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死了我就改嫁
苍景珩轻轻地掩住洛赋遥的唇,说:“遥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在你真正接受我之前,我不会碰你。”洛赋遥看着苍景珩,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竟会爱她爱到这地步,她今生何德何能得此君如此厚爱?
洛赋遥拿起床榻上那张雪白的帕子,说:“那这个要怎么办?”苍景珩看着那帕子,从腰间抽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那雪白的帕子上霎时间染上了鲜艳的血迹,触目惊心。
洛赋遥看着苍景珩划破自己的手指,急忙从衣摆扯下一块布,朝苍景珩手上缠去,一边包还一边不满的埋怨他:“你怎么这么傻,你的血难道不是血吗?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肯定说我这个做妻子的不懂礼节。”
妻子,妻子,这两个字让苍景珩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是啊,洛赋遥现在是他的妻子,以后的日子是他陪在洛赋遥身边。
这一夜,全城张灯结彩;这一夜,两人和衣而眠;这一夜,有人夜不能寐;这一夜……
第二天清晨,苍景珩早早的醒了过来,他撑着头看着洛赋遥,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在破庙中的那一晚,他很清楚地记得他曾经的心愿是清晨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洛赋遥,现在,他每个清晨见到的第一个人都会是洛赋遥,一辈子都是。
洛赋遥也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这道炙热目光,卷卷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双眼,四道目光就这样对在一起,半晌,洛赋遥躲也似的收回了目光,双颊绯红的跳下床榻,嘀咕着:“看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
坐在梳妆台前,洛赋遥正准备梳头,却被苍景珩抢去了梳子,洛赋遥诧异地看着苍景珩,说:“你要干什么啊?”苍景珩微微一笑,说:“就是想给你梳头,以后我天天都给你梳头。”
说着,灵巧的手指在洛赋遥的发丝间跳着美妙的舞蹈,没过多久,一个美丽的发髻就呈现在了洛赋遥的面前,洛赋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大将军居然还会给女子梳头,而且还这么娴熟,以前……
想到这,洛赋遥心里有一点冒酸泡泡,撅着嘴说:“这么熟练啊,以前究竟给多少女子梳过头?”苍景珩愣了一下,倏尔绽放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我的小妻子是吃醋了么?”洛赋遥气恼的别过头,说:“我才没有呢。”
苍景珩轻抚着洛赋遥的发丝,说:“遥儿,你知道么,除了你,没有女子能令我动心。”
洛赋遥低着头,她没有勇气看着苍景珩的眼神,因为她心里住着的,还是……苍景珩看着洛赋遥,知道她又想起了谁,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却很快的掩饰过去,故作轻快地说:“遥儿,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要进宫拜见皇上了。”
洛赋遥点点头,却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没有那个人,她是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的吧……
进了皇宫,一路上的人都用那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洛赋遥,镇国将军啊,就这么名草有主了,同时也在心里感叹太子的地位越来越稳固,有了苍景珩的帮助,未来太子登基怕是不会有什么变故了吧。
走在御花园里,洛赋遥有些魂不守舍,苍景珩握着洛赋遥的手,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明白,洛赋遥的心里还是有那个人,可心还是会那么痛。
洛赋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她感觉到苍景珩握着自己的手忽然紧了许多,疑惑的抬起头,却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南绝风鹤。
洛赋遥愣住了,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南绝风鹤吗?双眼无神,原来那一身的妖娆气已被深深地倦怠代替,这哪里是原来那个绝世妖娆的南绝风鹤?
看着洛赋遥一脸失神,苍景珩握着洛赋遥的手又握紧了些,感受到了苍景珩的不满,洛赋遥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头,淡然地说:“见过翊王爷”
南绝风鹤看着眼前的洛赋遥,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他苦笑一声,说:“翊王爷?你叫我翊王爷?”
洛赋遥掩饰好自己心里的不舍,继续说:“那不然呢?”南绝风鹤盯着洛赋遥,突然一把抓住她,说:“遥儿,你看看我,我是风鹤,我是风鹤啊。”
洛赋遥此时心里扬起了千层浪,她承认,她是放不下,可又不得不放下。
洛赋遥挣脱南绝风鹤的手臂,挽住苍景珩,说:“翊王爷,请您自重,我现在已经是苍景珩的妻子了,我的丈夫就站在这里,你怎能对我这般无礼?”
