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突然想到秦政也在,于是说道:“诺伊斯君上还在了,你休得放肆。”说着连忙向秦政告罪。
秦政笑道:“诺伊斯兵长乃性情中人,两位多年不见,欢喜之余这也是难免的,我怎么会怪罪了,再说二位所经历的,政也好奇的很,也可为我增长见闻,二位可否让我在旁旁听。”
玄真闻言说道:“君上客气了,如若老夫人不嫌我等呱噪,也可留下来听一听。”
秦老夫人闻言笑道:“夜已深,老妇就不做停留了,二位乃神人,我儿已有求,多听听也好对这世道有深刻的理解,也是极好的,孙儿你也留下侍奉二位仙长。”说着秦老夫人领着众人离去,秦政三人起身行礼送走秦老夫人,白毅却被诺伊斯留了下来,美名其曰让他也长长见识,但是玄真却知道诺伊斯的恶趣味,神王的后人欺负欺负也没谁了,不过长见识也是真的。
玄真这是却对诺伊斯说道:“废话不要多说,把百果酒拿来。”
诺伊斯连忙警惕道:“不给,这酒就是你酿的,你小子居然没有存货,居然还惦记着我这些,你羞也不羞。”
玄真恼道:“一共就酿了五葫,两葫送予了冕下和雷豹阁下,上回遇见殿下与你,又送出两葫,就这最后一葫也给了殿下,你说我还有吗!”
诺伊斯施施然的说道:“好东西就要和兄弟一起分享嘛!我和你谁是谁,来咱们一起来痛饮几杯,那小子过来倒酒。”说着对白毅指派。
秦政看了也叫儿子秦启上前倒酒,一杯酒下肚,秦政感叹道:“好酒,酒香不抢果香,色如黄玉,当真是神品仙酿啊!”
玄真笑道:“君上、秒赞了,这也只是我炼器的试手之作,当不得君上如此赞誉。”
诺伊斯却抢道:“居然知道不行,下次再酿的好点,我看好你。”玄真被诺伊斯噎了个半死,相当无语,秦政也只是尴尬的笑着。
诺伊斯这时也对玄真说道:“别说其他的,玄真你比我与殿下早出来三年,说说你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秦政也看向玄真,只见玄真放下酒杯说道:“我出来后,第一站来到了北兴公国,在那待了三年,其制度沿用秦制,而且土地肥沃,几乎可以说种什么长什么沃野千里,然而其土地兼并严重,刚开始还有克制,可到了最后就无所顾忌了,亲属夺了亲属的,上官夺了民众的,大户也在吃民众,朝臣还在吃民众,之下而上一层层盘剥,一层层剔骨,老公候还在现在还能压制一二,待老公候去了,朝臣可能会欺上,民众也必定聚众造反。”
秦政接话道:“制度无法维持,当权者只知自家利益,民众有地不能耕,岂不是要人活活饿死吗!当真万死难辞其咎,百死难书其罪。”接着重重一拳打在桌案上,愤怒的难以自控。
接着又重重的叹息道:“我大秦帝国一分为三,然黎民何其罪也,皆是华夏遗民,何苦来哉。”一脸满是落寞。
不等玄真说话,诺伊斯抢先说道:“夏君何必叹息,待国力有长,何不挥兵直捣黄龙,救黎民于水火。”
秦政想了想,对诺伊斯一礼道:“多谢诺伊斯兵长开解,还请诺伊斯兵长鼎力相助,政为国为民感激诺伊斯兵长大恩。”
诺伊斯却摆了摆手说道:“夏君多礼了,夏君也别称我为兵长,唤我项天就好,不过夏君也别报太大希望,我族只是帮夏国练兵授徒而已,决不能为夏国征战。”
秦政听了那么多,自然知道堕落天使的顾忌,也不过多要求,当下说道:“诺伊斯兵长,不,项天兄弟,我在这就多谢兄弟了。”
项天闻言,哈哈大笑,拍着秦政的肩膀说道:“哎!这才对,这句兄弟我喜欢,怪不得能让冕下看重。”
玄真听了,当下咳嗽几声。
项天尴尬的说道:“哈哈!失言了失言了,夏君勿怪,我自罚一杯。”
