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九九天劫,筑基时就受九重劫雷。”
如意玉说着,“彼时你法力微末,又无道行,可谓九九天劫中最凶险的生死大劫。”
“竟如此凶险!”王盘内心震动。
可眨眼,他即调整心境,坚定心念。
“天劫又如何!”
王盘握紧拳头,目光执着,“即是逆天之逆天道,就算天劫,我定也渡之!我定修如意道!”
如意玉传音:“在你修为道行大乘之前,彼等天劫,你只能直受渡劫。而直受渡劫,也分三等法。”
“直受渡劫!”
王盘深吸口气,询问道:“如意玉,是哪三等渡劫法?”
如意玉传音:“一等祭仙宝护身直受,以三教送你之玄级三宝,可抵御部分劫雷。二等祭本命法宝直受,我虽不是你本命法宝,可祭法力将我变化为御雷仙宝,还可以抵御部分劫雷。三等以本身法力修为直受,仅凭你微末法力,恐怕难受,再兼修一门天雷道体。雷雷同源,受到劫雷伤害会减轻不少。如此,你将有极大可能,一举渡过一九天劫,再筑起如意道基。”
“如此甚好!”王盘惊喜,连问道:“如何修行天雷道体?”
“此身体修行,别无他法,只能横练。”如意玉说道,“以身体直受天雷,逐渐加大威能,使得身体适应雷霆,融合雷霆,掌控雷霆,驾驭雷霆。”
“好!”王盘握紧拳头,“横练就横练,可我们如何寻得天雷?又如何控制力道?”
“后天雷霆常见,而先天天雷难寻。”如意玉说道,“若是祭法力将我变化为天雷玉,我即以你法力和功德为源,释放天雷,助你修炼天雷体。”
“法力和功德。”
王盘暗觉,此法力好说,而功德不易。即到前堂寻见王老爷,开口道:“父亲,我意欲修行天雷体,只因此法还需功德配合,所以我意欲布施药粥,救苦济贫,积攒功德,以助修行。”
“积攒功德?”王老爷惊喜道,“盘儿,我王家祖辈行医,皆积善德,如今你又有此善心,我即命王忠配合你,家中钱财,任你调用,你只管布施药粥吧。”
王盘行礼,即与王忠一道,布施药粥,积攒功德,又转回修行法力,指待积攒功德,变化天雷玉,释放天雷,以天雷炼体,修得天雷体。
这一日,一位半大孩童在后院花园打坐,时而祭宝玉,降下天雷,劈向自身。
此时春夏,此花园姹紫嫣红,也飘出馥郁芬芳。
只见此孩童身型匀称,即盘坐,也看出骨骼俊拔,即闭目,也看出神容英朗。
正是年岁刚满六岁之王盘。
此时王龙从花园门口疾步走来,对王盘施展宝玉雷霆见怪不怪,只拜见道:“公子,老爷夫人请您到中堂议事。”
王盘睁眼扫一眼王龙,只因王龙横练之法颇为粗糙,虽是身强体壮,却是显现雄伟之势,不似自己天雷体那般匀称,即微微点头,收起如意玉起身。
王盘一握拳,顿时有雷霆在拳头表面游走,感知体内小腹丹田位置,法力盈盈,仿若小潭,潭面天雷涌动,时而发散周身,蕴养筋骨,如今天雷体,已是小成!
“我们走。”王盘招呼一声,即带王龙往中堂见父母。
王盘到了中堂,见父母都在正位端坐,又传议事,即问道:“父亲,母亲,什么事?”
王老爷即起身走近王盘,端详一眼,开口道:“盘儿,江州城有一位程锦将军,他有一小女,唤作程鸾,与你同岁,如今意欲与你定亲,不知你意欲如何?”
“定亲?”
