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君顿时松下一口气,放下心来,好歹是人不是别的什么,而且还是让自己放心的人。她动了动手臂,看了一眼公子剑示意他松手,谁知这公子剑就是冷着一张脸,好似完全没有将她的示意放在眼里。
今天晚上时怎么回事?子剑中邪了么,这是?刘尚君皱了皱眉毛,将手背放在公子剑的额头上试探,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度,并没有上升至发烧并烧坏脑袋的程度。
“子剑,你可以松手了。”刘尚君无辜的看着公子剑。
闻言,公子剑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定定的一直看着她,半响才慢慢松开手。刘尚君的手臂上赫然呈现着一道五指红印,可见公子剑方才的力道是有多大。
刘尚君完全不解公子剑是怎么了,方才他那冰冷的神情好似抓到了自己出轨的妻子一样,又恨又爱啊。脑中突然一亮,刘尚君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颤抖着嘴唇,大声吼道:“难道你以为我跟那珍珠男有奸情?”
公子剑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显然是默认。刘尚君见状抱头直喊冤枉。她只不过是在湖里洗澡的时候被他看见了而已,事情没多大啊,他公子剑不也看过了嘛。难道她跟公子剑也有奸情?
诶?不对啊。她是未婚之身,向来只有男未婚女未嫁,男女相好之事,何来奸情之说。
“你叫他楼哥哥。”公子剑俊脸上的眉毛似两把剑刷子一样,似乎只要刘尚君稍微说错一句话,那两把剑刷子就直接刺过来,要她一命呜呼。
“普天之下,能和梁上衣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那就只有梁上衣的姐妹而已!我若不这么说,梁上衣是女子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了。”
刘尚君也不想接二连三的被人看光光啊,呸呸,什么接二连三,没这回事。看样子以后必须的更加小心谨慎了。
公子剑直直的盯着刘尚君看了许久,心思也是百转千回,若然这女人只爱做小偷,那他一代神剑也只好跟着一起做小偷了,梁上君子的名声虽然不好,但人生在世,何苦在乎那些个虚名。况且,他自认为尚君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刘尚君见公子剑一直皱着眉毛板着脸,撇了撇嘴,伸手贴到公子剑的眉毛上轻轻抚平。
“你放心啦,有了这件事我以后一定更加谨慎,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一定会找你帮忙。这世上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你对我最好,在我心里最重要了。你若是介意我叫别人哥哥什么的,那我以后也就不叫了。”
想着公子剑是因为吃醋而心里默默高兴的刘尚君突然坏笑一下,抚着眉毛的手就慢慢滑到了公子剑的俊脸上,微温而光滑的脸面。公子剑心神一震,身形微微颤抖,一向冰冷的眼神此时也泛着少有的温柔,似脉脉含情般看着刘尚君眨也不眨眼。
“子剑哥哥。”一声轻呼,激起公子剑心中一圈涟漪,长手一伸就把刘尚君拥在了怀里。
“尚君,和我成亲吧。”这一句似有千斤重一般重重的敲打在刘尚君的心里,又有如鹅毛一般轻轻拂过她的内心。她在异世已十年有余,只想过轰轰烈烈的做个神偷,偷尽天下的珍宝放纵自己好好游玩一回,却也是从未想过要在这异世找一个爱人成亲生子。
在这异世,除了师父就是眼前的公子剑在自己的心里重要位置,外加上那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的神仙哥哥,她对他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在里面。猛然听见公子剑向她求亲,她还是傻愣了一会。
“子剑你不是喜欢男人么?”她犹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因为公子剑喜欢男人才忘乎所以的暴露了自己身份。
“那是因为我当时喜欢上梁上衣,并且一直以为他是男人。”
刘尚君大吃一惊,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公子剑一开始就喜欢的是她。但是从公子剑的神情中她知道,公子剑并没有哄她,他说的是真的。心中蓦然生起一股甜蜜,刘尚君只觉得此刻美满到了极点,被人深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现在还不想成亲。”刘尚君离开公子剑的脸,默默的回抱住公子剑,弱弱的说道。
“我等你。”
