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崖舒画二人在山下的树林里发现了白飘飘的墓,舒画小时候见过这位姥姥,难免伤心,尤其是知道了她那段痴情往事之后,更是感觉亲切了许多。青崖视琴无弦为师父,对这位前辈也是非常敬仰。两人在墓前好好祭拜了一番。
祭拜完毕之后,二人回到半山洞中,开始计划起如何准备几个月之后逃离此地来。青崖自从读了琴不了那段往事,大受启发,自己从琴无弦那里学到的那些内功心法,想是这位武林奇人自创无疑了。那第一层心法,讲的是壮大丹田,而第二层心法说的是如何凝聚脑丹波动,而他还未曾练习的第三层功法应该就是如何把天地的能量收为己用,化成内力了。这第一第二层心法青崖早就是烂熟于胸,至于第三层却是没有见过,不过自己这如三岁儿童一般的脑穴波动,似乎也还没强大到可以快速汇聚天地能量的地步。不管怎样,自己却是要再把前两层功法好好练习一下,基础打好了,以后再途发展。
除去这练功之事,二人便开始了造船,准备食物,储藏淡水等事。这岛上虽然物资有限,但是二人却是把那两具大蛇的尸体充分利用起来。蛇肉用来腌制肉干;蛇皮坚韧,用来制作风帆;更是意外的发现了不少白蛇退下来的皮,由舒画给两个人做了几件衣服。虽然现在天气只是微凉,但是冬天来了毕竟需要御寒的办法。利用手里的两把蛇牙,两人更是砍断树藤,枝干,搭了一叶木筏。内含汁水的水果多多益善,甚至二人还把那蛇胃在海水中洗干净,用来做装水的容器。二人白天准备,夜晚练功,自从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二人更是时不时做那爱做之事,转眼间就过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以来,青崖按照那心法的前两层,练习自己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本来如弹珠般大小的穴位虽然不再长大,却是在他的意识之中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而大脑与各个穴位之间的波动也变得强大起来,虽然仍是进展缓慢,但是总算给了青崖一个希望。不知道是不是那白蛇之血的作用,青崖和舒画发现自己不仅行动变得异常灵活,皮肤骨骼变得坚韧,甚至是舒画原本稀松平常的内力,都是大有进步。这几个月以来,二人的木筏也已经搭好,食物更是准备了够两个月之用,两个清理干净的巨大蛇胃,也能装不少淡水。青崖甚至还用蛇骨和藤条做了两副渔具,看来是做好了食物吃没之后吃鱼的准备了。
这一日,二人晚饭之后在沙滩上散步,“大叔,你有没有觉得那海风已经是从北向南吹了?”这些天的舒画,已经俨然一个小妻子的模样,只不过还是改不过叫青崖大叔的习惯,青崖也不在意,两人虽然按照这世界一年二十四个月来算年龄相差不多,但青崖毕竟要比舒画成熟不少。
“再等两天把,如果三日都是一个方向,我们就出发。”想那北风要足足吹上三个月,青崖倒是不急。
果然三日之内都是北风,舒画青崖二人将物资都搬上木筏,再次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东西:蛇珠被青崖用白蛇的筋系好,挂在舒画颈间;蛇牙早已被青崖打磨的趁手,被两人当作匕首别在腰间;而那两片巴掌大的金色蛇鳞则是被舒画缝入了两人上衣靠近心脏的位置,作护心镜之用。一切准备就绪,二人对着白飘飘的坟冢拜了几拜,就一大早乘木筏向南航行而去了。
琴家大宅,虽没有遭受破坏,却已经是物是人非。白剑心垂手伫立在大厅之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一名弟子摸样的人站在旁边,受到这种气氛感染,连大气也不敢喘。
“你下去吧,找不到也在为师意料之中,明天就让大家收拾回崇山去。”白剑心吩咐到。
这青木剑果然是神奇之物,竟然能和草木融为一体,难怪那琴家后人不惜弃剑而走,白剑心那日翻遍沙滩巨树崩裂开来而成的大小木屑也没有找到那青木神兵的影子,甚至后来赶到的一干弟子门人又将沙滩翻了个底朝天,也同样是毫无收获。
作为崇山剑派第三十八代掌门,白剑心知道的远比门内的其他人多。青木剑自然是神兵难得,但是更让人为之疯狂的则是那青木剑背后的奥秘。其他小门小派只知什么“一统三界,不入五行”,但是对于他来说,事情远远不止这两句话这么简单。
“师傅!师傅!”一名弟子叫嚷着闯进门来,“我们在沙滩上发现了一个人!”
“闭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见过人?”白剑心斥到。
那名弟子连忙补充道,“那人身着琴家仆人服饰,有可能是从琴家出海那条船上掉下来的!”
