妇回府上。
郑家的晚席虽都是自家人,却也摆了一整桌,除了郑国公嫡亲孙子满月这一件喜事,郑家的最年幼嫡子也赶上今日游学一年归来,郑国公自然也是极其开心,吃了好些个酒。
郑家年纪最幼的嫡子郑席安身着一身浅灰色长衫坐在郑国公一旁,整个人带着几分天生的妖媚,完全不像个能领兵打仗的男儿,他眉下那双眼好似两轮弯月,半晌起了身端着酒杯敬国公爷。
郑家的次子见公爷极其开心,非要当众拉下他的面子,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道:“三弟弟好做派,一年未见莫非就学了这些吃酒耍乐?殊不知你是去请教学问,还是另有所图啊?我这个当哥哥的本应该替父亲查问你。”
郑席安冷笑着,他便猜到了这个二哥绝不是个吃素省油的。
“自然是去游学请教,倒是二哥哥,我听说二哥哥今年又是未中榜?殊不知父亲应该派二哥哥游学一番才是,增长些见识也许就中了呢?”
“你........!“
郑席安这话让郑二在一家面前全然无面,脸涨得通红硬是一副要同他挣个鱼死网破的样,旁边的周小娘赶紧拉下他儿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在吭声。
周小娘是能明白现状的,国公是极其宠爱他这个小儿子的,眼下不争气的又落了榜,再去和人家争不是平添了国公的不快,更瞧不上他了。
“你可莫怪你二哥哥,这郑家大郎也成亲了,你二哥哥可是盼着你回来同他习字练剑呢!”
“怎么?周小娘也有话说?不是爹爹开恩你又如何能来我郑家的正宴?”
周小娘一副难堪的模样,却拽了下郑二郑席胜的袖子,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争辩了。
郑席安也不领情,郑国公也是站在了小儿子这边,直到他大哥站了起来才缓解了局面。
“来席安,大哥敬你一杯。”
郑席安也不再理他们娘俩,又相继和他大哥喝了几杯
瞧着郑国公并未因为自己讽刺二哥而不快,郑席安也是心里有数了,想必是近日二哥又未中下面子狠了,连说也不想同他二哥哥说一句话了。
席面散了后,郑席安带着小厮见过国公和夫人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走的极快,就是免了路上在碰见他那个二哥哥,见了他定是又要计较一番了。
院子空了一整年,眼下却也是派人仔细收拾了,屋子里还留着些木香。
他坐了下来,想了想又命国公夫人派来的侍女去放些洗澡的水,在小厮的侍奉下换下了那件沾满酒气白色的衣衫。
“公子既不喜欢这样的局,你开口说一句公爷也不会逼你去应酬的。”他身边的吉砚瞧出了他的并不畅快。
“若我不去岂不是下了我大哥的面子?爹爹那个小妾和二哥哥定是要讽刺一番了,我大哥大嫂一向对我不错,小侄儿满月我也是一定要去吃口酒的。”郑席安颇为无奈的答道。
“我说句难听的,那二公子就是没事找事的主。”吉砚一边把他那件换下来的长衫挂起来,一边如同怨妇一般抱怨说。“他就没把大公子和公子放在眼里,他一个庶出的儿子又没什么出息,做什么处处针对两位嫡出的公子?公子今日才回郑家,他也硬是要找惹得大家不快”
“他一向如此,眼下连父亲也厌了他了,先前说好的付太师的孙女也未必会再许配给他了。”
说罢郑廷脱下了他的白色衣衫露出一半男儿雪白的上身,把衣衫丢给了吉砚,朝屏风后面走了去。
吉砚跟在他屁股后面,捡起他的衣衫,十分听话的又给他挂了起来,在屏风后守着他.
吉砚自小是跟着郑二的,郑二嫌他粗陋非要换人伺候,公爷这才做主给了郑席安了。
郑席安是个宽厚和善的,待他也好,与他那哥哥就不是一副做派,同是郑家血脉,却也是云泥之别。
他自己嘀咕着,好在没跟着郑二不然不知道要做多少坏事,是要遭报应的,若是知道他为虎作伥,他娘还不得从坟头里爬出来打死他。
“你嘀咕些什么呢?”
“没......没什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