南绝风鹤看着洛赋遥挽着苍景珩的手,突然笑了,说:“很好,本王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洛赋遥看着南绝风鹤的背影,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做到了。
从始至终一直不曾开口的苍景珩看着洛赋遥痛苦的表情,他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娶了洛赋遥回家是否是正确的。
因为洛赋遥从始至终都不快乐,而他很明白,想让洛赋遥开心,只有那个人能做到,可他很快就扼杀了自己心中这点犹豫。他虽然现在给不了洛赋遥快乐,可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给洛赋遥最多的幸福和爱。
虽然自己心里清楚洛赋遥还是忘不了南绝风鹤,可看着她那种痛苦的表情,苍景珩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一阵抽痛,用力地牵起洛赋遥的手,低声说:“遥儿,我们该走了。”
洛赋遥这才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着苍景珩,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眼底的那抹落寞是隐藏不了的,洛赋遥知道,她刚才又一次伤害了苍景珩。
看出了洛赋遥的不对劲,苍景珩轻轻捧起洛赋遥的脸,说:“遥儿,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要你幸福快乐,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管,啊,都晚了,我们快点。”说完,就拉着这洛赋遥向前走去,丝毫不给洛赋遥说话的机会。
洛赋遥看着苍景珩的背影,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他们以前的某些片段:第一次见面,她帮他打退了那些想杀他的黑衣人;第二次见面,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他却要求皇上赐婚;后来,她出宫遇伏,他毫不犹豫的替她挡下了那本该落在她身上的刀子;再后来,她抱着重伤昏迷的他在破庙中取暖;回去后,她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不知不觉间,他和她之间竟然有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痕迹,让她开始在意他了呢?原来他在她的生命中已经存在了这么久,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苍景珩,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洛赋遥和苍景珩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她就这么一直被他握着,洛赋遥看着这只握着自己的手,第一次感叹怎么男人的手也可以长得这好看么?更何况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他的手修长有力,掌心温热,她的手被他包着,很温暖。
“苍景珩”洛赋遥突然出声,苍景珩回过头,洛赋遥笑嘻嘻地举起那只一直被紧握的手,说:“怎么你这个将军的手这么白嫩啊。”
听了这话,苍景珩的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不自觉地咳了两声,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洛赋遥拉住苍景珩快要离开的手,说:“喂,怎么说你两句就不高兴啊,再说我这是夸你嘛,被自己老婆夸还不开心,真是的。”
苍景珩听得一头雾水,问:“遥儿,老婆,是什么意思?”这次轮到洛赋遥脸红了,她忙低下头,说:“没……没什么啦,哎呦,不懂就算了,我们走啦。”说着,扯着苍景珩就向前走去。
当他们走到御花园时,其他人早就到了,南绝明翰看着洛赋遥和苍景珩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得笑了起来,半开玩笑的说:“遥儿,当初朕赐婚,你不愿意嫁,现在还不是嫁给苍爱卿了。”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洛赋遥瞪了一眼南绝明翰,说:“皇帝伯伯,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不要这样子嘛。”
说着,不客气的拉着苍景珩坐下,看着坐在另一边的白曜辰,洛赋遥这才想起她和白曜辰已经好久没有见了,洛赋遥走过去,轻轻的说:“哥哥。”
白曜辰看着洛赋遥,笑得温和,说:“妹妹,过得还好么?”洛赋遥眼中含笑,说:“嗯,我过得很好,苍景珩对我也很好,我很幸福。”
白曜辰看着洛赋遥的笑脸,心中也欣慰了不少,其实其他人都看得出来,洛赋遥是喜欢苍景珩的,只是她自己还傻乎乎的没发现,他的妹妹,以后一定会幸福。
闹了一天,到傍晚时,洛赋遥才和苍景珩出宫,洛赋遥拉着苍景珩,说:“我们走回家好不好,我很久没有在街上转了。”苍景珩点点头,两个人就这么手牵手在街上走着,周围洋溢着一片温馨的气氛。
当两人走到一个小巷,苍景珩握着洛赋遥的手突然紧了些,洛赋遥疑惑的看向苍景珩,苍景珩俯下身,轻轻的说:“遥儿,待会我让你跑,你就快跑知道么,不要回头。”
正说着,从小巷中冲出来一群黑衣人,洛赋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苍景珩很用力的推出去,借着苍景珩的内力,洛赋遥被推出去很远,她不停的回头,看着苍景珩的衣袍已染上鲜血,当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洛赋遥毫不犹豫的冲回小巷,与那些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看着洛赋遥又回来了,苍景珩大吼一声:“遥儿,快走。”洛赋遥也不甘的大喊:“苍景珩,你听着,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苍景珩心里淌过一阵暖流,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闪着白光的刀子插进苍景珩的胸口,鲜血从苍景珩口中喷出,他倒下了。
黑衣人看苍景珩已经倒下,也不恋战,纷纷撤退,洛赋遥忙跑到苍景珩身边,看着苍景珩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袍,洛赋遥哭了,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洛赋遥的眼眶,她蹲下,抱着苍景珩,哭着说:“苍景珩,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苍景珩艰难的抬起手,替洛赋遥抹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虚弱的说:“遥儿,我……咳咳……我没事,我们回……回家”洛赋遥抹去泪水,扶起苍景珩,说:“嗯,我们回家,我不会让你死。”
洛赋遥就这样背着苍景珩一步一步走回将军府,当他们回到将军府,管家忙叫家丁们将苍景珩扶进书房,洛赋遥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她对管家说:“去太子府,让太子赶快过来。”
看着苍景珩苍白的脸,洛赋遥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紧紧握着苍景珩的手,喃喃道:“苍景珩,你不准死,你要死了我明天就改嫁。”苍景珩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激动地说:“不准,我不准你改嫁,你一生一世都只能陪在我身边,咳咳……”
洛赋遥红着眼睛,笑着说:“好,我不改嫁,但你也不准死。”正说着,白曜辰进来了,白曜辰看着苍景珩的伤口,说:“遥儿,你先出去,我来救他,让你府里的人封锁消息,不能让他受伤的事传出去。”
洛赋遥点点头,走出了房门,她一路上都在想还有谁会大费周章的派人来杀他们,是南绝风鹤,还是贺兰千悦,还是另有其人?思索间,书房的门已经打开,洛赋遥赶忙跑过去,说:“他怎么样了?”白曜辰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说:“怎么,连你哥的医术都不相信了?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替大家治疗的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