玄真在这时说道:“夏君,有救民之心,当蓄积国力,培养良才,强盛军力,国有良才方能拜托掣肘,才能安邦定国;军力强盛,国才有爪牙,民才能有脊梁;医、可救民,民安康,则国坚强、军强健、良才才会如雨后春笋般;强百工、军可有良器、民可有力余;兴商业,民富足可余、国才可有财兴国。”
闻言秦政起身向玄真一礼道:“多谢仙长指教,政当从之。”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项天却说道:“酸、真酸,说那么多干什么,玄真你接着说。”
玄真笑了笑,又道:“我在北兴待了三年···”
项天打岔道:“就这点事,你干嘛在北兴待那么久,也不值得,说说这里面有什么事。”
玄真神秘一笑道:“如此北兴,当不值得我在北兴待那么长时间,而是发现了一名相国之才,和一名名将之才,这相国之才,可为当世之商鞅,这名将之才可比李牧,所有我在北兴停留三年,教导相国之才两年有余,教导那名将之才两年。”
说着玄真老有兴趣的看着秦政,秦政闻言抖了抖冷汗都流了下来,
只见玄真笑道:“君上可是为此二人心忧。”
秦政尴尬的说道:“仙长本领政已知晓,仙长教授的弟子,那也不少易于之辈,若是此二人与我夏国为恶,我当如何处置,还请仙长指教!”
玄真却哈哈笑道:“北兴如此国情,此二子又有何作为,更有其身份不是太高,年龄不过双十,其才华越是出众,着越受打压,这名将之资还好说,单凭武力就可入眼,但是这相国之资就难以出头了,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危,因为他要当权,必要颠覆整个朝堂,然其君主非秦孝公,也非君上,朝堂岂有他的位置。”
秦政闻言,心里松了口气,玄真还拿自己和秦孝公相比,心情自然大好,心思也活络起来问道:“仙长,不知此二字姓甚名谁,我可请之。”
玄真笑道:“当前恐怕要让君上失望了,要知道,没有绝望,如何找寻希望,当下不断绝此二子的希望,国君此去恐怕要栽跟头,不过有一人君上可以试一试,也是夏国当下所需之人才。”
秦政闻玄真说,此二子当世国士无法获得,难免心怀落寞,当听玄真又有人选,而且还是急需之人,秦政大喜道:“还请仙长明示。”
玄真想到某个小胖子,笑道:“接着我到了莫和公国,其有海力,民众富足,商贾何其多也,然其不修地力,物产贫瘠,上至朝堂下至黎民,再到军队都是商贾,军费高昂却器械老旧,有些更是先秦遗留,一切都靠与外国通商,国之命脉全掌于他国之手,如若他国封锁,此国必亡。”
秦政闻言也深深思索,要是自己该如何处理。
玄真接着说道:“我正对此国失望透顶之时,一个小胖子进入我的视野,这小胖子姓范名仁。”
项天聚精会神的听着,闻言一口酒喷了出来,念叨着:“范仁、范仁、犯人、犯人,不就是个犯人吗!居然还有人去这个名,笑死我了,哈哈哈。”说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听了项天的话,秦启与白毅肩膀耸动,面容扭曲,项天见状笑骂道:“想笑就笑,如此磨磨唧唧非大丈夫所为。”
二人闻言依旧不敢乱来,尊长还在面前,玄真说道:“项天说的不错,注意场合没有错,但是真情流入更显我男儿本色。”
秦政大笑道:“二位说的不错,如今没有外人,但是在外给我注意点。”闻言二人这才放松下来,但是依旧放不开,小声的笑着,也不失礼。
众人笑过,秦政问道:“不知此子有何才能,能入仙长法眼。”
玄真笑道:“此子出身官吏之后,家中祖父更是先秦官吏,先秦解体,其祖父辞官返乡耕种为生,但是气外祖父辞世之后,其父嗜赌如命,由于其父换不上赌债,被活活打死,其母以为人洗补,将其拉扯大,从小家境清贫,却心性坚韧且开朗,而且急公好义心思活络。”
