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之笑道:“李兄,你就别刺激顾兄了。”
他的目光一直在林星尘的身上,这倒不是他对林清音不动心,而是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林清音祸世之姿,这样的容貌绝非他一个云烟公子所能染指,更何况这云州第一仙子早有意中人。
白逸之手摇折扇,奇道:“这位林家的三少爷倒真的很是奇怪。”
“哦?白兄可是看出什么异样了?”
陈不凡的目光和白逸之一样,都盯在林星尘的身上,对林星尘的事迹倒也略有耳闻。
“身上无丝毫玄气波动,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白兄,此话何意?”
“不敢断言。”
白逸之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我白家的天鉴录虽传承千载,但其深境的浩渺之法,却始终不得窥见。
或许是我修为低微,若至传说中的太妙之境,或可窥视其中真意。”
“逸之,你想那么多干嘛?”
李凌撇了眼林星尘,随即双手抱在脑后,无所谓道:“三少爷自有天象,想这些有的没的岂不是没事找事?白公给你取名逸之,可不是让你自寻烦恼的。”
“李兄,受教了。”
白逸之对着李凌颔首示礼,叹道:“我四人之中,陈兄抱负远大、顾兄性情中人、白某一介书生、却是李兄资质最高。”
“逸之,你开玩笑的吧?”
顾通不屑道:“这小子的修为和我半斤八两,他要是最有天赋,为什么才玄师六重境?”
白逸之笑而不语。
“因为你傻。”
“你!”
“行了行了,你俩难道还想在林公的寿宴上打起来?”陈不凡道。
铛!
戌正之时,寿宴开席。
随着一道鸣金声响起,所有人都肃穆而立。
“诸位远道而来,我林翳谢过诸位了!”
林翳站在主位上,对着满座的宾客抱拳行了一礼。
数千名宾客齐声还礼道:
“祝林公——
福如四海!!!
武威八方!!!”
没有一个人敢对林翳有半分的不敬。
“诸位,客气了!”
林翳压了压手,所有人落座席位。
“老夫一生戎马,从不喜这些俗礼。
只是我林家双喜临门,故请诸位来热闹热闹,诸位不必拘束,今夜不醉不归!”
“好!!!”
众人齐声喝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哈哈哈,林公!”
席间,一位身穿银甲的将军起身拜道:“末将文苘,特来为林公拜寿。
祝林公——富贵安康、长命百岁!”
“好!!!”
当下就有人调侃道:
“文将军,你从烟州远道而来,不会就两手空空来给林公拜寿吧?”
“文将军岂会空手而来?这番寿礼定然不是凡品!”
“哈哈,不怕你们笑话,文某常年驻守边关哪比得上你们家财万贯,只能略备薄礼以表心意。”
文苘双手拖着一把宝刀,大步走到林老爷子声前,躬身将其递上,朗声道:“此物名为银月妖刀,乃是三年前,文某在烟州北境的永安关从天狼国的手中讨得。
得知林公寿诞,特将此刀从永安带来献与林公。
愿林公神威仍旧!
佑我云烟永安祥和!”
“好!!!”
这番说辞顿时博了个头彩。
这文苘将军在烟州可是大名鼎鼎,乃是大将军账下的一员虎将。
对他的事迹众人早有耳闻。
孝武十二年,天狼国的七万大军,在银狼王的带领跨过玄江河,入侵烟州北境的永安关。
而文苘率部五万与之血战,愣是以命换命,杀退了天狼国的七万大军,将银狼王送葬在永安之地。
而这银月妖刀,正是银狼王的佩刀。
林翳双手将文苘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那寒光逼人的宝刀,笑道:“文苘,这刀我就却之不恭了哦?”
如此神兵利刃可是万金难得,就算林翳见多识广也是颇为动容。
“哈哈,林公莫要客气!
此物与林公正是宝刀配英雄!”
文苘过后,众宾纷纷上前献宝。
“晚辈白少文,携犬子白逸之,特来为林公拜寿。
祝林公——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一位布衣先生领着白逸之,手持一枚青色玉鉴,拜道:“此物名为玉灵鉴,乃是家父特命晚辈献与林公。
愿林公——福星高照、万事无忧!”
“少文,有心了。”
林翳微笑着扶起白少文,看着白逸之的眼神满是赞许。
林家和白家虽算不上世交,但林、白二人乃是云烟五公之二。
“少文,你白家献礼过了,也该我们了。”
陈、李、顾三家长辈,各领着陈不凡、李凌、顾通前来拜寿。
“晚辈陈安之,携犬子陈不凡,特来为林公拜寿。
祝林公——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领着陈不凡,手中托着一个玉盒,拜道:“此物名为紫晶玉龙璧,是以玉晶雕琢而成,晚辈知林公寿辰,特将此物献与林公。”
言罢,陈不凡轻启玉盒。
哗!
一道道紫色的晶光从盒中而出,在月下绽放,正厅中流光溢彩经久不绝,宛如盛世华庭、华贵不可及。
陈安之将玉盒向前递上,再拜道:
“愿林公洪福齐天!
保我云烟万世无疆!”
“好!!!”
这紫晶玉龙壁一出,众多献礼的宾客顿时纷纷苦着脸。
他们本想在林翳面前表现一番,可陈家的礼实在是太重了。此等奇物,不知要花多少玉晶才能铸成,而一枚玉晶可当十万金币。
“安之,你这礼,老夫先谢过了。”
林翳微微颔首,示意林福先接过这玉璧。林家和陈家交情不深,此番重礼相赠,好收不好还。
“你小子,这不是寒酸我们吗?”
随着陈安之献宝之后,顾仲南撇了撇嘴,拉着顾通拜在林翳的身前:“晚辈顾仲南,携犬子顾通,特来为林公拜寿。
祝林公——福禄祥顺、金玉满堂。”
顾仲南托着一块木牌,呈到林翳的面前:“此物没什么名,但是晚辈家传之物。
家父常常念叨林公,奈何年迈体弱不能亲自前来为林公祝寿,特命晚辈将此物赠与林公。”
林翳的目光微微一怔,叹道:“仲南,此物你拿回去。”
“林公!”
顾仲南拉着顾通跪在林翳的面前,叩首道:“家父特意吩咐过,若林公执意不肯收下,晚辈就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