“嗯?是死是活?如果有希望就快点救!”白剑心也意识到了这个人的价值。
“是!”那名弟子知道师傅这些天脾气不好,回答一声就匆忙下去了。
几日之后,仍是琴家大厅。
“师叔?真的是您老人家?”堂堂崇山剑派掌门竟激动的站在那里,而座位上正是那日弟子救上来之人。
“咳、咳、咳……”那人坐在厅堂之中,却是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我入琴家为仆,一晃几十载,你还能记得我,很好!”这坐在厅堂之中的老人赫然正是那琴伯,看来遭遇风暴的他竟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不仅漂回了秦城,还大难不死。
“师叔哪里话,虽然已经多年未得到师叔的消息,家父却是在传我掌门之位之时就已经交代了师叔所为。”白剑心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恭敬地回答到。
那琴伯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了,听你这么说,又没有找到那青木剑了?而我在琴家这么多年,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只知这琴家人似乎对青木剑并不热心,而这剑,偏偏又与琴家有缘一般,甩都甩不掉。”
“难道就没有一点关于这青木剑背后秘密的线索?”白剑心不甘心的问。
“倒也不是没有,我随那琴不了和琴无弦都曾游历过。无论是南方佛国还是西域,似乎都有关于三界的说法,而我隐隐感到,这青木神兵背后的秘密和这三界传说应该是分不开的。”老人若有所思,却又语焉不详。
“这神兵既然时隔这么多年重新现世,定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再次消失。崇山剑派若想真正的统领九州剑派,乃至整个武林,这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白剑心一改往日风轻云淡仙风道骨的气质,眼中含着无尽的狂热。
老人眼见这代掌门和上代掌门,也就是他的师兄一样对此剑如此狂热,无奈劝说道:“我这一生几乎都是替宗门追寻这青木剑的奥秘,在琴家四十余载,在经历这次九死一生的航海,反倒是看得淡了。你们如果有兴趣就继续找吧。我那日助那琴家之人催动《坠红尘》,将一干武林人士尽数剿灭,想来是会激起武林公愤,你去把消息散播出去。整个武林替你查,总比你一个门派要好一些,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秦伯竟是起了急流勇退的心思,“你们且回中原去,我就在这琴家宅院养老也不错。”
“师叔!?”
“你别多说了,想那琴家人回来的可能应该是万中无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通知你的。”
心思被老人看透的白剑心也不多说,拜了一拜,就退了出去。
碧海蓝天,北风阵阵,青崖舒画出海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微凉的北风一直把木筏送向南方,二人在这筏子上,或是练功,或是聊天,过得很是惬意。唯一令二人感到意外的就是那青崖为舒画做的挂在胸前的蛇珠了。从第一天晚上开始,舒画就发现,那蛇珠在漆黑的夜里似乎在不知不觉的吸引着星光,一股极难觉察的白色能量竟然以相当快的速度融入到蛇珠之中,而这蛇珠则把能量传给舒画,以至于舒画不需要可以练功,就可以吸收天地元气。而这天地元气不仅可以令她迅速恢复内力,竟然还有滋养经脉,慢慢扩大丹田容量的作用。而那本来绑缚蛇珠的蛇筋,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如同是心脏表面的血管一般慢慢融入蛇珠之中。本来被青崖绑的只露出小部分的珠子,现在看来则像是天然坠在那白色的蛇筋之下,如同一颗光华内敛的珍珠。
二人并不知道,那白蛇本名云蟒。而这珠子每天夜里都会被那白蛇祭出吸收星光精华以助其修练。那两片金鳞本是白色,却正是因为距离这珠子最近,才得以受其滋养,由白变金。本来这蛇鳞就已经是难得的至宝,是用来制作盔甲护心镜的极品材料,而这两片金鳞更是宝中之宝,这世上恐怕只有那青木神兵之类的东西才可以伤害的了吧。
这云蟒本是黑色,一窝蛇不断争斗,如果是一只雄蛇得以最后胜出也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如果是一只雌蛇最厉害,则会留下一只雄蛇与之交配,然后再把那雄蛇杀死,将他的血液与其他的蛇血混在一起,用来滋养身体。此后的雌蛇再次产卵孵出一窝云蟒,任由他们自相残杀,只刻意留下最强的雄蛇来再次行那交配,弑夫,享用蛇血之事。而这每条云蟒都有蛇珠夺天地之造化,蛇血里面自然蕴含了无数天地灵气,可令那雌性云蟒脱胎换骨,慢慢变成白色。如此往复,每次的母蛇都比前一次强大一倍,生下的一窝云蟒也更加强大,可以转化更多的天地灵气,提供更加有效的蛇血,经过九九八十一次,据说这云蟒就会变得通体洁白,头生双角,化龙而去。
青崖舒画二人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正遇到那母蛇刚刚杀掉最强的雄蛇,还没来得及享用蛇血的最脆弱的阶段。二人不仅得了蛇珠,金鳞,那全身洁白,或许离化龙只有一步之遥的白蛇,全身上下,牙齿,蛇皮,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宝。两个人身穿蛇皮长衫,衣服里面金色蛇鳞做护心镜,腰间插着蛇牙匕首,舒画的颈上还挂着那最为宝贵的蛇珠,称得上是此界最土豪装束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