王盘愕然,前世今生都没经历过此事,更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就遇到定亲这种事,即开口道:“父亲,我一心向道,暂时可没定亲的想法,还是回绝吧。”
“盘儿。”
王夫人开口,“你或许不知,这程家也是修真世家。听闻是火鸾一道,那位程锦将军或许修为一般,但他这位小女,听闻天赋卓绝,今年即会与你一同参加筑基大演。如若你俩结亲,你修文火,她修鸾火,如此也算是门当户对,神仙眷侣啊。”
“对对。”王老爷连点头,道:“盘儿,你还有不知,你降生时蓝霞满天,祥瑞万道,或许寻常人不知缘由,可这位程锦将军或留心发觉是因你而起。他事前问我,我因与其相识,没多想,即承认是你引起异象,他即提出定亲。他又与城主相识,又与我是旧识,人家小女又极为优秀,如若拒绝,不仅坏了程家声誉,更损了城主颜面,也毁了两家交情,如今程锦将军已带程鸾到了你大伯家,即是我们王家祖宅,如此一来,此事实在难以拒绝啊。”
“竟是如此?”
王盘微微思索,开口道:“父亲,母亲,即如此,我便与你们前去,与他们打个照面,如若一切好言好事,那程鸾又果真优秀,那便成全此事,权当孩儿孝顺父母,为父母结定一位好儿媳罢了。如若对方中途反悔此事,请父母也不必强求,我亦不强求。”
“好好好!”王老爷大喜,与王夫人相视欣慰,即开口道:“盘儿,你即收拾打扮,与我们一齐乘马车前往祖宅大伯家,与程家见礼。”
王盘一笑道:“收拾打扮就不必了,我就此衣此容,不欺心罢了。”
“好吧。”王老爷整整衣衫,开口道:“王忠,备车,往祖宅。”
“是,老爷。”
王忠应声去准备马车。
王盘扫一眼王龙,开口道:“王龙,你随我同去。”
“是,公子。”王龙领命。
王老爷即带王夫人,王盘,王龙,乘上马车,前往祖宅。
王老爷端坐车厢,看一眼王盘,开口道:“盘儿,你即随意贯了,可祖宅内,中堂见礼,话可不能乱说。”
“知晓。”
王盘点头,“我只不欺心罢了,不会乱说。”
王老爷见此,无奈叹气,开口道:“你总是这句不欺心,还好你向来表现聪颖,否则我这心就总在嗓子眼了。”
很快,到得祖宅,王老爷带众下车,即有仆人上前,领王老爷众人往中堂见礼。
拜过仙祖,拜过天地,拜过仙庭,又与程家人礼拜,即落座。
王老爷介绍王盘,又请王盘与众见礼毕,程锦将军即请王盘带程鸾往中庭花园赏花,又命仆从跟随照应。
王盘领命,才看程鸾,一位红衣玲珑丫头,冰肌玉骨,童颜仙姿,红衣鲜亮,青丝飘仙,果真是稚齿柔弱垂髫美,即带程鸾到了中庭花园赏花。
此中庭花园,比王宅后花园照看精细,百花争艳,青藤蔽日,小亭楼阁,诗情画意。
程鸾扫一眼王盘,开口道:“王盘,听闻你王家修得文火太医一脉,你可知我程家这火鸾一脉。”
王盘心感此程鸾似有炫耀攀比之意,可他心智成熟,怎会跟此六岁丫头计较,即开口道:“略有耳闻,愿听其详。”
“哼。”
程鸾轻哼一声,开口道:“我这火鸾一脉,原本传自朱雀星朱雀老祖!血脉后裔分化凤凰,火鸾两脉,我程家即是传自火鸾血脉。不如我们比试一番,正好验证看看,到底是你文火厉害,还是我这鸾火更胜一筹。”
“比试验证?”
王盘扫一眼程鸾,内心惊讶,没想到程家血脉传承竟是朱雀老祖!