玄真喝了杯酒,面有思虑说道:“我与其相识时,他真被一群人撵着逃跑,他跑入我歇脚的破屋内,是这样说的,老神仙,有一帮贼人在追我,还请老神仙为我遮掩一二,说着就跑入屋内。”
待玄真支走来人,范仁出来对玄真一礼表示感谢,说着掏出怀里的面饼,和一些腌制好的鱼肉,将面饼卷起大块鱼肉,交给玄真,自己却卷起少许鱼肉,笑着对玄真说道:“老神仙请用,家里清贫也没什么可以表示谢意,只有这些,我娘做到面饼和鱼干,还请老神仙不要嫌弃。”
玄真笑道:“老道帮你只是举手之劳,小哥这又是何必了。”
只是范仁却说道:“我娘从小教导,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涌泉,只能以面饼卷咸鱼相报。”
玄真笑道:“这也不错,只是这面饼卷如此多咸鱼,起步咸的慌。”
范仁闻言尴尬道:“唉!老神仙,是小子孟浪了,我这就给老神仙找水去。”说着就拿起一个破碗,就要去打水。
玄真却阻止了,从面饼中拿出咸鱼,拿着面饼咬了一口说道:“小哥不必麻烦,老道口味清淡,如此就好,道是小哥也别唤我为老神仙,唤我玄真就是。”
范仁见玄真如此,心中好感大生,一礼道:“那就请玄真道长恕小子无礼了。”
玄真笑道:“好男儿当如是,我观小哥虽身有市井之气,却不乏书生意气,不应该如此受人如此不待见,被四处追赶才是。”
范仁苦笑道:“幼时随爷爷读了两年书,但是父亲嗜赌如命,爷爷为官时还能对父亲管教一二,但是爷爷辞官后,父亲就无所顾忌了,染上赌瘾,家财败光,爷爷被气死,父亲因赌债被打死,母亲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将我拉扯大,教我知礼读书写字,然少时顽劣学着流里流气,母亲将缝补好的衣物全部剪碎,把钱财全部赔了出去,小子当时懵懂,对母亲大发脾气负气离去,然小子偷偷回去,送上吃食,母亲从未取用,依旧去给人缝补,换取吃食,当时我很不能理解,心中更是气恼,就随她去。”
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接着说道:“几日后,相邻来说,母亲已经病重,让我回家看看,小子赶回家,母亲面如枯槁,依旧拿着衣服哆哆嗦嗦的在缝补,母亲见我回来,也不理我,小子打发脾气。”
但是范母清淡的说道:“老妇公公乃是秦国官吏,一生清廉,因不服莫和公国篡立,悍然辞官返乡,老妇人丈夫不孝,该死不怨他人,老妇为他还清债务,也算是个了结,然老妇儿子,虽然四肢不勤但是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不会去做些损人而肥己之事,老妇不求其人前显贵,但求其坦坦荡荡,与民为亲、于国有用之人,你是何人,老妇一无用之人,如何敢称大人之母。”
范仁闻言,如招雷击,跪在地上求母亲喝药吃口吃食,范母不应,依旧挺着病体,自己煮食,几乎倒下,范仁连忙上前扶母亲上床,做好吃食,又叫范母吃用,但是范母依旧不用,说道:“这吃食不干净,人如何食用。”
范仁无法只能挨家挨户乞食,但是范仁在当时名声何其臭,直到范仁说明缘由,才有邻里给一些吃食,同时大骂范仁,范仁心怀屈辱,但是为了母亲,也只能忍下。
回到家中,母亲终于肯吃些东西,同时教导道:“儿啊!今日受人一饭之恩,咱家无以为报,你去砍些材火送去,咱们有手有脚,不屑去乞求他人。”
范仁应言而行,范母多年来的好名声,受人尊重,范仁送材火上门,接果被人家老妇人叫住,给了他二两银钱,叫他在送几日材火来,这银钱给范母治病抓药,并说了声‘浪子回头,为时未晚已’