月夜下,两人相拥而立。曾经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终在此刻解开了面纱,荡漾在两人的心里。确定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后两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隔了许久两人才一块回了扎营的地方,万年廷早就醒了和楼下煋在一块有的没有的聊着,多数是万年廷在说话。见刘尚君和公子剑二人回来,万年廷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们两小子去哪鬼混了。”万年廷心里在想这两人肯定是趁着月夜,去到一边亲亲我我了。
公子剑难得一见的抿了抿嘴唇,勾起了唇角。那神情简直就是默认了万年廷刚刚心中所想。刘尚君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这在万年廷眼里更是赤裸裸的奸情。
那边楼下煋看见刘尚君,脑中突然闪过之前见过的尚君妹妹,脸上一红,便不再看她,也没有向刘尚君询问她是否有妹妹。
于是四人各自休息,深夜唯独楼下煋一直盯着刘尚君的睡颜看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梁上衣和他妹妹除了性别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后面的几天刘尚君都循规蹈矩,一路上和公子剑说说倒也是非常开心。全然将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人物给忘记了。等众人赶到魔教旧地附近的客栈时,刘尚君才省起还有这事,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
为了避免暴露,四人在客栈商量过后就各自分开了。此时刘尚君已经易容成了狐不居的摸样,公子剑和万年廷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楼下煋却是大大一惊。早就听闻过梁上衣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没想到亲眼见到就在一瞬间易容成别人的摸样还是非常震惊的。
刘尚君易容成狐不居与明空大师汇合,公子剑他们三人在暗处紧紧跟着刘尚君,必要的时候他们四人一起上,轻而易举的就从明空手里夺走一剑封寒,再将他拿了给峨眉和武当一个交代。
第二次来这魔教旧地让刘尚君心生感叹,这期间发生的事犹历历在目,昨是今非,为了一本秘籍而死了这么多人。她知道此刻她站在这,明空一定是在暗处观察自己,到他觉得没有埋伏时便会现身。刘尚君觉得好笑,明空何必这样想,如果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的盟友,又何必假仁义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狐不居杀了,再抢了他的钥匙将一剑封寒独吞不是更好。
徐徐凉风刮过残壁败瓦,奏起一阵呜咽的萧瑟声。风中多了一股气息,刘尚君伫立不动,轻哼一声。
“大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要让老夫一直在这等么?”
明空穿着黑色夜行衣,头顶上的戒疤分外明显。他笑了笑,拿出怀中的三枚钥匙,走近刘尚君。
刘尚君见状,不假思索的拿出袖中的狐不居的钥匙,在明空的眼前晃了一晃,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
笑必,明空便移开脚步走向残壁,刘尚君紧跟其后。只见明空横扫一掌,那断壁禁不住轰隆隆的倒下,却有一块青石显现出来。刘尚君暗道,这里定有机关。果不其然,那明空缓缓走过去将那青石向右转了一圈,又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刚还是一片平地的地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方形大洞。
刘尚君笑了笑,说道:“过了这么多年,大师你仍记得这些。”
那明空看了一眼刘尚君,点亮了一个火折子朝着黑乎乎的地道走进去。
“狐掌门尚有闲情记起以往的事情,还不如早点将那秘籍取了出来。”刘尚君学着狐不居的摸样只无声的笑了笑便随着明空一起进了暗道。
当年他们四大掌门发现这暗道,立即决定将秘籍藏在这里,每人一把钥匙防着有人独吞。密道虽黑,但是却没有任何机关毒物,刘尚君借着明空手上的火折子勉强将这密道看清了一些。
乱七八糟的尸骨上还有些布片,想必当年这里也是有过厮杀的,只是不知这些尸骨是魔教的人还是四大门派的人或者两者都有。
走了一会后便来到了一扇石门前,明空停在石门前,回过头静静的盯着他身后的刘尚君。静谧的黑暗暗道里,微弱的火光印照在他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看的刘尚君心里直发毛。
“狐掌门,不若来把这扇门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