俱传朱雀掌控南明离火,焚烧八荒,实属圣人之境,实力难以估量。可程鸾这丫头尚未筑基,又能强到哪里,只是自己并非修行文火,所以无需比较,即谦虚道:“文火只是凡火,定是比不得鸾火。”
“那当然。”
程鸾傲然一笑,接道:“我这鸾火,上可烧青云,下可沸紫海,遇山焚灰烬,八方邪难侵。不行,我们还是比试一番,好让你知道我这火鸾的厉害。”
程鸾说完,也不等王盘同意,右掌一张,即有一团橙色火焰跃然掌心。
此火遇风即涨,哗哗上蹿,仿佛掌心火龙。
仔细观瞧,此龙非是龙,而是火焰鸾鸟。只因其尾羽太长,乍看仿佛龙身龙尾。
橙火升腾,洞穿青藤架,焚枯百花骨,惊慌仆人劝,热浪迎面钻。
程鸾随手一挥,火焰鸾鸟斜斜劈过大片青藤花草,直犁出一道燃烧火渠。
“不好。”
“快救火。”
跟随程鸾之仆人纷纷开口,即在花园内寻见浇水的桶罐,即来灭火。
“公子。”王龙见此火焰,也惊恐色变,意欲防护王盘后退。
王盘示意王龙无碍,即抬掌,掌心法力涌动,即覆灭火焰,又按住青藤,输送法力,缓缓修复青藤损伤。
肉眼可见,火渠周围青藤花草,竟慢慢恢复生机,重新生长。
众仆人震惊,王龙惊奇。
程鸾瞥眼观瞧,目光波动,内心也起波澜。
“寻常法力,可做不到这般妙手回春,他还尚未筑基,就如此奇异,如若筑基,恐怕实力更强,自己提出这比试,或许是自己输了。”
程鸾暗叹一声,即收了鸾火,可还有不甘心,开口道:“王盘,你刚才为何不施展你那文火,只施展你这医治的手段?”
王盘扫一眼程鸾,微微思索,开口道:“我说过,文火不如你那鸾火。我本来就不想与你比试,你还要强行比试,只是你把威能强弱看的太重。这世间之事,大多是以强弱论调,但绝非无可置疑,特别是论人之时,更是如此。”
程鸾目光一动,即明白王盘的意思,嘴上不好承认,连连点头,拉着王盘往前走,开口道:“王盘,快来看花,你看这边水潭,还有金鱼。”
王盘一笑,即跟随程鸾在花园内游赏。
程鸾见王盘如此好相处,又开口:“王盘,你定知一年一度的筑基大演,年满六岁即可参加,我今年就会前去,你可有筑基把握?”
“此筑基大演,重在证道。”王盘说道:“我已决定,参加此大演,当众筑基,以证道法。”
“好。”程鸾面露喜色,“十月金秋,正值凉爽,到时我们一起参加筑基大演,共同筑基证道。”
此时一位仆人靠近程鸾,小声道:“小姐,我们出来时刻已不短,是时该转回中堂见礼了。”
“知道了。”程鸾拉住王盘,“走,我们回去。”
王盘即跟程鸾一起,转回中堂见礼。
刚入中堂,即有上首一位白袍青年向程锦将军行礼开口:“程将军,虽说您是意欲与三叔家王盘堂弟结亲,可我王家世代积善,人才辈出,我小弟王礼,同样年满六岁,修得火猿一道,与你程家火鸾一道,正是搭配啊。”
“火猿?”
程锦将军面色微变,扫向王老爷,似有斟酌。
王老爷也愣神,微微沉默,看一眼王盘,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上首一位半百老爷,起身开口道:“三弟,驰儿只是一时口快,也是为了小儿王礼着想。只因程家小女太过优秀,小儿王礼一见倾心,才有此话,你切莫放在心上。”
“这..”王老爷听到大哥话语,与王夫人相视沉默,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求助王盘。
王盘目光一扫,即知晓,这位半百老爷,是自己大伯,王玉堂。白袍青年,即是大伯儿子,王家长子,王驰。王玉堂身旁小童,恐怕就是他们口中小儿王礼。
王盘走近王老爷身边,开口道:“婚姻大事,孩儿从不强求,只一心向道。”
程鸾原本走到程锦将军身后,听到王盘话语,微微愣神。
王老爷微微叹息,盯一眼王盘神色,即知王盘心意早决,也从未动摇改变,即起身向大哥和程锦将军行礼,开口道:“不论谁家娶到程鸾这般钟灵毓秀之人,都是莫大之福气。只可惜我儿天赋平平,不如王礼贤侄火猿一道,自叹弗如,只凭程锦将军定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