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不会再想起来么？”
“戚总，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是提前告知过您的。”
“百分之八十的几率现在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想起来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戚溟怒吼。
电话那边的心理医师也不敢多说。
戚溟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拉开玻璃门进房间，华茗琪就正好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住。
戚溟看了一眼阳台，她刚才应该没有听到他打电话，伸手拦过她的腰把她往床上带：“不早了，睡吧。”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溟。”她闭着眼睛，轻声呼唤：“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戚溟动作一滞。
紧接着，她又说：“你刚才生气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戚溟的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很不通顺。
强顺下一口气，他柔声安抚她：“没事，只是公司的事情，我不会对你生气，你记错了。”
“别多想了，嗯？晚安。”
关了灯，夜色幽幽的沉下来。
昏暗的房间里，华茗琪就坠入了那个朦胧又找到归途和去处的梦境。
第二天，戚溟又带她去看了心理医师，说是孕妇的心理健康很重要，以后要增加和心理医师的沟通次数。
虽然是这样说，但每次心理医师询问她的大多都是一些无关孕期的问题。
基本上，谈着谈着她就累的睡过去了。
这次从心理医师那里离开，天色都开始黑了。
“这次怎么这么久？”她觉得异常的疲惫，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这么累，明明她刚刚才睡过一觉。
戚溟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看你睡着了，没舍得叫醒你。”
回到家里后，她又睡了。
孕妇总是很嗜睡，她没有怀疑。
戚溟早上有事需要去一趟公司，她还是在后花园晒太阳等他，他保证说两个小时内就回来。
她在温暖的光照下有陷入清浅的睡眠。
耳旁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她抬起惺忪的双眼看过去，画着精致妆容，脸上带着不善的笑意，却似乎和她很熟悉的人。
她想了又想，才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
“肖婷？”
肖婷微微蹙眉，自行在她的旁边坐下，看着她的小腹，然后又将她手边准备周全的保养品扫了眼，不带情绪的开口：“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还是装的？”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肖婷的关系不好，甚至是见面不寒暄的那种，所以肖婷此时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她也就不足以为奇。
“华茗琪，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肖婷也不在话她的问题会得到什么回答，两指掐起一颗车厘子扔进嘴里：“没想到溟都和你离婚了，你还要替他生孩子，还要这么死皮赖脸的留在他的身边。”
肖婷继续挑拣食盘里的食物，似乎只是来蹭个吃的。
口气很不经意的啧啧两声：“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肖婷说的话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半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她蹙眉看着肖婷，像是在盯着一个陌生人在看。
肖婷不以为然的扬眉：“你别跟我说你忘记了，忘了那天我把你从医院里带出来，还带你去公司，和溟签离婚协议……”
说着，肖婷抬起眼睑看着她，逐渐脸色也变得沉重，一顿：“你是真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其他什么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她不想再和肖婷继续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渐渐头疼了起来。
肖婷打量了她好一会，最后得出结论：“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她的肚子，恍然大悟的笑出两声：“我没想到的是，溟居然真的会留下你。”
“你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你也忘记了？”
华茗琪惶恐的睁大了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肖婷阴鸷的笑了：“我在说那些你忘记了的事情，华茗琪，你没有资格这么幸福。”
华茗琪痛苦的环抱住自己的头，很多零碎的画面此时一涌而来，可就是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画面。
“滚！”她冲肖婷大喊：“不要再说了！”
“怎么，不肯接受现实？”
佣人听闻到动静，立即赶过来，肖婷环臂站着，冷眼看华茗琪痛苦的挣扎着。
“夫人，怎么了？”佣人不安的上前，而后又望向肖婷。
肖婷挑眉：“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华茗琪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痛不已，失手之下，她胡乱挥掉了手边的一切物品，狼狈的摔了一地。
肖婷嘴角的弧度凝滞，声音冷下来：“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告诉你，夏伟死了，自裁。”
夏伟，这个熟悉的名字快速传入神经的角角落落。
关于夏伟的所有事情，她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印象。
夏伟死了。
像是一颗炸弹，彻底毁灭她脑海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啊！”她嘶哑着喉咙捧着脑袋大叫出一声，响彻整个后花园。