从今往后范仁在母亲的教导下,读完了祖父留下的书,同时砍材耕地打鱼,贴补家用,不久后又坐不住了,在鱼身上下了功夫,将鱼分解,将鱼头卖给高级餐馆,餐馆省了买全鱼的钱,鱼身卖给寻常百姓,百姓得了实惠,又在城里购置货物实惠乡里,开始时范仁向母亲说起这事,还有些畏惧,但是范母却说:“我儿这钱财来到清清白白,以自己能力所得,母亲怎能怪罪,只是别忘了帮助过我们的人。”
范仁闻言大喜,带着乡里乡亲同时干了起来,凭着良好名声,事情越做越好,这时不免以前的狐朋狗友走上前,要是这些狐朋狗友也愿意一起干,范仁也不是不可能带着一起,然而这些狐朋狗友只想坐享其成,接着就有了玄真遇到范仁的这一幕。
玄真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与范仁谈起见闻,慢慢的引向国家政事,也说起各国物产,范仁听的是眉飞色舞,向玄真说起自己对事物的见解,要是他该怎么做,玄真听闻感叹道:“天下奇才何其多也。”
范仁与玄真谈天说地,所谈甚欢忘记了世界,看见日落西山这次醒悟,大叫道:“糟了,时间已完,乡亲们要是把消息带给母亲,我又迟迟未归,真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说着就要跑,但是想到玄真,又停下脚步,想到这是为奇人,我若拜其为师,此身无憾已,于是邀请到:“玄真道长,舍下贫寒,但也是食能果脯,住能遮雨,如果道长不嫌弃,可否移步。”
玄真笑道:“有何不可,小哥见解也是贫道平身罕见,正当畅谈一番,也好纾解胸中忧患。”
范仁闻玄真忧患二字,更知玄真的不凡,于是行礼道:“玄真道长请。”
当范仁带着玄真急匆匆赶路,不管范仁如何加快脚程,玄真步伐依旧不疾不徐,范仁只是大感神奇,但是归家心切,哪有心思在意这些,要是没有急事,范仁必定要问个明白。
到家门口,只见母亲倚门望,双眼浑浊早已没了神采,是多年在昏暗的油灯下穿针引线,是劳累压弯了脊背,想想前几年自己所做的混账事,范仁双眼模糊眼泪就下来了,连忙上前拜倒,抱着老妇的腿哭道:“娘、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老妇人在黑夜的情况下,只看到两个身影走来,心中正在忐忑,当一人扑倒在自己身前,就已经自己自己儿子安全回来了,着急的摸着范仁的肩膀,再到脸庞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走进屋、为娘给你做饭食。”说着拉着范仁往屋里走。
但是范仁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拉住母亲说道:“娘等等,孩儿为你介绍一位奇人。”
说着来到玄真身前,不好意思的一礼道:“玄真道长,小子失礼了,这是我母亲蒙氏,蒙坷。”
接着又向母亲介绍道:“母亲、这是玄真道长,道长乃是当世奇人,今日要不是道长,孩儿今日难免要受些苦处,而且道长见识广博,孩儿就是贪图道长学问,才回来如此之晚,让母亲担忧了。”
蒙老妇人闻言,向玄真施了一礼,谢道:“多谢道长施以援手,不然我儿就受难了,舍下简陋,道长不要见怪,您请进屋。”
玄真回了一礼道:“蒙夫人多礼了,小哥率真且真诚,还能帮助邻里,贫道如何能坐视不理,这房屋简陋,但有夫人这等高洁之士,却是贫道所见之雅居。”
范母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当闻玄真那句‘雅居’,就知道这位道长不是凡俗之人,撤开身子让玄真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